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不再隱瞞
第一卷 鋒芒畢露 044 不再隱瞞
“皇甫俊？”離得近了，洛丹認出了來人。
“你還沒睡嗎？”與洛丹碰個正著，皇甫俊立即將手中拿著的東西躲藏到了身後。
洛丹看到了，那是一張紙，芊芊玉指摸了摸鼻，她嫣然微笑，“你，是去找那小姑娘要曲譜嗎？”
皇甫俊的玉簫從不離身，一看就是一個喜歡音律之人，從他之前對那首曲子的讚美，以及他此時的舉動，不難猜到他的意圖，如果是自己，大概也會去找曲譜的。
“你真聰明。”皇甫俊略有羞澀地將曲譜拿了出來，一張羊皮紙上，抄了滿滿的一篇。
用羊皮紙來抄曲譜，也可見他對這曲子的喜愛程度。
洛丹拿過來，認真地掃了一遍，將其遞回去，“不錯，是‘笑傲江湖’曲。”能寫出這麽一篇沒有丁點錯誤的曲譜，她更加肯定將這曲譜傳出來的人是風月了。
“笑傲江湖，很美的名字。”接過羊皮紙，皇甫俊由衷地讚，為這曲譜花了十兩銀子也值了。
雙手插進褲兜，“是啊！很美，笑傲江湖，那是一支很美的曲子，也是一個很淒美的愛情故事，好在男女主最終還是走在了一起，一起彈‘笑傲江湖’歸隱山林。”
心有所動，洛丹不由多說了幾句，這曲子淒美而感傷，每每演奏，就會讓她的心情低落下去。
或許是因為至今還孤身一人，所以很期望自己也能得到那樣的愛情。
“原來還有這層含義？”目掃一眼手中的曲譜，皇甫俊竟然想從中發現那淒美的愛情故事。
“用心去吹，以後找到你的另一半，與她合奏，大概你就能領會到其中的精髓了。”友好地勾了一下唇，洛丹朝他擺手，“晚安。”
腦中猶在回想洛丹的話語，迭不失看到洛丹唇角掛起的燦爛微笑，皇甫俊情不自禁地一呆，眸光追隨洛丹，纖細的身材，單薄的背影，長長的馬尾垂至臀部，這人……單看背部，還真以為她是女人。
目光收回，他自嘲地抿了下嘴，洛丹今夜穿得很少，胸前的領口還開得挺大，精美的鎖骨，以及她脖子上掛著的藍色碧玉都落入了眼中，往下是她平坦的胸部，那不是女子作男裝打扮能隱藏得住的，所以……洛丹是男人。
做出了準確的判斷，他長長地吸了一氣，收斂住所有的思緒，朝房間走去。
雲輕狂的房門沒鎖，屋內還有明亮的光線，洛丹敲了兩下門，等了一瞬，還得不到雲輕狂的回應，她舉手遲疑了下，才推開雲輕狂的房門。
屋內滿是酒氣，桌上的瓶瓶罐罐烏七八糟地滾落，雲輕狂坐在桌旁，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拿著酒壺，很沒形象地豪飲。
順手關上房門，洛丹來到他的麵前，道：“為何喝酒？”
“你管不著。”看也不看洛丹，雲輕狂繼續喝，那動作沒有半點女兒家的姿態。
“你，是因為我？”洛丹試探著問，明明已經酩酊大醉，還不住地往嘴裏灌，實在是叫人看不下去。
“你？切！”雲輕狂嗤了一聲，將手中酒壺遞向洛丹，“有本事你就陪我喝。”
洛丹不接，“抱歉，我不能喝酒。”身有心病，她這輩子都注定與酒無緣。
狠狠地灌了一口，雲輕狂眯著眼看洛丹，絕色的臉冷嘲地一笑，“還以為你與別人不同，到頭來你與別人都一樣。”
“你怎麽啦？”那張臉嵌著痛苦，洛丹越看越不是滋味，“其實我……你不能對我有什麽感情之類的，因為我……”
想告訴雲輕狂她是女人，女人和女人怎能有愛呢？
其實，人與人之間，愛情並非唯一，友情也很重要。
然而，話還沒出口，雲輕狂就道：“我知道，你是男人，而我……也是男人。”
不想隱瞞了，他脫口道了出來，本來懷疑洛丹是女人，可是，之前他的手貼上洛丹的胸膛，他就知道他的猜測錯誤了。
“什，什麽？”自己還沒把勁爆的消息告訴對方，而對方就給了她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
男，男人？
洛丹一瞬不瞬地盯著雲輕狂，那張臉，美，太美了，哪裏像男人？
腦袋短路，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雲輕狂說的是真是假。
“嗬，不信，對嗎？”雲輕狂歪著頭看洛丹，自嘲而笑，“就知道你不信，那要不要脫褲子來驗證？”
痞子般的笑容令洛丹退後一步，道：“你真是男人？”
“世上本沒有雲輕，隻有雲輕狂，而雲輕狂也沒有妹妹，你的那個丫鬟橙兒說對了。”雲輕狂繼續放浪不羈地喝酒，行為間再也不像女人。
“雲輕，雲輕狂，你先別喝了……”洛丹搶下他手中的酒壺，心中長長地抽了一氣，從見到雲輕狂開始，她就覺得某些地方不對，原來是因為雲輕狂是男人，把雲輕狂看作男人，那些女人追他的事就能讓人理解了。
“怎麽，你恨我，對嗎？我耍了你。”自作聰明地把洛丹看作女人，所以他肆無忌憚地戲耍洛丹，沒想到最後他耍的不是洛丹，而是他自己。
“別喝了，我不恨你。”扒開雲輕狂要拿酒壺的手，洛丹將酒壺放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夜深了，你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都醉得快睜不開眼了，雲輕狂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
“不，還要喝。”雲輕狂站起來，身高與洛丹一般無二。
“明天再喝，明天行吧？”頭疼地扶著雲輕狂走到床邊，洛丹費力地讓他躺到床上，暗中奇怪，她對誰都冷得下心，卻惟獨對雲輕狂，她似乎永遠也狠不下心來。
難道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腦子激靈地打了一顫，迷信什麽呀，人哪有上輩子和下輩子？隻有這一輩子。
“不要走，你陪我。”掀開洛丹蓋上的被子，雲輕狂忽然一把抱住洛丹的腰，哽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