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瑾修,你喝醉了!

阮青舒按住玄關口的按鈕。

啪嗒一聲,客廳裏亮如白晝。

阮青舒深吸一口氣,徑直朝著傅瑾修走了過去,淡聲開了口,“如果你是要過來說白洛寧的事情,我們還是長話短說,我沒有做錯,還有,建議她少管別人的事情。”

“怎麽?妨礙到你和宋遠銘的好事了?”

他忽地轉頭,白熾的燈光打在冷冰冰的輪廓,眼眸黑沉,讓人生出幾分懼怕來。

阮青舒不明白這件事怎麽就和宋遠銘扯上了關係,就算今晚出現的人不是宋遠銘,絲毫不影響白洛寧很煩人的事實。

阮青舒神色微斂,“和宋遠銘沒有關係!”

她也不想再和宋遠銘扯上任何的關係。

傅瑾修身子微微後仰,深邃的眸光凝在她的臉上,聲調裏帶著揶揄的嘲諷,“傅太太,這麽快就護著他了?”

他這聲傅太太極盡嘲諷,好像她做了什麽對不起這個身份的事情,他帶著白洛寧到處招搖的時候,可沒想到他是有婦之夫。

別說阮青舒和宋遠銘清清白白,她和傅瑾修的婚姻不過是一紙協議。

而這份協議,也即將因為白洛寧的回來提前結束。

他這一句話怕不隻是一個借口。

她提了一口氣,眉眼清冷,“你要是想提離婚的事情,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找借口!”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阮青舒遲遲不見傅瑾修回應,卻見他指節捏緊,泛了白,下顎處緊緊繃成了一條直線,一張英朗的臉上氤氳著可怕的怒氣。

大概是生氣她這麽直截了當說出了他的目的。

阮青舒別過了臉,又接著道,“傅瑾修,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不會死纏爛打的。”

不管如何,傅瑾修當年確實幫了她,要是沒有傅瑾修的話,她真的會熬不過來,那段時光僅是回憶都覺得窒息。

念著這份情誼,阮青舒也不想和他鬧到難看的地步。

“嗬”耳邊落了傅瑾修的嘲諷,“宋遠銘一回來,你就提離婚的事情,傅太太的大度裝給誰看呢!”

她回了頭,看到他的唇邊那抹譏誚的弧度,像是一把利刃刺到了她的心裏。

她到底還是多走錯了一步。

就算是他心裏存了離婚的心思,她先說出口,好像是她動了這個心思。

白洛寧的話她本可以不介意,三年的協議婚姻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傅瑾修提出離婚,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該她先說出來的話,她還是說了出來。

可能是她實在太累了,連帶神誌都有些模糊,她抿了抿唇,“傅瑾修,我們離婚是早晚的事情,而且現在白洛寧回來了。”

“阿寧可沒惦記著我離婚。”

傅瑾修的聲音裏兜著一絲嘲諷傳到阮青舒的耳朵。

好像阮青舒的大度是裝出來的,但是白洛寧的大度是自帶的優良品質。

白洛寧那樣的人,裝白蓮花習慣了,當然不會直白地在傅瑾修的麵前拾掇著他離婚,但既然白洛寧肯回來,說明傅瑾修作出了許諾。

傅太太的位置恐怕要比這世間的任何珠寶和財富都讓人心動。

阮青舒就算和他維持這樣短短不過幾個月的協議婚姻,當著空殼的傅太太,看著傅瑾修和白洛寧恩恩愛愛,又有什麽意義呢?

她想起上學時的考試,就算拖到交卷,那道解不出的題還是照樣解不出來。

阮青舒的眸子沉沉一暗,“傅瑾修,我們還是離婚吧!”她頓了頓,繼續說,“反正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就到三年了。”

她話音才剛落,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手臂被他忽然伸過來的手臂一把抓住,下一瞬,她就被傅瑾修以她抗拒不了的姿勢壓在了沙發上。

鼻尖傳來絲絲冷咧醇香的酒味。

他修長的指節一把鉗製住她的下頜。

阮青舒被迫仰頭,對上他陰沉的眼神,結滿了寒冰,冷得滲人。

一雙菲薄的唇像是兩片刀鋒,一張一合。

他透著怒意的聲音如同時一把利刃要穿透阮青舒的耳膜,“宋遠銘到底給了你什麽,讓你怎麽死心塌地?”

傅瑾修的舉動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

濃厚的酒香隨著他說話時的熱氣,噴薄在她的臉頰,像是要燒了起來。

以往的傅瑾修不待見她,但也是一副涼薄漠然的模樣,他這麽生氣,她還是頭一次見。

他那樣的人,向來不怒自威,真的生氣起來,直叫人害怕。

阮青舒身體不可抑製顫抖了一下,“傅瑾修,你喝醉了!”

“回答我的問題!”

傅瑾修臉上的線條繃得緊緊,額角的青筋分明,掐在阮青舒下巴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阮青舒忍著下巴的痛。

她想起來先前看到一個帖子說,男人的自尊心很強,受不了帶綠帽子,就算傅瑾修不愛她,她畢竟是傅太太。

今天宋遠銘的出現確實不是好時機。

可是別說她和宋遠銘沒什麽,傅瑾修和白洛寧光明正大摟摟抱抱就可以不當回事?

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阮青舒眉眼冷了冷,“傅瑾修,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你和白洛寧親密的時候,不見得有已婚的自覺。我們的婚姻就是一紙協議,又不是真的。”

傅瑾修沉默了下來,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凝在阮青舒的臉上,蒙了一層厚而黑的霧靄,不見底也不見光,閃著讓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他那樣的眸光盯著阮青舒心裏直發毛。

她伸手推了推傅瑾修,”離婚的事情等你清醒了,我們在再找時間談!“

傅瑾修卻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堵牆,推也推不動。

阮青舒蹙起眉,唇微張,剛要說什麽。

傅瑾修的唇就落到她的唇上。

阮青舒大腦內頃刻間一片空白。

她怎麽都沒想到傅瑾修會吻她。

密密麻麻的吻如同是一場狂風暴雨,掠奪著她的呼吸,鼻尖鋪天蓋地都是傅瑾修的氣息。

阮青舒瞳仁一點點放大,她恍惚了兩三秒,立馬反應了過來。

她抬起手臂,抵上他堅硬的胸膛,她嚐試推了他好幾次,都無濟於事。

阮青舒一著急,牙齒對上他的嘴唇,毫不猶豫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