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會不會太親密了一些?

阮青舒話說完背過了身子。

過了有一會,傅瑾修沒有任何的反應,淋浴的水聲也沒有傳來。

阮青舒不放心,又問道,“你沒事吧?”

傅瑾修沉沉應了一聲,“有事。”

阮青舒心一慌,就回了頭。

她一回頭就看到傅瑾修襯衫鬆鬆垮垮敞開了大半,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腹肌,微濕的胸膛,水光折射,更襯得輪廓深刻,比秦漫漫發給她的腹肌圖都要刺激。

他受傷的胳膊半舉不舉,冷峻的眉目擰出幾分為難。

傅瑾修的襯衫都是手工裁剪貼身的款式,顯然受傷的手臂沒有辦法用力,配合脫去襯衫。

阮青舒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不該過去。

但過了沒幾秒,還是一咬牙走了過去。

畢竟傅瑾修是因為她受的傷。

阮青舒走到他的麵前,“我幫你吧!”

浴室的水霧氤氳,她這句話,更顯出有些曖昧的氛圍。

阮青舒臉一紅,微微側過了臉,盡量避開和他胸膛位置的視線接觸,伸長了胳膊,指尖落在他襯衫的紐扣上,緩緩地一粒粒解開。

等到解開紐扣,阮青舒就抓住他的襯衫袖口,動作小心將他的襯衫解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阮青舒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滲出了大片的汗漬。

她將傅瑾修脫下的襯衫搭在了胳膊上,快速扔下一句,“好了。”

就背過了身子,快步跑到了原先的位置。

阮青舒紅著一張臉,手裏抱著他的襯衫,白色筆挺的白色手工襯衫暈染上了一層紅色,淡淡的血腥味,混雜著他身上原本冷冽的味道,像是一根棍子,攪得她有些心神不寧。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就是漣漣水聲。

漸漸升起的霧氣散開又攏散。

阮青舒也不知道自己僵著身子站了多久,身後的水聲停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傅瑾修穿衣服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傅瑾修的身影朝著她壓了過來。

阮青舒鬆了一口氣,剛一邁開步子,小腿一個抽筋,她沒站穩,身子一晃,就傾倒一旁栽了下去。

好在傅瑾修經過,扶住了她。

不巧的是,她的手正正拍上了他堅硬的胸膛。

手掌間,壁壘分明的胸肌似乎還在她的手心跳了一跳。

她臉紅得快要燒起來,忙移開了手掌,磕磕絆絆道,“我,我腳麻了!”

傅瑾修居高臨下覷了她一眼,“扶著我。”

阮青舒還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就看著他蹲下了身子,半舉著受傷的胳膊,另一隻胳膊繞到她的小腿肚子,手指在後膝蓋的位置揉了揉。

阮青舒身形搖晃,下意識搭住了他的肩膀才站穩了。

他指腹力道恰好按壓在她靠近膝蓋位置的小腿肚子上,腿上的酥麻感在漸漸消失,但是她心裏的酥麻感在慢慢強烈。

他按了一會兒,抬眸,掀了掀眼皮,看著她,“好了嗎?”

阮青舒愣了一下,應道,“好了。”

隨即鬆開了他的肩膀。

她垂下眼睫,掩飾住瞳眸裏的兵荒馬亂。

傅瑾修緩緩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前麵。

阮青舒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就像是真的有一隻小鹿在她的身體胡亂撞著。

剛才的傅瑾修,溫柔得實在不像話。

一點都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傅瑾修。

而且剛才那樣的動作,會不會太親密了一些?

不像是傅瑾修會對她做出的事情。

阮青舒腦袋裏全是傅瑾修蹲下來給她揉肚子時場景,亂成了漿糊。

怔了兩三秒,阮青舒才走出了浴室。

她走出浴室,傅瑾修已經換下了浴袍,換上了新的一套西裝,黑色裁剪得體的西裝包裹著他修長提拔的身體,更顯得禁欲迷人。

他的臉上恢複了那樣冷漠的神情。

阮青舒回了神,她在想什麽呢?

她怎麽會因為傅瑾修那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迷了心智。

她明明知道他愛的人是白洛寧,他護著白洛寧,給了那個女人,人人都羨慕的耀眼,那才是愛吧!

阮青舒,你實在太沒有出息了,他做了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你心神不寧了?

秦漫漫說得對,男人嘛,不愛一個人都能做出更加親密的舉動,也能接受和自己不愛的人生孩子。

這就是擺在她眼前的事實。

阮青舒眼眸裏的兵荒馬亂漸漸平息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鎮定和平靜。

她思緒平複了下來,神色淡淡道,“你要是累的話,要不今天就住在醫院,我回去給你拿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過來。”

傅瑾修慢條斯理係著紐扣,“不是什麽大傷,芳姨還在公寓等我們回去。這件事就不要驚擾長輩了。你也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們就回去。”

阮青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旁果然放著一個衣服的袋子。

她低頭看著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混著泥漬還有沾染上他的血,就這麽回去,確實不妥當。

她嗯了一聲,拿著袋子進了浴室。

走到浴室裏麵,阮青舒打開袋子,裏麵是一件連衣裙,還有一套內衣,她拿起來一看,竟然真的是自己的碼數。

裏裏外外都很合身。

她怔了一下,壓製住那些荒唐的想法,匆匆洗了一個澡,換上了那套新的衣服走了出來。

走到房間,傅瑾修已經穿戴整齊,他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好像完全沒受傷一樣。

他挺直背脊坐在沙發上,彎曲的膝蓋上放著一疊文件,如果仔細看,那張受傷的胳膊翻閱文件的時候確實有些不自然。

阮青舒站到他的麵前,“我好了,你要是要處理工作的話,我們就等會回去。”

傅瑾修停下手裏的動作,低頭看了一眼腕表,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他說完收起那疊資料,站了起來,又道,“你的車我送去報廢了,晚上薑秉仁會送我們回去。”

那輛大眾,阮青舒開了兩年多了。

當時結婚的時候,阮文良昏迷不醒,耿素萍怕她花阮家的一分錢,但好歹是結婚,阮家不能什麽表示都沒有。

後來,還是阮明希給她買了這輛車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