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朽木可雕

幻雪風咽下了丹藥，再看向百裏笙歌時眼中透出一絲驚喜，“沒想到你第一次煉製丹藥竟然就煉成了，居然還煉出了二級丹藥，好多煉藥師修煉多年一直都隻能煉製一級丹藥呢，看來你有煉藥師的潛質……”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看上去特別興奮。

百裏笙歌也是又驚又喜，抱著幻雪風又親了一大口，“小風風，謝謝你了……”

又被她占了便宜！幻雪風斂住笑容，皺眉說道：“我不是你的師傅麽，怎麽又喊我小風風啊？”

百裏笙歌小心翼翼地將那些丹藥又裝進玉瓶裏，笑著說道：“在幻境你教我煉製丹藥，我自然得尊稱你一聲師傅，出了幻境，你仍然是我的小風風……”

幻雪風朝著她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見百裏笙歌小心翼翼的樣子便笑道：“這些丹藥以後你想有便有，有必要這麽小心嗎？”

“你知道什麽？這些丹藥可都是銀子……”百裏笙歌撇撇嘴說道，既然一舉成功，她便準備多煉製一些丹藥，到時候一起拿出去拍賣。

幻雪風搖搖頭，“胸無大誌，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是啊，我如今就是塊朽木……”百裏笙歌的心突然被觸痛了，低下頭來使勁地扇火。

幻雪風愣怔了片刻，這幾天在她身邊，見她嬉笑怒罵酣暢淋漓，原本以為她大大咧咧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這時候才發現其實她心裏非常在意，不禁喃喃說道：“對不起……”

百裏笙歌收拾好丹藥，驀地抬起頭來，又是一臉滿不在乎，“好啦，沒有什麽對不起的，我就就是塊朽木，認清了這一點更好，以後不管怎樣也會比現在好……”煉製丹藥首獲成功，讓百裏笙歌信心倍增，好像也沒那麽在乎別人怎樣看自己了。

她的眼神很複雜，有黯然也有倔強，有傷感也有希望，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微微閃動著光芒，“上千年了，我從沒見過這麽美的眸子！”

幻雪風在心裏暗暗感概，不過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旋即他又恢複了常態。百裏笙歌拿著玉瓶在手裏反複摩挲，喃喃自語道：“以後你們就等著瞧吧……”

幻雪風見她的眼神裏隱隱閃著一抹恨意，不禁問道：“你和她們鬥來鬥去難道不累嗎？既然你今天喊了我一聲師傅，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了，我可以替你去教訓她們……”

百裏笙歌搖搖頭，“幻兄，你的手段我自然清楚，不過若讓你替我報仇，那我和她們又有什麽分別？”頓了一頓，又望著幻雪風說道：“謝謝幻兄願意替我出手，但是隻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揭開那些小人的真麵目，讓天下人都恥笑她們卑鄙無恥，這樣比殺了她們更解氣，你說對嗎？”

幻雪風長歎一聲，“你們人類的思想太複雜了，我從來就沒有弄懂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百裏笙歌頓時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問道：“幻兄，聽起來似乎你和人類曾經有過什麽糾葛，有什麽故事不如說給我聽聽吧。”

“你少八卦了，我一個老前輩能有啥讓你感興趣的事……”幻雪風微微愣怔了一會，旋即又回過神來，恢複那副戲謔的表情，笑著說道：“你熬了一晚不累嗎？快睡睡吧，我出去散散心……”

話音剛落，幻雪風就不見人影了，百裏笙歌這時才感覺到自己又困又乏，倒頭便沉沉睡去。

“青柳，你個小蹄子，你好大膽竟然敢私自出府？”不知道睡了多久，百裏笙歌被窗外一陣吵鬧聲驚醒，仔細聽好像是鶯兒在外麵吵鬧。

那一天立威之後，院中下人都頗為老實，菱月天天垂著頭做著洗涮的粗活，也不敢再過多抱怨，這個鶯兒傷沒好幾天，難道又想造反不成？

百裏笙歌拉開房門，看到鶯兒叉著腰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青柳站在她麵前，手裏拎著藥包低著頭不敢還嘴。

“喲謔，我說是誰這麽大膽呢，原來是鶯兒你啊，上次還沒被打怕嗎？今天竟然敢大呼小喊擾我清夢……”百裏笙歌倚著房門冷聲說道。

鶯兒看到百裏笙歌出來，也便收了剛才的氣勢，低著頭回道：“大小姐，夫人命我管束這院中丫頭，青柳她出府並未向我通報，所以我才來問她，驚擾到您了還請您恕罪……”話雖說得客客氣氣的，可她的語氣一點也不恭敬，很顯然沒將百裏笙歌放在眼裏。

百裏笙歌心中關心更重要的事，懶得和她多計較，冷冷答道：“是我讓青柳出府抓藥的，若有人怪責讓她來找我吧……”

鶯兒張張嘴還想說什麽，百裏笙歌望向青柳說道：“我的藥都買到了吧，快拿進來我瞧瞧……”

昨天她生病請郎中眾人皆知，鶯兒不好在說什麽，悻悻地走了，青柳忙拿著藥包進了屋。

“我交給你的那幾張紙可曾交給陳老先生了？”一進屋，百裏笙歌忙問道。

青柳點點頭，“大小姐，您放心吧，都交到陳瞎子手裏了……”說著又看了看窗外，小聲說道：“就是因為我要親眼看著我哥交給他，所以才回來遲了，這才被鶯兒抓到把柄……”

百裏笙歌點點頭，“甚好，你下去吧，這藥你悄悄地處理了吧……”

看著青柳一臉狐疑，又說道：“我都好了，不用吃藥了……”

青柳點點頭，提著藥包出去了。

幻雪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還沒回來，百裏笙歌坐著無事便盤腿打坐，氣沉丹田之後她的意識變得更加清晰了，她從頭往後慢慢檢索《祝由秘術》，忽然發現書中也記載著煉製丹藥的法門，不由得大喜過望，如饑似渴地讀著這部分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