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處理掉了

靳夫人心情複雜的站在門口,看著兒子異常冷靜的神情,無奈地輕歎一聲。

她的兒子從來都不是情緒外顯的人,越是嚴重的情況,表現的反而越平靜。

這樣的神色她隻見靳封露過一次,那就是當年靳父躺在手術台上,徹底與他們告別的時候。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寧靜,每個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醫生們額頭不斷滾落汗珠,心裏嚇得要死,手卻不敢抖一下。

隻要微微一抖,掉的就是他們的腦袋。

終於儀器裏的聲音漸漸平穩下來,所有人懸著的心也終於回到了肚子裏。

“靳少,這骨髓該怎麽處理……”

醫生雙手顫抖的捧著剛抽出來的骨髓,鮮活的骨髓在容器裏發出美麗的色彩。

一股無形的殺氣猛然襲來,嚇得醫生差點將容器給打碎。

男人緊咬牙關,心底不斷衝撞的怒火與他最後的一絲理智相互搏鬥。

他連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的女人,竟然被人抽出了致命的骨髓。

他要將所有人碎屍萬段,都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靳……靳靳靳少……現在再注射回去還是可以的……”

醫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極力想著補救的辦法。

現在的他們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貪財接下靳昊辰的買賣了。這下好了,小命都不保了。

男人緊緊盯著醫生手上的容器,就在此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接通手機後,薛醫生慌張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不好了靳少,那個骨髓捐獻者資料被人掉包過了,她的骨髓跟夭夭的並不匹配。夭夭現在情況很危險恐怕……”

手機裏傳出來的聲音非常,但在安靜的房間裏被無限放大。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地上躺著的靳昊辰和閆微微已經嚇得連連發抖,幾近昏厥。

危機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那樣漫長。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幾乎將手機握碎,殺氣騰騰的眼眸冷冷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準備手術。”良久之後,男人緊咬的牙關溢出幾個字。

手機那邊的薛醫生並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通話就被人掛斷了。

他遲疑地一下,還是選擇聽從男人的吩咐,立馬讓人給夭夭準備手術去了。

男人緩緩的放下手機,淡漠地撇了一眼門口的保鏢,“把骨髓送給薛醫生送去。”

“是。”

保鏢們立馬行動,將盛有骨髓的容器小心謹慎收好,火速起身去了醫院。

客廳裏,醫生們全都跪到了地上,靳昊辰和閆微微也嚇得昏迷了過去。

手術台上的女人已經安靜的睡著了,門口的靳夫人無奈的搖搖頭,默不作聲的離開。

樓下靳老太爺正坐在落地窗邊,欣賞著外麵的風景。

秋日裏,涼風蕭瑟,樹欲靜而風不止。金黃色的樹葉洋洋灑灑的飄落,美麗又帶著莫名的傷感。

靳夫人走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陪著他老人家欣賞風景。

沒過一會兒靳封就從樓上走了下來,恭恭敬敬地來到兩人麵前。

“爺爺,我那個房間不幹淨了。給我們換一間吧。”

老太爺搭在輪椅上的手猛然顫了一下,身旁的靳夫人同樣眼底一驚,然後又恢複了平靜的神色。

“唉……”

老太爺長歎一聲,卻也什麽都沒有說。

他們已經老了,這個家名義上還在他的手中,但實際上掌權的人已經變成了靳封。

作為長輩他很欣慰,但作為曾經的王者,他隻有被後人取代的無奈。

“怎麽說他也算是你的弟弟,你就不能留他一條活路?”

良久後,老太爺突然淡淡的說了一句。並沒有勸說靳封放靳昊辰一馬的意思,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爺爺,不是我不留他,是他自己在作死。”男人同樣淡淡的回道。

聲音不帶一絲起伏,但是平靜的眸底卻掩藏不住的殺氣滾湧。

老太爺喜歡這個孫兒,他可以給他留著。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動他的女人。而是還差點要了她的性命。

想到房間裏女人像斷線風箏一樣的躺在手術台上,他很難想象如果他晚回來一步,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通知他,恐怕他和溫暖就再次天各一方了。

想到那個突然收到的加密信息,靳封再次抬頭掃量了一下麵前的兩位長輩。

他隻需一個眼神,就知道那條信息是誰讓人發給他的了。

“爺爺,是你讓人通知的我?”男人雖然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卻是非常肯定。

靳夫人臉色快速閃過一抹尷尬,心虛的躲開靳封審視的視線。

溫暖和閆微微之間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她為了自己的私心眼睜睜的看著溫暖被害死,都沒有決定去告訴自己的兒子。

“爺爺隻是讓你回來看看他們在做什麽,並不知道他們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老太爺疲憊的閉上雙眼,對於小輩們之間的鬥爭他是知道一些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嚴重到如此程度。

如果是小孩子打架,他還可以原諒。但殺人償命,嚐過血的狼就再也無法馴化它了。

“對不起了爺爺,如果您想要孫兒,改天我會讓人幫您收養一堆。什麽樣的都有,保證比您現在收養的孫兒優秀。但眼前的這個,恕封兒不孝,隻能替您處理掉了。”

“唉……”

老太爺歎息一聲,再也沒有說話。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安詳地坐在輪椅上。

窗外的秋葉靜悄悄地飄落著,客廳裏安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音。

靳夫人輕輕地給老太爺披上毯子,揮揮手示意夏管家推他回房休息。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靳夫人才率先開了口。

“說吧,你想怎樣跟我算賬。”靳夫人冷著臉,不帶一絲皺紋的臉上露出跟靳封神似的表情。

知子莫如母,即使什麽都不說也能夠彼此的心思。

“您是我媽,靳封怎敢跟母親大人您算賬呢。”靳封畢恭畢敬地回道。

平時的他是不會跟靳夫人這麽客氣的,隻有在母子兩人吵架的時候,才會用如此客氣口吻回答她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