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爺爺回來了
整理病人數據這事，遲慢知道瞞不過江白術，索性直接坦白。
因為他知道江白術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就算她和沈餘淵分手了，也不會在醫術上藏著揶著。
江白術咧了咧嘴：“行了，別貧了！他想要數據你給他就是，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也不用那麽神神叨叨。”
她上次去醫院的時候就聽沈餘淵說新肺炎他們醫院沒有有效的治療方式，而她的診所最近收治了幾個白肺病人，目前治療效果還不錯，有好幾個病人已經退了燒，就連病情最重的陳國慶，也已經能順暢呼吸了。
如果他們醫院沒有好的治病方式，她願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她和他除了愛情外，還有同樣熱愛的事業，雖然中西醫是兩個不同的係統，但是卻殊途同歸，都是給人治病。
遲漫對她豎起大拇指：“別的女生和男生分手了，鬧天鬧地鬧空氣，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你卻還願意幫她，是這個！”
江白術瞪了他一眼：“你可以不要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嗎？”
遲漫對著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然後去給病人抓藥去了。
她輕掀了一下眉，其實今天沈餘淵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秦知秋從店裏拎著雞毛撣子衝出去的時候，她隔著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見他調轉車頭跑得飛快，慫死了！
就算他們分手了，做不成朋友，也還能做同行。
下午陳國慶又來抓藥了，他今天看起來比昨天又好了不少，還有點咳，但是再不像之前那樣嚴重了。
江白術仔細聽了聽陳國慶咳嗽的聲音，內行聽門道，光從這聲音裏她就聽出來他已經沒有大礙了，她再給他一把脈，果然好得差不多了。
她便說：“陳伯伯，你這病沒有大問題了，但是肺脈還是有些弱，你再吃上幾天的藥。”
陳國慶笑著說：“好好好，聽你的。”
他是江白術的粉絲，知道她一向是個穩妥的，要怎麽針灸，怎麽吃藥都聽江白術的安排，江白術也最喜歡他這樣配合的病人。
因為他的病情好轉，所以藥又需要調整。
江白術開方子的時候，他在一邊說：“住在東街的老黃也和我一樣幹咳發燒喘不過氣，他去大醫院治了，但是那邊排不到床位，就給開了些藥讓他回家找附近的門診掛水，但是效果不太好，現在好像他家裏人都開始咳嗽發燒了，我勸他找你看，你猜他怎麽說？”
江白術笑了笑，沒有回答，卻能猜個大概。
陳國慶又接著說：“他說中醫治病效果不好，見效還很慢，說要繼續去診所掛水，我聽到這話就想笑，誰說中醫治病慢的，那天冬陽背著我來找你的時候，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這才幾天，我就生龍活虎了！”
排在他後麵的幾個病人就說：“是的撒，白術的醫術雖然沒有江老好，但是也是不錯的，她剛從江老手裏接過診所的時候，我心裏還突突，怕她治不了病，結果一試還是很不錯的！”
“我平時感冒發燒都不看西醫的，找白術抓副藥，基本上一到兩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中藥是真的難喝，我家小孫子前段時間發燒白術給開了中藥，他死活不肯吃，我想起隔壁家老張那孫子一發燒就掛水，一個月要往醫院跑幾趟，大人折騰小孩受罪還影響長高，我就鐵了心灌也要灌下去，可不敢動不動就讓小孩掛水。”
江白術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這些事，他們是診所裏的老病人，和診所建立起了信任，她覺得這或者就是她堅持的意義。
她開好方子後說：“陳伯伯，你這病的傳染性還是很強的，目前可不敢摘下口罩哈！我之前讓你站樁增強體內的元氣，這事你可一定要堅持！”
她上次去陳國慶家裏叮囑防護的事情後，他每次出門都會戴上口罩，像他這樣配合的病人，她想說可以再給她來一打。
陳國慶點頭，旁邊的病人往一旁站了點：“還會傳染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江白術笑著說：“你們也別怕，陳伯伯戴著口罩的，理論上來講是不會再傳染給你們，但是今年天氣異常，咳嗽發燒的人特別多，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回去後每天吃兩到三瓣大蒜，再吃塊薑，體內有正氣則百邪不侵。”
她這麽一說，幾位病人才安心一些，他們雖然沒能明白為什麽她讓他們吃生薑和大蒜。
到天黑的時候，診所裏沒什麽病人了，她伸了個懶腰，把今天病人的資料給遲漫，讓他去整理。
遲漫一邊抱怨一邊說：“我上輩子估計是欠了你和沈餘淵什麽，居然讓來做這種苦力！”
江白術見他對著電腦屏幕鍵盤敲得飛快，她懶得理他。
自從她接手診所以來，就堅持每天把病人的病曆錄入電腦，這樣方便查詢，而錄入這種事情，一直都是遲漫在做，隻是今天他還需要把最近的數據做一下整合，然後再給沈餘淵。
正在此時，門簾被掀開，江白術以為是又來了病人，忙朝門口看去，然後就笑了起來：“爺爺，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不是說要在滇省那邊玩到過年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江白術的爺爺江老，江老今年已經七十五歲了，卻麵色紅潤，手腳輕便，他要說自己今年才五十歲怕都有人信。
江老笑著說：“怎麽？我回來你還不歡迎？”
“歡迎至極！”江白術笑彎了眉眼：“江城今年暖冬，生病人的不少，還有很厲害的新傳染肺病，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盼著爺爺回來主持大局！爺爺不在家的日子我實在是太慘了！”
江老笑了笑，江白術又湊到他的麵前俏皮地說：“當然，我家老子也訓了我好多回了，就等著你回來給我報仇！”
江老看著她說：“他又讓你把診所關了是吧？”
江白術瘋狂點頭，江老輕哼一聲說：“嗯，他是欠收拾，一會到家就讓他好看，但是現在先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