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
“敗類!”
東方嫵兒低罵一句,另一手驟然扣上白衣男的腦袋。白衣男頭往後一偏,長臂驀地一收,便將她結結實實地箍在了懷裏。
東方嫵兒雙手被束,便抬腿想要玩個陰的,卻沒料到她的腿剛抬起來,就被白衣男輕易捏住了腳踝。
媽蛋,她真的打不過他!
東方嫵兒心中憤怒地低吼,張嘴便咬向白衣男的脖子!
白衣男一驚,這混帳女人,屬狗的嗎?
他驀地從椅子上躍起,雙臂一分一甩,便將東方嫵兒又扔回了**。
重新落回**的東方嫵兒恨恨地瞪著白衣男:“原來騙子就是敗類,嗬,失敬失敬。”
鳳輕瀾整一整自己的衣袍,盯著她問:“你是誰?”
“我?”東方嫵兒磨牙:“我是你西天老母四舅奶奶的五姑媽……”
鳳輕瀾俯身在地上拾起一個包袱,從裏麵拿出一遝銀票,兩手一分,撕了!
東方嫵兒:“……”
那是她的包袱!剛剛打架的時候掉地上了!鳳敗類你媽!
眼看鳳輕瀾又伸手進包袱裏拿銀票,東方嫵兒連忙道:“我是東方嫵兒,宰相府的庶出五小姐,我爹是個老王八,我四個姐姐是四個小王八。我今年好像是十五歲,或者十六歲。我親娘早死了。我今天嫁人了,夫君是個舉國皆知的混蛋玩意大敗類。我說完了。”
東方嫵兒難得乖順一回,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麽中聽。
鳳輕瀾涼涼一笑:“還有呢?”
東方嫵兒眨眼:“還有什麽?”
“一個宰相府的庶出小姐,是怎麽會功夫的?”
“這個嘛,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不妨一說。”
東方嫵兒見他是真的好奇,便忽然端正了神色,認真道:“其實我是一縷魂魄,晃晃悠悠地就到了這五小姐的身上,至於我是怎麽晃悠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鳳輕瀾眸色沉了沉:“一縷武功高強的魂魄?”
東方嫵兒滿臉慚愧地擺手:“我拳腳功夫是會一點,揍幾棵白菜沒問題,但‘高強’二字是萬萬不敢當的。一旦遇上像你這樣的頂尖高手,我就隻有引頸待宰的份了。”
鳳輕瀾倨傲地揚唇一笑。
東方嫵兒生怕他不信,連忙又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上次我跟一個黑幫大佬打架,才隻過了三招,就被人家丟豬圈裏了,雞兒慘!”
鳳輕瀾眉心微蹙:“粗俗。”
東方嫵兒瞪了瞪眼,拜托!他到底有什麽臉說她粗俗?是誰在婚禮上帶著女人和狗來攪局的?又是誰大庭廣眾之下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說她粗俗?他不配!
鳳輕瀾瞧她一臉的鬱憤,便眯了眯眼:“怎麽,你不服?”
“服,我服,我五體投地地服”,東方嫵兒可不想這敗類再霍霍她的銀票,遂笑得一臉阿諛:“燕王爺,那個,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我在這裏真誠地給您賠個不是,望您大人大量,別跟我這個小蝦米一般見識。像我這般粗俗的女人,肯定也入不了您的尊目,我啊,我這就滾,滾得遠遠的,以後再也不回京城,不給您添堵。嘿嘿,嘿嘿嘿……”
東方嫵兒邊說邊蹭下床去撿地上的包袱,誰知她的手剛摸到包袱的一角,包袱的另一角就被鳳輕瀾抬腳踩上了。
東方嫵兒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勞駕,高抬貴足。”
鳳輕瀾聽話地將腳抬了起來,然後,腳尖一挑,勾起了她的下巴……
男人的聲音沉悅低冷,說出口的話卻無恥得很:“燕王妃這張臉,倒是甚得我心。隻是不知,這身材……”
他說著腳尖下移,就要撥開她的衣襟,往裏探看。
東方嫵兒:“……”
她都這麽低聲下氣奴顏婢膝了,還要被這敗類調戲?那還不如,和這廝拚了。
一念既定,她驀地暴起,直取鳳輕瀾的咽喉。
鳳輕瀾似乎早料到她會動手,當下低哼一聲,上半身往旁一側,避過了她甚為淩厲的一擊。
東方嫵兒一擊不中,立馬騰身而起,纖細的身體如遊龍一般繞著鳳輕瀾轉了半圈,然後一掌削向他背部!
鳳輕瀾後撤的身姿一凝,抬腳掃向她雙腿。東方嫵兒隻覺一股凜冽的勁力襲來,她不敢硬接,左手往旁邊的桌案上一拍,身子便矯捷地躍了開去。
皎然的月光自窗外灑入,落了她滿身。瑩溶月色下,她一雙清眸盛著滿滿的惱怒與殺意。
看得鳳輕瀾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眼角眉梢都透著玩味,好像東方嫵兒是個什麽有趣的物件似的。
東方嫵兒暗暗皺眉,一時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鳳輕瀾如此厲害,她該趁早從宰相府開溜。如今都已嫁入這燕王府了,他還會放過她嗎?
“女孩子戾氣這麽重,不好”,鳳輕瀾搖搖頭,衝她勾了勾手指:“你來,我給你治一治。”
“不牢燕王殿下費心了,我覺得我這樣,挺好。”東方嫵兒說著,目光朝窗外掠了掠。
鳳輕瀾挑眉:“怎麽,還想逃?”
她是想逃,可惜,卻沒那個本事。
東方嫵兒幽幽地歎了口氣:“傳聞大齊的燕王殿下自小癡傻,瘋癲若狂,我也是聽了那些傳言才會想要逃婚的。可誰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她說著抬頭,衝鳳輕瀾嫣然一笑:“若早知道殿下如此風神俊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智無雙,您就是拿著棍子趕我走,我也是不肯走的。”
她邊說邊一步步走向鳳輕瀾,一向睥睨冷傲的眸光此刻竟柔媚如水,看得鳳輕瀾一愣。
他不是沒見過美人,也從來不乏美人投懷送抱。可眼前女人的嬌嬈一笑還是令他呼吸一窒。
明明是那樣一個清靈端秀的姑娘,可卻偏偏能給人一種奇異的嫵麗感覺。她的美,是冰玉肌骨上開出的荊棘之花,嫣紅滴血,誘人心神……
鳳輕瀾微一晃神之際,東方嫵兒已經貼進了他懷裏。她雙手柔弱無骨地攀上他雙肩,一雙朱唇擦著他薄削唇瓣,嬌嬌嗲嗲地道:“王爺,夜深了,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