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成化鬥彩杯

我重新躺在**,用遙控器打開電視。

當時的一個縣級電視台播報了一則新聞:某對老夫妻報警說她的女兒失蹤了有三個多月了。

之前電視台也播報過類似的失蹤案,都是女孩子神秘失蹤。

這一次,警方查到這已經是第6個女孩子失蹤了,而且新聞上很隱晦地說這6個女孩子有一個共同點:她們的職業都是站街女。

類似的案子一點也不稀奇,各地都有。

大概的案情就是:尋歡作樂的男人找她們做生意,或者因為看中了女孩子的錢財,或者是因為女票資糾紛。

像這種人大多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屌絲,一時性起,就會殺人越貨。

我也沒放在心裏,換到CCTV9看一個類似動物世界的節目。

一隻漂亮的雄鳥為了討好雌鳥,拚命地抖動著身上漂亮的羽毛,歡快地鳴叫。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小橋未久搬出一個熨衣架,又拿出一個電熨鬥給我熨一件襯衣。

她紮著一條漂亮的馬尾,用一塊白帕束著,低著頭非常認真地熨著衣服。

我無意間瞟了她一眼,她低頭的樣子就像可俏麗可愛,溫柔的步媳婦兒。

我心髒不知怎麽的就怦怦地亂跳了起來。

她似乎意識到了我心跳加速,抬頭看了我一眼,眼波溫柔地問:“文哥,你怎麽了?”

我急忙收回了目光,掩飾道:“沒怎麽,沒怎麽。”

“可是你的心跳很快呀,我聽得見。”

“是嗎?可能是天太熱的緣故吧?”

房間裏真得很熱。

她想了想,貼心地問:“要不然,我賠你出去逛逛?”

“好哇。”我真想出去。

要是再呆在這個房間裏,我擔心會出什麽事情。

小橋未久把衣服收好,擦幹了手,我和並肩出來,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外麵空氣新鮮,山花爛漫,一片美景。

走著走著,我才意識到我和小橋未久又來到了山上。

吳家父子不讓我們上山。

可是,我又不是他的下屬也不是村民,我憑什麽聽他的。

我們又走進了那片桃園裏。

隻幾天沒來,這裏的桃花開得更盛開,花香四溢,蜜蜂到處飛著采蜜。

來到那個大鐵櫃旁邊,小橋未久習慣地聽了聽,臉色微變。

我問她,“怎麽了?”

她看了我一眼,“怎麽少了一個人呀?”

我不解地問:“什麽少了一個人?”

她指了指地下,“我上次來的時候聽到的是六個人在說話,現在是五個人,少了一個人。”

我聽了聽,什麽也沒聽到。

正這時,突然前麵竄出一頭灰色的狼,我一把抱住小橋未久,用身體護住了她。

我們兩個盯著那頭狼。

那頭狼離我們有五米左右遠,也盯著我們。

狼就夠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這頭狼的嘴裏叼著一條人的胳膊,白白嫩嫩,應該是少女的胳膊。

血還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我們和狼對峙著。

那頭狼見我們沒有和它搶食的想法,慢慢地走開了。

我馬上掏出手機正在報警。

可是,我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我是個逃犯,一旦我報警,警察一定會問我這個報案人,那我不是自投羅網了嗎?

我隻能向吳村長報告,讓他報警。

我和小橋未久下了山,直奔村委會村長辦公室。

吳村長正坐在紅木沙發上喝茶,聽了我的報告之後,他皺緊了眉頭。

他先示意我們倆個坐下,然後把門給關上,這才對我說:“小胡呀,我跟你說過,不讓你上山,你為什麽不聽我的呢?”

“村長,我們隻是想隨便逛逛,也不知道怎麽的就上了山,村長,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得報警呀,弄不好又是一宗殺人案。”

他眼神裏閃過一絲精芒,不過,隻是一瞬間,馬上就緩和了下來,幽幽地說:“小胡呀,你是城裏人,不知道我們鄉下的事,我們鄉下有些人呀死了之後,不會去火葬,會把人偷偷地埋起來,所以呀,那頭狼可能是從哪個墳墓裏挖出來的,你也不必大驚小怪。”

“可是,村長,那條胳膊肉乎乎的,白的,還有鮮血,應該不是從墳地裏挖出來的。”

他給我倒了杯茶,遞給我,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前幾天,我們村裏劉世輝家裏的二丫頭因為和他爹媽置氣,喝了農藥自殺了,沒有去火葬,就那麽埋了,可能是二丫頭吧。”

聽得出來,這位吳村長沒有要報警的意思,也不想讓我報警。

我看著他,他笑著示意我喝茶。

我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一口可不要緊,我嚇了一跳。

我仔細地看著手中的這個茶杯。

這個茶杯器體豐盈,底足收的幅度不大,畫著蓮花和一對鴛鴦,筆劃精麗,花紋工細,恬靜雅致胎薄體輕,釉脂瑩潤,色彩鮮豔,畫麵清澹雅逸。

竟然是明代成化杯的特征。

我把杯裏的茶水喝幹了,倒過來看了看。

下麵是藍色雙框方款6個字:大明成化年製。

這個杯子竟然是明代成化年製鬥彩蓮池鴛鴦紋杯。

明代成化間景德鎮生產的瓷器,以青花與鬥彩最負盛名,而這種鬥彩是成化時期創新的傑作,繼承了曆代傳承的精華,也開創了自己的獨特風格,瓷追求中小作品,特別講究線條和造型,賞心悅目。

這個時期的瓷器製作重視觀賞瓷、把玩瓷,從藝術和審美角度達到了曆史高峰。

再看那6個字,也是成化瓷器的特征。

成化瓷器字款有“大字尖圓頭非高,成字撇硬直到腰。化字人匕平微頭,製字衣橫少越刀。明日窄平年應悟,成字三點頭肩腰。”一說。

就是說款識中的“大”字的第二筆上端有尖有圓,出頭並 不是很高;

“成”字第五筆的撇直而生硬;

“化”字左邊單人旁和右邊“匕”上端幾乎持平;

“製”字中下半部分的“衣”字一橫一般不越過右方的立刀;

“明”字左邊的“日”多是上窄下寬或上下相同;

“成”字最後一筆的一點, 有的點在橫以上,有的點在與橫持平部位,有的點在橫以下,但以點在與橫持平部位多見;

現存的官窯的成化瓷器真的價比黃金。

而這個杯子明顯是官窯所製,確鑿無疑。

我又看了一眼吳村長手中的另一個杯子,和我手裏的一模一樣,這是一對兒,價值更是非同小可。

吳村長發現我在看他手中的那個杯子,笑著說:“怎麽著,你喜歡這個呀,那送給你好了。”

我心裏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送給我?”

“是啊。”他一臉的淡然,“兩個都送給你,怎麽樣?”

說著,把他手中的那個杯子遞給了我。

然後,他往椅背上一仰,歎了口氣,好像是自語自言地說:“我們這個村呀最近老是出人命案子,前幾天是三燕被殺了,後來是付春生,現在全村上下人心惶惶,說什麽的都有,我做為一村之長,不希望讓大家這樣,所以,剛才的事,你就當沒看見,好嗎?”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用這兩個杯子堵我的嘴。

雖然我也報警,可是這兩個杯子的**力實在是太大了,足以讓我閉上嘴。

我不得不答應。

從村委會出來,我貪婪地看著那兩個杯子,越看越喜歡,現在我的上有四件好東西。

一個是那個雍正年的琺琅彩官窯盤子,還有一枚寶源局造鎮庫錢,再就是我手中的這兩個成化鬥彩蓮池鴛鴦紋杯。

這幾樣東西加上一起最少也值幾千萬,尤其是這一對成化杯,更是價值連城,要是遇上識貨的大買家,上億也不是不可能。

我發大財了!

看來吳家真是挖到了那個姓翁的大官的墓,要不然,他的手上不會有這樣的東西。

他手上不可能隻有這三樣東西,一定還有別的東西,說不定比這幾個還要值錢!

我越想越興奮。

小橋未久說:“文哥,那個吳村長明顯是用這兩個杯子堵你的嘴,你真得不報警,這可是人命關天呀!”

我看了她一眼,“難道我不知道他是用這兩個杯子堵我的嘴,可是你知道這兩個杯子的價值嗎?”

小橋未久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是兩個杯子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有什麽了不起的?這可真是了不起,我告訴你吧,2014年,和這個杯子差不多的一個杯子拍了兩億八千萬,那還隻是一隻,這是一對兒的,怎麽說也得翻一番還不止呢。”

小橋未久扁扁嘴,不說話。

雖然她不說話,但是我還是看得出來,他對我因為這兩隻杯子而不報警是有想法的。

我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小橋,有了這兩杯東西,咱們倆浪跡天涯,三輩子都花不完,更別說咱們還有另兩件東西,你不高興嗎?”

小橋未久漠漠地搖搖頭,不說話。

我剛想再哄哄她,就聽見背後有人喊:“小胡哥,你等一下!”

我回頭一看,是吳大海,一臉的怪異表情,手裏還提著一把鐮刀。

我下意識地把兩個杯子藏到背後,問他:“什麽事呀?”

“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他幾步走了上來,鐮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寒氣逼人!

我心裏一緊,汗毛都豎了起來,暗想:這個傻小子要幹什麽呀?不會是想要回這兩隻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