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挑戰不可能
待看清那落於比試台下的弟子後，白菁菁和衛尋歡皆是一愣。
這個弟子不是別人，正是拔得頭籌的蒼崀山落霞峰首席大弟子，姚文常。
作為蒼崀山的弟子，居然這麽快便被劍靈斬落於比試台下，實在是有些丟臉。
“這是怎麽回事？！”萬霖笙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知是在責備姚文常還是在責備吉長老所設的生死門。
“萬峰主不要著急，以令徒之天資，定能重新站起來，與生死門中的劍靈再戰。”吉衡不慌不忙道。
話雖這麽說，可落於比試台下的姚文常卻始終沒有站起來。
萬霖笙黑著臉一揮手，立刻有蒼崀山的弟子前去將姚文常抬了下來。白菁菁定神一瞧，眼下成績最佳的弟子是衛尋歡座下的葉南風，緊隨其後的則是她的愛徒，玄隱。
狀元榜眼盡是蒼崀山的人，白菁菁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她雖不在乎這些虛名，可蒼崀山卻在乎。
“師妹當初穿過九十九道虛門，斬下九十九隻劍靈，如此戰績，實在令人歎服。”回憶往昔，衛尋歡不覺含笑。
一直悄悄打量著衛尋歡的景雲薇，臉更紅了。
這世上怎會有這般風華絕代的人。
“九十九道虛門算什麽？那一年的劍靈王，可是死在衛師兄的飛花劍下。”白菁菁一壁說，一壁認真觀戰，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又是七八名弟子被生死門中的劍靈斬落了下來。
“情況不妙啊。”衛尋歡沉聲道。
白菁菁不語，隻凝眉注視著玄隱。玄隱十六歲起就跟在她身邊修習，資質天賦都是絕佳的，若不是景雲承的出現，未來的清靈峰峰主必然是他。
可偏偏景雲承出現了。
白菁菁略一沉思，心道一聲：不好！
果然下一秒玄隱便被虛門中的劍靈奪走手中佩劍，被其一掌擊在胸口，打翻在地。
“玄隱！”白菁菁沒有萬霖笙那般的好定性，見座下弟子受了傷，立刻飛向了比試台。
比試台上，雲霧繚繞，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不絕於耳，白菁菁抬掌擊出一道劍氣，把試圖將玄隱一劍穿心的劍靈逼回了虛門。
“玄隱！”白菁菁緊緊抱著玄隱，隻覺得他氣息大亂，靈力消散。
白菁菁忙替他封住周身要穴，穩固體內靈氣。過了好一會，玄隱才有氣無力的喚了她一聲：“師父。”
“玄隱！”白菁菁焦急道：“你感覺怎麽樣？”
玄隱卻隻是紅著眼眶望著她：“師父，你、你不要舍棄玄隱……”
白菁菁一驚：“為師什麽時候要舍棄你了？”
玄隱卻不再說話，他緩緩閉上眼睛，嘴裏不斷念著：“不要舍棄玄隱，師父，求你不要舍棄玄隱。”
如廝情形，好似陷入心魔，無法掙脫一般。
白菁菁蹙著眉，手拈蘭花輕至於玄隱的額頂，納入他的神識。
玄隱的混沌的識海之中，隻有一副畫麵：身穿劍服的他跪在清靈峰下，不斷的磕頭哀求，可他想見的那個人，卻避於竹舍之中，始終沒有出來見他。
而另一個麵容模糊的少年，則握著拂雪劍，一臉嘲諷的站在清靈峰之巔……
這是玄隱的噩夢，是他內心最恐懼的事——被景雲承取而代之，被白菁菁所舍棄。
可憐的孩子。
是她考慮不周，隻顧著景雲承，卻忘了其他弟子的感受。
白菁菁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輸給了玄隱，直到玄隱恢複神智方將他交給了座下其餘弟子。
玄隱甫一退下，他身旁的葉南風便也被生死門中的劍靈刺穿了右臂，白菁菁見狀，一道劍氣擊了過去，彈開了劍靈手中的氣劍。
白菁菁飛身至葉南風身邊，因見葉南風鬥誌猶存，並未被劍靈徹底打敗，便在一旁默默觀戰。然而其他門派的掌門卻不樂意了。
“作弊！”
“弟子尚在比試，師者怎麽能從旁指點，且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呢？”
“是啊是啊。”
聞言，白菁菁索性一掌擊碎了纏上葉南風身子的劍靈。
葉南風已然快要撐不下去了，劍靈散去的一瞬間，他連連後退，險些摔下比試台。
即便如此，葉南風依舊是斬下虛門最多，站在比試台上最久的仙門弟子。
“風兒，你在生死門中看到了什麽？”白菁菁用一道外人看不見的虛力環住葉南風，並將自身的靈力渡到了他身上。
葉南風的麵色瞬間緩和了許多，他有些緊張地望著白菁菁：“回白師叔的話，我在生死門中看、看到了殺害我父母雙親的仇人！”
“是嗎？”
白菁菁話音剛落，吉衡便站起來道：“白峰主，你在做什麽？”
白頭發白眉毛白胡子白雲袍的吉長老遙遙望去簡直就是一團雲。白菁菁眯眼眼睛打量著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我在救我門下弟子，吉長老看不出來嗎？”
吉衡輕撚兩道須眉，不滿的撇了撇嘴角：“他們都是比試台上的參賽者，勝者留敗者逐。白峰主擅闖比試台搭救自家門下的弟子，如此行為，似乎不大合規矩。”
“在我出手之前，風兒已經是勝者。我不出手救他，難道要看著本屆劍靈大會的魁首死在這比試台上嗎？”
她強詞奪理的功夫一流，吉長老自持身份，沒有跟白菁菁計較。坐在吉衡身旁的劍靈山二長老鏡長清出來打了個圓場：“白峰主多慮了，生死門中的劍靈是不會傷害仙門弟子的性命的。”
“真的嗎？”白菁菁化身魯豫小姐姐，“我不信。”
她背著手，不滿望著麵前一道又一道的虛門。虛門中雲霧狀的劍靈時隱時現，他們或喜或嗔，或悲或怒，手執靈劍，等待著前來挑戰的人。
“比劍就比劍，整出個生死門幹什麽？讓這些弟子去麵對他們心中最恐懼最傷痛的事，很好玩嗎？”
她的聲音並不響亮，卻足以讓整座劍靈山的生靈聽到。
“白峰主，鳳棲穀的事你還記得吧。”吉衡長老緩緩睜開眼睛，他麵容蒼老，唯獨一雙眼睛分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