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全家都感染

江白術讚成江老的看法,他們都隻是普通的醫生,能力有限。

江老雖然是鄂省名中醫,卻還不是那種振臂一呼,從者如雲的醫生,這事他們隻能傾盡他們的力量,做到他們的極限。

江老看了她一眼後又說:“回去後我擬個防疫湯的方子,你讓慢慢煎出來,然後在診所門口免費派發。”

江白術欲哭無淚:“爺爺,我這個月房租都交不出來了,真的免費不起啊!”

江老從容鎮定地說:“沒事,這寒濕瘟馬上大暴發,到時候估計大夥都不敢出門,這診所沒有人租的。”

江白術嘴角直抽,江老又說:“實在不行,我還能去坑我兒子,我就不信他過年都住在飯店裏!怎麽也得從他那裏給你榨點壓歲錢讓你交房租。”

江白術聽到這話終於明白她為什麽會有啃老的心思了,原來都是她爺爺慣的!

她莫名就有些同情她家老子了,攤上做中醫的父親和女兒,天天盯著他口袋裏的錢,他估計也是心累的,她決定以後少惹她家老子生氣。

爺孫倆人才回到診所,遲漫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從裏麵蹦了出來:“師父,白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有幾位病人都等了你們三個小時了!”

遲漫一向速度慢,這麽敏捷的樣子江白術還是第一回見,知他肯定被病人摧了無數遍了,而她開車的時候手機基本靜音,江老又不喜歡用手機,江海生給他買的那款智能老人家一直在家裏的抽屜裏睡大覺。

她拿手機一看,果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遲漫打過來的。

她進診所的時候遲漫輕聲說:“現在師父回來了,寒溫瘟又這麽厲害,你們倆個總歸得留一個在診所裏吧!”

江白術看著他笑:“出門的時候不是讓你大膽一點給病人把脈診病嗎?”

遲漫直撇嘴,江白術又認真地說:“慢慢,我之前看見你每次都會在抓藥的時候再給病人把把脈,這麽多年了,你也把了很多次脈,更對著藥方診了很多次了,經驗其實也夠了,你真的可以試一下一邊給人把脈一邊開方了。”

她說到這裏看著他眼睛說:“難道你真準備做一輩子的助手?不想成為真正的中醫嗎?”

遲漫避開她的目光:“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給病人治病去!”

江白術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勸。

所有人都以為遲漫是個沒有學醫天份的人,所以跟著江老學了這麽多年的醫卻一直不敢給人把脈,但是江白術卻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遲漫其實是個有天份的中醫,隻是在他跟著江老學了三年醫,剛會把脈的時候,他的爺爺病了,他那個時候覺得自己很厲害,就給老人把脈開了方,結果脈沒把準,藥不對症,加重了老爺子的病情。

他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就來請江老,卻已經晚了,老爺子身體本不好,那藥一吃錯,引發其他病症,回天乏術,江老趕到的時候老爺子已經不行了。

遲漫一直覺得是他自己學醫不精治死了他爺爺,從那之後,再不敢給人把脈開方。

江白術一進去就聽到了好幾聲幹咳聲,便發現等在診所的病人是前天來她這裏治病並買走口罩的那位,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男女,這些幹咳聲是他們發出來。

那個病人一見她進來便說:“江醫生,我喝了你開的藥之後好多了,那天我走的時候你說我這病會傳染,回去後就發現家裏人都在咳嗽,都覺得沒有精神,胸口又悶又疼。”

“麻煩你給看看,他們是不是都和我得了同樣的病啊!”

江白術忙應了下來,讓他們挨個坐下給他們把脈。

那病人在她身邊說:“我今天才知道我婆娘娘家的那個小區裏,有個熟人也像我這樣幹咳發燒,他發病比我早,早早就去城裏的大醫院治了,就在今天一早就死在醫院裏了!”

“據說他家裏人也全是這種症狀,醫生說這病沒有特效藥,感染了就很難治,是不是這樣啊?我和他的病是不是一樣的啊?還有沒有救?”

江白術一聽這話就知道他今天是被嚇到了,所以聽到家裏人都在咳嗽,又想起她說這病會傳染,就把家裏人都帶過來了。

江白術一把他們的脈,脈都沉遲,這都是寒濕入體典型,她便說:“這位大叔你不要著急,不管別人的病怎麽樣,醫生有沒有辦法治,至少你吃了我的藥有明顯的好轉,那就表示治療是有效的。”

“你隻要按時吃藥,堅持治療,很快就能好起來的,至於你的家人,他們雖然也和你得了同樣的病,病情卻都比你的要輕,治起來的效果會比你好,所以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她的語氣篤定無比,讓人心安,那位病人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卻又問了她一堆的問題,她都耐心回答,並請他們一定要記得戴口罩,不要傳染給別人。

她很快就將藥方開了出來,病人連同家屬一個五個人,卻開了四張方子,病人有些不解地問:“不是說我們得的是同一種病嗎?為什麽開的方子卻不同?”

江白術回答:“中醫講究一人一方,就算是同樣的病,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病就有些微的差別,在藥材的用量上就會有所增減,或者會用完全不同的方子,這藥你們回去煎的時候千萬不要煎錯了,各服各的,效果是最好的。”

她這麽耐心的解釋,病人雖然覺得有些有麻煩,卻也表示接受:“隻要能治病,再麻煩也不怕!”

江白術就喜歡這種配合的病人,誇他:“大叔的覺悟真高!你們全家的身體很快就能恢複健康!”

好聽的話大家都喜歡聽,於是病人愁雲慘霧的來,走的時候都覺得輕鬆了不少。

病人才一走,江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滿臉擔憂地說:“這病已經全麵暴發了,後續的情況會更加嚴峻,像這樣一家染病的病人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