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蓮花作死之路
因為一隻詭異的小貓咪,侍郎府整整折騰了一夜。
白菁菁回到小院時,天已經快亮了。魏寧軒既沒有到她這裏來,也沒有回伊蘭軒去,而是一個人回了書房,懷疑人生去了。
白菁菁心中爽快的很。
瞧給那兩個損出嚇得,哈哈哈!
她身姿輕盈地坐在窗前,一邊喝茶一邊盤算著下一步棋,正琢磨著,雙兒帶著瘦竹竿走了進來,齊齊向她問安。
“姑娘。”二人一並開口道。
白菁菁放下茶碗,一手一個將他二人扶了起來。她先朝雙兒笑了笑,進而歎為觀止的打量著瘦竹竿道:“又能在太虛觀前扮神婆,又能在侍郎府裏裝神弄鬼,你可真是個人才。”
瘦竹竿被誇得一臉羞澀,搔搔頭道:“都是姑娘的好計謀。”他看了身邊的雙兒一眼,“若不是姑娘,小的隻怕沒命再見到大小姐。”
雙兒哼了一聲,不滿道:“你這是在將功補過!”
“是是是,小的有罪,小的有罪。”瘦竹竿連忙點頭認錯。
白菁菁抿唇一笑,衝他二人揮了揮手:“你們兩個趕快下去休息吧,那林玉姝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隻怕後麵還有的忙,咱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雙兒和瘦竹竿拜了一禮,雙雙退下了。
白菁菁幽幽打了個哈欠。
她懶得挪動,趴在茶案上直接睡了去。恍惚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她聞著心情舒爽,不以為意,沉沉睡去。
然而次日清晨,她卻是在床榻上醒來的。
白菁菁怔怔望著散放下來的床幔,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腦袋裏一片空白。
靠!不過使了些裝神弄鬼的手段來嚇唬白蓮花,難不成真把鬼引上門了?
她噌地坐了起來,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著什麽,然而除了那一抹檀香味,她什麽都想不起來。
那一抹檀香……
白菁菁心頭一墜,拉開被子檢查了一番,待發現並無異常之後,方長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太邪性了。她喚來丫鬟,沐浴梳洗了一番,才收拾妥當便聽得“咣咣咣”的砸門聲。
得,新的一天新的麻煩。
白菁菁想著敢砸她房門的,除了景雲承便是魏寧軒了,便親自去開了門,不曾想卻是瘦竹竿站在門外。
“姑娘,姓林的狐狸精剛派人來把大小姐偷偷拖走了!”瘦竹竿急道。
“什麽?”這白蓮花不是被嚇得半死嗎?居然還有心思做別的事。看來與性命相比,林玉姝更關心的是她在侍郎府裏的地位,以及魏寧軒的寵愛啊。
賤人就是有病。
白菁菁二話不說,披上外衣殺氣騰騰的趕到了倚蘭軒。
當她一腳踹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一方臉大眼的丫鬟正叉著腰罵人。
“小賤婦!再不從實招來,我撕爛你的嘴。”
她口中的小賤婦正是站在一旁的雙兒。
雖然被罵,雙兒卻不氣不惱,見白菁菁進來了,乖巧地福了福道:“夫人。”
白菁菁衝她笑了笑,用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進而走到了那方臉丫鬟麵前,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呦,這不就是昨日裏到她房中去請魏寧軒不成,灰溜溜被趕出去的那個小丫鬟嘛。
白菁菁冷笑著望著那丫鬟:“你剛才衝雙兒說什麽?”
那小丫鬟見她麵色不善,連忙屈膝行禮:“奴婢見過夫人,奴婢剛剛、剛剛什麽也沒說。”
“哦?是嘛?”
白菁菁揚手甩了她個巴掌。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不要在主子麵前撒謊。”說完,又是一巴掌甩上去。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不要招惹主子房裏的人。”她伸出長長的指甲在那丫鬟的臉上用力一戳:“你踏馬算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到我屋裏拿人,給你個臉了!”
那丫鬟被白菁菁抽的淚眼汪汪,敢怒不敢言的跪在地上,捂著紅腫起來的臉頰望向林玉姝。
自覺也被扇了一巴掌的林玉姝自梳妝台前虛虛弱弱地站了起來,扶著丫鬟的手,衝著白菁福了福:“妹妹給姐姐請安,姐姐不要生氣,我並未苛責這位雙兒姑娘,隻是、隻是叫她來問些事情。”
白菁菁甩了她一記白眼:“林玉姝,眼下隻有咱們兩個,你就憋裝了,你裝的不累嗎?你那些個柔弱啊,眼淚啊,也就能拿去對付對付魏寧軒那種傻老爺們。跟我,算了吧。昨兒個夜裏你讓魏寧軒殺那隻貓的時候,不是挺氣吞山河麽。”
林玉姝一聽,眼睛又紅了,扶著丫鬟的手一顫一顫的,看上去比小白菜還可憐。
“我、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玉姝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我就該與我那苦命的孩兒一起死了去,嗚嗚嗚……”
“是嗎是嗎?那你去上吊吧,抹脖子也行,你需要什麽工具就跟我說,我麻溜給你準備出來。”
白菁菁邊說邊朝雙兒揚了揚下巴,“找條繩過來。”
雙兒抬腳便走。
隻是她還沒出門,便撞上了聞訊趕來的魏寧軒。好巧不巧見他撲了個滿懷,直看得林玉姝雙眼發直。
魏寧軒本鐵青著一張臉,忽地軟玉入懷,神色立刻緩解了許多。待看清來人是花容月貌的雙兒時,眉梢眼角都溢出了笑意。
“是你?你怎麽在這?”
雙兒忙從他懷中掙了出來,害羞地躲到白菁菁身後:“見過老爺。”
魏寧軒端著手,戀戀不舍地望著雙兒的臉,看個沒完沒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老祖宗的留下的人間真相,絕對不可小覷。
身為妾的林玉姝趕忙走到了魏寧軒的身前,拿出她的看家本領——裝柔弱。
“魏郎。”她小貓似得叫了聲,軟弱無骨的玉手輕輕挽上魏寧軒的胳膊,將頭靠上去哀怨婉轉地抽泣起來。
魏寧軒如今聽她哭的也膩煩了,冷著臉將人推開,道:“昨天鬧了一晚上還不夠嗎?今天又鬧什麽?!”
林玉姝一聽,真真如遭當頭棒喝,她先是難以置信的看了魏寧軒一眼,進而連連後退數步,歪在了一個丫鬟懷中。
一整套動作那是一氣嗬成,行雲流水。末了還睇了個欲說還休,欲語淚先流的惆悵眼神,真是比林黛玉還要林黛玉。
“魏郎,你是在責怪我嗎?”林玉姝用帕子捂著半張臉,“姐姐本就厭棄我,如今連魏郎也要厭棄我。”
嗬嗬,這白蓮花是時時刻刻不忘給她挖坑。
在魏寧軒麵前無欲無求的白菁菁坦然道:“你一天天哭哭啼啼,嘰嘰歪歪,沒事也讓你出喪來,我不厭棄你,難道還供著你嗎?”
魏寧軒聽罷,竟是難得的點了點頭。
林玉姝重重咳了一聲,怯怯地望了白菁菁一眼,輕聲抽泣起來。
“好了,有事快說,不要哭了。”魏寧軒不耐煩道。
林玉姝用那雙哭腫了的杏仁眼瞧了那方臉丫鬟一眼,方臉丫鬟立刻站出來道:“回老爺的話,今天早上,奴婢在耳房整理床榻衣物時,竟從雙兒的被子裏發現了這個。”
說著,將一個用木頭雕刻的人形娃娃交給了魏寧軒。
那木頭娃娃雕刻的十分精細,一看便知是白蓮花林玉姝的模樣。娃娃的背上用銀釘釘著一張染滿了血的符篆,符篆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大字“殺”。
魏寧軒端著個燙手山芋似得坐立不安起來,嫌棄的將那娃娃丟給了白菁菁,驚道:“這是什麽東西?”
白菁菁舉著那娃娃瞧了瞧:“大驚小怪個什麽,不就是個壓勝娃娃嗎?”
白菁菁說的輕巧,魏寧軒卻是變貌失色。
“你說什麽?”
那丫鬟趁機道:“夫人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個壓勝邪物。”她惡狠狠地瞪了雙兒一眼,“怪不得姨娘這兩日總是心口疼,府裏又招惹來那些不幹淨的東西,都是雙兒所做的這個邪物搞得鬼。”
“我沒有。”雙兒鎮定道:“這東西不是我的,你們就是問我一千遍一萬遍,我還是這個答案。”
“從你被子裏翻出來的你還想賴?”方臉丫鬟衝著魏寧軒“砰砰”磕了兩個頭,“老爺,你要為姨娘做主啊。姨娘才失了孩子,心裏本就淒苦,又平白無故遭此迫害,當真是心力交瘁。老爺若不能為姨娘做主,隻怕姨娘會熬不下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