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赴宴

信息發出去之後高旭就把電話打了過來,我本來不想接的,但是電話響個不停,最後是我不得不接起來問道:“你丫的有什麽事就不能發微信說麽?”

高旭在電話那邊反駁道:“你特麽就不能的電話說麽?發個信息打字多累啊。”

“幫我送東西給景瑤……”

我都沒說要送什麽呢,高旭就把我的話打斷了,“這事你想都別想,要送你自己來送,要麽你就這輩子都別送,景瑤明天就走了,今晚是最後一次聚,你來不來自己看著辦,我是要帶著劉倩過去的,拜拜。”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一個傻傻的看著電話愣了好一會兒,高旭這王八蛋是故意的吧!我越想越不能接受,幫我送個東西怎麽了,真特麽矯情。自己坐在**嘟囔了幾句,然後自己躺屍自己和自己玩遊戲,這次門外被我幻想出來一群吸血鬼……玩點新花樣嘛,總不能一直盯著清朝的僵屍和我做遊戲,總得來點新夥伴。

不過這群新夥伴沒能滿足我的需求,玩幾分鍾我的思緒又飄到了景瑤的身上,一根煙將思緒沉澱,把自己關在這樣的房間內放空……我想還給景瑤的禮物是她六年前送給我的,上高中那會特別流行情侶之間帶“情侶鏈”,十幾塊錢或者幾十塊錢買兩條鏈子,有的是掛在手上有的是掛在脖子上。

我和景瑤在高中後門的精品店內買的,一對水晶吊墜,鏈子是很普通的黑繩,在那個時代,“情侶鏈”就像現在的“情侶對戒”一樣有權威,向別人宣布我們是一對,分手的時候都要像模像樣的銷毀,就像去民政局領取個離婚證一樣正式。

後來景瑤雖然走了,但是這條鏈子卻沒有離開過我的脖頸,不知道景瑤的那條還在不在。

下午五點,我越發的感覺不安,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去,可是內心像長草了一樣,掙紮了半個小時,我終於知道我所有的掙紮都是在自欺欺人的騙自己,我根本做不到不去見景瑤最後一麵,但是我也不想讓其他同學看到我的落魄,我給景瑤發了一條微信:吃飯我就不過去了,晚上你有時間麽?我單獨來見你。

過了很久很久景瑤才給我回複:一起過來吧,吃飯可能都是最後一次了。

看到景瑤這樣回信息,我就就沒有什麽借口不去了,套上一件T恤出了門,從我住的地方去南亞風情園很遠,我到那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了,可能遲到的也隻有我一個。

高旭和劉倩都在,另外有兩對情侶,全都是高中同學帶伴來的,隻有程嘉單身一個,但是他故意坐在景瑤身邊,把景瑤對麵的位置留給了我,看到我進門,高旭起身說道:“你小子終於來了,我就說景瑤要走,你不可能缺席的。”

“怎麽一個人呢?”景瑤很平靜的問道:“你的女朋友沒有一起帶來麽?”

我隨口掩飾說道:“她在忙,就我一個人過來了,明天什麽時候走?”

“一大早。”景瑤沒告訴我具體的時間,端起麵前的紅酒杯說道:“人都到齊了,謝謝你們今天拉送我,一起喝一口。”

一桌人舉杯,喝過酒之後坐在我右側的一個女生問道:“默默你當學習成績那麽好,怎麽高考之後就沒在上學呢?我記得你也考了六百多分吧?”

沒等我說話呢,程嘉在一邊很不滿的說道:“打住!打住!咱能不能別提高考了,上學真的有用麽?我高中畢業之後就沒想過要上大學,你看高旭當年也是尖子生,上了大學還不是要找工作,你們要是願意,來我家的物流城上班,別的不敢說,你們過來幫忙,我絕對讓你們收入比坐辦公室的白領高,信不信?高旭你說說,你在迪凱底薪多少?”

程嘉能裝逼,我們從高中就已經見識過了,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多,本性又出來了,高旭被他調侃的挺尷尬,訕笑了兩聲說道:“我是剛剛實習,底薪4000的確不多……”

“才特麽的四千啊。”程嘉拍著胸脯說道:“來我家的物流公司,做個文員我都給你五千的底薪,隻要你來就行,默默……你來不來?把你的保安工作辭了辭了,哥安排你的後半生。”

“程總大氣。”一個女生端起酒杯對身邊的男孩說道:“王浩咱倆陪程總喝一個,我和程總上學時候是前後桌,關係好得很。”

叫王浩的男孩應該是她男朋友,端起酒杯和程嘉說道:“以後還要麻煩程總多關照關照,我有個弟弟最近也在找工作,如果程總方便,能不能讓我弟弟過去試試……”

“好說。”程嘉見有人碰他,又是當著景瑤的麵,他特別牛逼的說道:“你盡管介紹過來就行了,今天在座的都是老同學?老同學是什麽人?那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交情,看得起我就別客氣,我統統安排。”

坐在高旭身邊的劉倩也調侃我,對我說道:“默默,你不是已經被迪凱開除了麽,既然你都被開除了,不如就跟著這麽有能耐的同學去混吧,總比你送外賣好的多吧?”

我還沒感覺怎樣呢,可能是生活早就把我的棱角磨平了吧,坐在程嘉身邊的景瑤不高興了,開口說道:“程嘉你還行了吧,收斂一點吧,你家的物流公司缺的是搬運工吧?”言外之意就是沒有好的工作崗位就別在這炫耀了。

程嘉那根直腦筋竟然沒聽出來,還引以為傲的問道:“搬運工怎麽了?物流公司吃苦耐勞的搬運工哪個月入沒過萬?不是我吹的,真的比送外賣強。”

“幹。”我自嘲的額笑了笑,對程嘉說道:“搬運工也行,我跟你幹。”

景瑤看的眼神突然就充滿了怒氣,可能是對我的恨鐵不成鋼吧!我假裝自言自語道:“我是一個早已經被生活折磨的體無完膚的人,夢想不敢有,想要的隻是好好的活著。”

景瑤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一個人真的可以把曾經的夢想忘的幹幹淨淨麽?”

我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看似不經意的隨口說道:“別鬧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夢想是上學時候老師忽悠小朋友才聊的話題,現在……我們隻聊怎麽活著!”說罷,我舉起杯子說道:“大家一起喝一口,敬程總。”

這句話似乎給了程嘉無窮的鼓勵,他立即變得更加神氣了,對我說道:“默默你先等一下,你工作的事我一定給你落實,現在我要宣布另外一件事。”說著,他抬起後腿把自己的椅子踢開,從兜裏掏出一個首飾盒,當著所有人的麵單膝跪在景瑤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