第75章 難不成瑾修會和我離婚?

阿滿聽沈立新的話,乖乖揮了揮軟乎乎的小手臂,奶聲奶氣說道,“瑾修哥哥,青舒姐姐,晚安。”

阮青舒笑容明媚,“阿滿晚安。”

沈立新抱著阿滿,告了別,“那我就帶著阿滿先回去,瑾修,青舒你們早點休息。”

阮青舒的語氣端肅了起來,“沈叔叔,您也早點休息。”

傅瑾修在後麵,也不鹹不淡跟了一句。

隨後,沈立新和阿滿就消失在房間內。

傅瑾修看著黏人的阿滿離開的背影,突然慶幸,晚點要孩子,看起來,是一件好事。

阮青舒自然不知道傅瑾修的這些心理。

她看著沈立新走了,也就意味著她不用再和傅瑾修演戲,她懈了一口氣。

就算隻是演戲,傅瑾修也救了她一命,照顧她到現在。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今天謝謝你。”

傅瑾修眉間微攏,扯了扯襯衫的領口,麵色淡淡,“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話裏的意思無非是他隻是在扮演一個稱職的丈夫。

甚至稱職過了頭。

但自從他們在池塘邊,開誠布公談了之後,阮青舒清楚了他的目的,對傅瑾修也沒了之前的防備,他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她答應了幫他,自然要說到做到,而且這段時間,就當她和他最後相處的時光。

阮青舒眉眼舒展開來,頓了一下,看著傅瑾修眉間起了疲倦,說道,“今天你也累了,快去洗澡,早點休息吧!”

傅瑾修不著痕跡微微愣了一下,嗯了一聲,隨即往裏走進了浴室。

他走後不久,阮青舒躺在被子裏,睡了一下午,到了該睡的時候,反而精神了起來。

她睡不著,不知不覺,剛才的那個噩夢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在那個噩夢裏,場景都是混亂的,大片大片的黑暗籠罩著他們。

對,除了她,還有一個小男孩,拉著她的手,一直在往前奔跑,這不過是一個夢,但卻讓她魂牽夢縈,夢裏的場景,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現實裏也發生過。

但是,她不記得確實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阮青舒因為那個不著邊際的夢陷入了怔忡。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震動聲響起。

她回了神,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書桌上放著的傅瑾修的手機。

她頓了一會兒,還是掀開被子,起了身,走到書桌旁。

手機泛亮的屏幕上,顯示著白洛寧的名字。

阮青舒打算置之不理,繼續回被窩。

但是手機頑強一直連續響著,阮青舒怕是有什麽急事,猶豫了數秒,還是滑動了接聽鍵。

她剛拿起手機,聽筒內就傳來白洛寧嬌媚的聲音,“瑾修…”

阮青舒打斷她的話,淡聲道,“瑾修在洗澡,你有什麽急事嗎?”

聽筒內沉寂了一兩秒,再傳來白洛寧的聲音時,口氣突變不善,“阮青舒,怎麽是你?”

雖然白洛寧的詫異情有可原,但是對著白洛寧輸人不能輸陣,阮青舒語氣冷了冷,“我接我老公的手機,不是正常嗎?倒是你,這麽晚了,給別人的老公打電話,是何居心?”

白洛寧猖狂道,“阮青舒,我想什麽時候打電話給瑾修,就什麽時候打給他,你一個協議妻子,名不正言順,管得著嗎?”

阮青舒也說得不客氣,“白洛寧,我和瑾修是領過證的正當夫妻,法律認可的傅太太,怎麽管不著?倒是你,不僅法盲還蠢,要是沒什麽事情,我掛了,我的時間可不是浪費聽你說廢話的。”

白洛寧慌了,“阮青舒,你讓瑾修接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很緊急。”

阮青舒知道白洛寧為什麽慌張。

那天,阮青舒去求傅瑾修搬回公寓時,她打給傅瑾修的電話是白洛寧接的,至此石沉大海,要不是她上門去找傅瑾修,估計白洛寧的奸計就得逞了。

白洛寧對她做過這樣的事情,自然害怕阮青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阮青舒冷聲道,“我說了,瑾修在洗澡,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要是有緊急的事情,你可以先和我說。”

她才不會為了白洛寧衝進去浴室,而且,誰知道白洛寧說的緊急是不是真的,白洛寧的招數多得很,要是真的有緊急的事情,還顧得上這麽猖狂。

白洛寧喘著氣道,“我隻和瑾修說。阮青舒,你要是不把電話給瑾修,你會後悔的。”

阮青舒輕嗤了一聲,“後悔什麽?難不成瑾修會和我離婚?”

要真的是這樣,阮青舒還求之不得。

白洛寧沒轍,但也不甘心,“阮青舒,你少在那裏得瑟,你們離婚早晚的事情。”

阮青舒漫不經心噢了一聲,語調涼淡,“白洛寧,恐怕你要失望,我和瑾修一時半會是不會離婚的。沒什麽事情,我就掛了,因為你的聲音真的很吵。”

聽筒那端傳來白洛寧一聲尖叫,還沒等到白洛寧繼續往下說,阮青舒直接掛了電話。

白洛寧的電話繼續打過來,阮青舒索性按了靜音鍵,屏幕上閃爍的光亮很快就徹底暗了下去。

耳邊清靜了下來,她清楚地意識到,她有恃無恐的,不是傅瑾修對她的感情可以保證他們不離婚,而是他們合作關係的建立,這世間的利益關係比什麽都來得牢靠。

阮青舒躺回了**,白洛寧這麽一攪和,她的心更加煩亂起來。

這幾天,她和傅瑾修相處在一起,兩個人說不上深情款款,總體來說,也是和諧相處的,和諧到白洛寧的存在被淡化削弱,她甚至近乎忘了,在她和傅瑾修中間隔著的不隻是,他不愛她的事實,而且,他不僅不愛她,還愛著另外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白洛寧。

阮青舒的心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得讓她有些窒息。

但她也早該料到,如果她答應和傅瑾修的合作,繼續保持這種協議式的婚姻,麵對白洛寧的強行插足,麵對自己愛的人愛著另外一個人,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如果每一次,她都這麽在意,痛苦的人隻有她。

阮青舒深吸一口氣,凝思平緩著亂了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