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底是誰的孩子

所有人都震驚地呆愣在那裏。

溫暖第一個反應過來,眼睛裏閃動著欣喜的淚花,聲音顫抖著問道:“夭夭,你剛才說什麽……”

“媽……咪……媽咪……”

夭夭說的還有些不熟練,但字字清晰,讓所有人知道他確實會說話了。

“乖寶貝,太好了……”

溫暖激動地將夭夭緊緊摟在懷中,心裏隻想著昏睡不醒的博文哥可以放心了,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母子兩人突變的神色。

母子兩人對視一眼,心底的猜疑逐漸擴大。

靳封煩躁地拿了支煙,卻沒點燃。

“夭夭,你還會說什麽,這是什麽?”溫暖激動地指著桌子上的茶杯問道。

然而夭夭卻咿咿呀呀說不出來,隻能清晰地喊著“媽咪”二字。

原來夭夭隻會喊媽咪啊……

溫暖有些失落地收回手,旋即給兩人加油鼓氣,“沒關係的,慢慢來,媽咪相信夭夭一定都會說的。”

“咳!”

靳夫人不悅地咳嗽聲突然響起,興奮中的母子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夭夭立馬又縮回溫暖懷中,嚇得再也不敢開口。

一旁的周嫂趕忙將夭夭抱走,溫暖收起臉上欣喜的笑容,不知道又哪裏惹到她老人家不高興了。

她不自覺地向靳封偷瞄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被嚇得心髒漏了半拍。

此時的靳封就像是蓄勢待發準備跟敵人廝殺的雄獅,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殺氣。夾雜著無盡的寒氣,讓人從骨子裏感到顫栗畏懼。

“小暖啊,媽知道你疼愛夭夭。但夭夭畢竟是你哥的孩子,他有自己的親生母親,你總這麽把他帶在身邊,不合適吧?”

靳夫人話裏有話,但心思單純的溫暖卻沒有聽出來。

“我知道媽,等我帶夭夭看完醫生,就送他回去。”

“那就好。”靳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給自己的兒子一個眼神,“行了你們忙吧,我走了。”

將靳夫人送走後,靳封就去公司了。

黑色商用豪車剛啟動,靳夫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靳封有些煩躁地看向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高樓大廈,就聽電話裏的靳夫人遲疑地說道:

“你說那個夭夭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為什麽她一個沒有血緣的姑姑比孩子的親媽都上心?為什麽孩子不叫自己的親媽叫媽咪,反而叫她呢?”

靳夫人的話跟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的問個沒完。靳封本來就心煩意亂,現在更是惱火。

這些疑惑他心裏又何嚐沒想過,可笑的是他竟然有些害怕去探索真相。

“兒子,我看你還是去給她們做個親子鑒定吧。現在的親子鑒定很方便,24小時就……”

靳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封掛斷了,一連又打了幾個被拒接,才逐漸消停了。

“總裁,到了。”

來到公司之後,靳封心情一直煩悶躁動無處發泄。一心二用的聽著會議報告。

會議結束,助理送來了溫暖近幾年的就醫記錄。

靳封直接翻到三年前。

“市中心醫院病例,就診科室:婦產科。”

靳封啪地合上文件,臉色冷的嚇人。

“總裁……”

整個辦公室裏充斥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仿佛變成了冰窟,讓人四肢百骸都被凍得發顫。

“晚上的飯局全都推了。”

冰冷的聲音壓抑著濃濃的怒火,助理遲疑了一下,還是應聲退了出去。

骨節分明的手指幾乎將調查資料握成粉碎,手背上青筋暴起。良久之後才漸漸攤開,整個辦公室裏彌漫著一層無聲的狂獸悲鳴。

“溫暖,我到底該不該毀了你……”

……

家裏的溫暖似乎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樣,有些不安。

“少夫人,飯菜都涼了,您要不要……給先生打個電話?”周嫂有點著急,既心疼又無奈。

靳封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國,每次回來也幾乎都在他那個鶯燕環繞的別墅裏住著。

他不會回來的,也沒有必要問。

夭夭還小,本來就有些營養不良,更是不能耽誤用餐。

“不了。”

她抱著聽話乖巧的夭夭坐下。

自從靳夫人走後,夭夭就再也沒有開口喊過她媽咪。夭夭雖然小,但什麽都懂,心思甚至比大人還要細膩敏感。就算靳夫人什麽都不說,他也能夠從她不善的眼神裏察覺到什麽。

她抱著夭夭坐在空****,大到誇張的客廳裏,一股沒來由的孤單失落,讓她不自覺地拿出了手機。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按照自己的意識撥打了出去,幾乎是瞬間就被人接通了。

“喂。”

冰冷又低沉的聲音裏似乎帶著微不可查的激動,溫暖慌亂地想要掛斷電話。隻聽手機裏又傳出一聲急切地關心聲:“小暖,發生什麽事情了?”

溫暖整個身體突然僵住了一下,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靳封這麽溫柔叫她小暖了,一時之間竟然舍不得掛斷。

雙頰悄然浮起兩朵紅霞。

她有些心虛地躲開夭夭純真無暇的眼眸,想了想,忍不住問了聲:“今晚,你還回來嗎……”

電話的那端卻沒有了聲音,等她以為靳封其實早就掛斷時,那邊才突然響起了一聲,“今晚有事,明天回去。”

“好……”

短暫的沉默後,他聽到那邊助理的聲音:“總裁,閆小姐到了,晚餐已經備好,您現在過去嗎……”

她迅速掛斷電話,看著手機上的聯係人“老公”二字,心裏揪著疼。

桌上周嫂留出來的飯菜已經冷了。

“媽咪……”

夭夭突然又開口喊了她一聲,這次沒有靳夫人在,他喊得格外響亮清晰。

溫暖激動不已,迫不及待地帶著夭夭去看靳夫人給她介紹的那位頂級兒科醫生。

男人一夜未歸,溫暖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麽。

第二天一早,她帶夭夭去看醫生,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爸爸”兩個字,她的心一下沉下去。

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無非是季小雨的事。

有好事的時候,都是他們一家人偷著樂,從來不會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