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妖狐救命

我打了輛出租車回到旅館。

下車時我意識到我全身是汗,內衣已經全濕透了。

小橋未久見我表情異樣,關切地問我,“文哥,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就把遇上白靈子,以及白靈子的話,和我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跟她說了一遍。

我著重強調了,這個妖狐的身上也有一條魚龍墜子的事。

小橋未久皺緊了眉頭,喃喃地說:“真是奇怪,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我本來想回來就收拾東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我那枚寶源局造鎮庫錢跑就這麽不明不白,稀裏糊塗地丟了,我實在是不甘心。

畢竟是二百多萬的東西,這就麽丟了,這個氣我咽不下去。

我得把它找回來再走。

我要等金三水病好了,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天天以朋友的身份去醫院看金三水。

金三水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病情緩和了,人卻癡癡呆呆的,無論他爸,他繼母,或者是我跟他說話,他都是瞪著空洞迷茫的雙眼,沒有什麽反應。

就像個傻子似的。

金三水傻了,我隻好繼續等,等他能聽明白人話。

可是,我卻出了意外。

一天上午,我又要去看金三水。

我在醫院附近的一家水果店買了一籃子水果剛準備往醫院走,兩個巡邏的公安叫住了我,“喂,你站住。”

我一見公安叫我,頓時嚇得手足無措。

可是,我看見他們身上帶著家夥,我不敢跑。

兩個公安走到我麵前,一個公安一伸手,“站住,身份證。”

我摸了摸兜,“對不起,忘帶了。”

“忘帶了?”他馬上警覺地盯著我的臉,一臉的懷疑之色。

公安圍著我轉了一圈兒,嘴裏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號碼多少?”

我把號碼說了一遍,他掏出一部機器按了按。

我心裏多少有些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天衛那邊又出了什麽事賴到我身上了。

那些家夥想害我,我現在跑路了,他們可能把所有的屎盆子全扣到我頭上。

我竭力保持鎮靜,不讓自己露出緊張的表情,因為我知道,公安抓人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看這個人是不是特別緊張。

一緊張準有問題。

可是我越想讓自己鎮靜,越緊張,兩隻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手心上全是汗。

可能是我的緊張表情,讓這個公安懷疑了什麽了。

他冷冷地說:“走吧,跟我們走一趟。”

我急著要去找金三水,我擔心如果跟公安走了,要是真的天衛那邊出了什麽事,恐怕我就得被扣48小時,我擔心會在這48小時裏金三水跑了。

我指了指醫院大門,“我要去看病人,沒時間跟你們走。”

公安臉一沉,喝道:“你必須跟我們走!”

他伸手去腰間拿家夥。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吹來,白靈子像一個幽靈一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插在我和公安中間,嬌滴滴地那個公安說:“喲,這是怎麽了,你們怎麽隨便抓人呀?”

說著向那兩個公安臉上一揮手。

四周的香氣一下濃烈了起來,我的腦袋都變得暈暈乎乎的。

那兩個公安相互對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迷迷瞪瞪的,竟然相互搖了搖頭,轉身搖搖晃晃地走了。

看著遠去的兩個公安,我站在原地呆了半天。

之前,我並不十分相信這個白靈子是什麽修煉了五百年的狐妖,可是,剛才她隻一揮手,那兩個公安就失去了心神,沒有了判斷力,迷迷瞪瞪地走了。

現在,我不敢肯定這個白靈子真是修煉了五百年的狐妖,但是,最少她有一種異樣的過人之處。

這是毋庸置疑的。

白靈子轉過身笑盈盈地用指尖點了我肩膀一下,“胡哥哥,你現在相信我是修煉了五百年的狐仙了吧?”

我喏喏地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她甜甜地一笑,“你是我的夫君呀,我當然要幫你了。”

我沒好氣地問:“我是你的夫君,你為什麽要偷我的東西?”

她微微怔了一下,歎了口氣,“這件事呀,說來話長,等有時間,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的。”

“不用了,你最好現在就把東西還給我,我好馬上離開這裏。”

“你離開了我怎麽辦呀,難道我們夫妻二人要天各一方,我可受不了相思之苦。”

她說這話時竟然是一臉的淒然,一副無可奈何,楚楚可憐的樣子。

看她的樣子,我失魂落魄地伸出手想去摸她臉一下,安慰安慰她。

她的臉竟然迎了上來,向我的手貼了過來,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我馬上把手收了回來。

我知道,我不能再和她呆在一起了,尤其是離得這麽久,再呆下去,我弄不好也會像剛才那兩個公安一樣中了她的迷香,受她擺布。

我拔腿就往醫院走。

她在我身後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引得附近幾個男人向她望去,都是一臉的癡迷神情。

我打了個出租車回到旅館,看見我們的對門來了五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一個女的,四個男的,四個男的住兩間房,那個女的單獨住一間房。

他們身上全穿著衝鋒衣,腳底下全是厚底工鞋,看樣子像是遊客,不過他們的行李非常多,大箱子,小箱子,大包,小包的,把整個走廊都堵滿了。

不像普通外國遊客。

一般情況下,外國遊客的行李大多是一個或大或小的雙肩包而己。

因為他們的行李堵在走廊,我很費力地往裏走。

那個外國女孩子歉意地對我說:“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好。”

一口很純正的漢語。

我隨口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她馬上點頭,“謝謝。”

我幫著她把一個很沉重的箱子抬進她的房間。

她很熱情地向我一伸手,“我叫索菲亞。”

我和她握了握手,也做了自我介紹,“胡凱文。”

一個很高很壯,渾身疙瘩肉的男人走進來,看見我,愣了一下,然後用外語和索菲亞說了半天。

他們倆說話時,偶爾會在自己胸口前劃一個五星的手勢。

英語還是懂一些的,他們說的不是英語,他們說得什麽,我一句也沒聽懂。

索菲亞轉過臉對我說:“這是我哥哥,利奧。”

又把我介紹給了他哥哥。

我和利奧也握了下手,他手上的力量非常大。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對小橋未久說:“小橋,咱們收拾一下,準備明天離開這裏。”

小橋未久問我,“你不是說要把那個錢給找回來再走嗎?”

我搖頭,“不找了,咱們現在手裏這兩樣東西賣出去夠咱們倆花的,這個地方太邪性了,我擔心會出什麽事。”

我們的行李很簡單,除了我和小橋未久的幾件衣服之外,就是一些相關的證件,還有我銀行的手續。

最值錢的就是那個雍正琺琅彩的盤子和那對成化鬥彩蓮池鴛鴦紋杯。

我連晚飯也沒吃,就躺在**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夜裏,我被一股濃烈的異香熏醒了,那香就是白靈子身上的那股香味兒,我非常得熟悉。

這種香氣讓人聞了腦袋就暈乎乎的,心跳不己,人會想想入非非,心猿意馬。

我以為是自己做夢,就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可是我無意間地一睜眼赫然發現白靈子站在我的床邊。

赤著身子,一眼水汪汪霧蒙蒙的美眸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我。

我嚇了一跳,一骨碌爬了起來,“你怎麽來了,你要幹什麽?”

白靈子但笑不語,慢慢地向我湊了過來,彎下了身子,似乎在爬上床來。

我使勁一推她,大喝了一聲,“喂,你想幹嗎?”

雖然我的手是推向她的身體,可是我感覺到我的手就像推向了空氣,一點觸感沒有。

睡在我旁邊**的小橋未久醒了,問我:“文哥你怎麽了?”

我指了指白靈子,“進來人了,你不知道呀?”

她馬上伸手按亮了床頭櫃的燈,四下看了看,“哪有人呀?”

我再去看白靈子,她已經不見了。

小橋未久說:“文哥,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滿頭是汗。

原來真是做了個夢,可是,這個夢像真得一樣。

我重新躺上,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爬上了我的床,我一睜眼,正是光著身子的白靈子。

她又出現了,如鬼魅一般。

我看著她的臉,驚訝地發現,她的一半臉竟然變成了景燕的模樣,似笑非笑,一臉的妖媚。

不知為什麽,房間裏明明是黑乎乎的,但是白靈子和景燕的各自半邊臉,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慢慢的,白靈子的那半邊臉一點一點地變成了景燕的臉。

景燕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冤鬼附體?

我一下伸手把床頭櫃的燈點亮了。

白靈子的身影又消失了。

另一張**的小橋未久揉揉眼睛,“文哥,你又做惡夢了呀?”

我隻得點點頭。

剛才的怪異情形,我隻能解釋為惡夢。

小橋未久從她的**起來,爬上了我的床,像小貓一樣偎在我的懷裏摟著我的腰,嘴裏喃喃地說:“我陪著你睡,就不會做惡夢了。”

還別說,我一和小橋未久睡在一起,我就不再做那個惡夢了,白靈子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

雖然小橋未久的身上隻穿了一件睡衣,但是我也沒有多想什麽,摟著她沉沉地睡著了。

一個夢也沒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