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地下女鬼

看她非常認真的樣子,我笑了,“在地下說話的,那不是女人,那是女鬼。”

說到女鬼,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想起了前幾天道士在景家大姐家裏捉鬼的事。

那些村民的話,我不相信,但是小橋未久生性單純,她不會說謊,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鬼?

我不由得也趴在地上聽了聽,什麽也沒聽到。

我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說:“哪有什麽聲音。”

小橋未久說:“現在又不出聲了,肯定是兩個女人,不對,不止兩個女人,最少有四個。”

我聽她說得越來越玄乎,心裏不免有些打鼓。

正這時,吳大海扛著一個鋤頭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我們兩個,一臉的驚訝,問道:“你們倆在這兒幹什麽?”

我馬上說:“哦,我們剛才追一個兔子,就追進來了。大海,這是你家的桃園呀?”

他無聲地點了下頭,甕聲甕氣地說:“山上有狼,還有野豬,你們沒事兒最好別到山上去,出了事,可沒人管你們。”

說著,他就在那個大鐵櫃子旁邊開始鋤草,把鐵櫃子旁邊有的那幾道車轍給鋤平了。

我笑了笑,指著那個鐵櫃子沒話找話地問:“大海,這個鐵櫃子是幹什麽用的?”

我本來是普通的一句閑話,他聽了臉上馬上現出一臉的驚恐,瞪了我一眼,“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沒想到我普普通通的一句閑話引起他這麽大的反應,隻得訕訕地答道:“沒事兒,我就是問問。”

他頭也不抬地說:“這是用來給桃樹打藥時放藥水用的,行了,你們沒事兒就走吧。”

他的表情冷冷的,明顯是在攆人。

我也不想再打擾人家,就和小橋未久下了山。

等下了車,正好是飯點兒。

吳家開的這個農家樂有一個類似食堂的地方,客人們到了飯點兒就到這裏來吃飯。

我和小橋未久進去時發現裏麵隻有一桌客人在吃飯。

吳村長的老婆正在廚房裏忙活兒。

我點了兩涼兩熱四道菜,要了一瓶啤酒,給小橋未久要了一瓶可口可樂。

小橋未久最喜歡喝可口可樂。

不大一會兒,吳村長的老婆就把四道菜給端上來了。

我在夾菜時,無意間看到一個盛菜的盤子,把我嚇了一跳。

我輕輕地把盤子裏的菜往一邊扒拉了一下,盤底的畫兒就露出來了。

畫的是一個桃枝兒,桃樹上有兩個桃子。

構圖疏密有致,結構合理,顏色搭配素雅大氣,做工精致,畫工細膩,一看就是雍正年的琺琅彩官窯。

我強壓著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把盤子裏的菜扒拉到桌子上,拿起盤子看了看底。

盤底瓷質細潤,釉色均勻,閃著幽幽的寶光,用藍料彩書寫著“大清雍正年製”6個字。

我心髒怦怦直跳。

我可以肯定這個盤子就是琺琅彩官窯。

不會有錯!

在這種小山村怎麽會有這種收藏級別的東西呢?

突然,我想起那個老村民跟我說起過,吳家祖上曾經有一個雍正年間在朝中的當到尚書級別的一個大官。

這個大官後來年紀大了,致仕還鄉帶回來許多寶貝,代代相傳。

雍正爺經常會把一些官窯的東西賞給大臣,以示恩寵。

這就對上了。

現在的問題是:尚書級別的大官家傳下來的東西不會隻有一件,應該有幾件,甚至十幾件,除了盤子外,還有可能有別的東西。

吳村長的老婆見我拿著盤子發呆,菜扒拉到桌子上,走了過來,問我,“小胡,怎麽,菜不合胃口呀?”

她叫我第一聲時,我沒反應過來,等她又叫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

我連忙說:“不是,不是,菜很合口味,很好吃。我隻是喜歡這個盤子,吳大嬸,你能不能把這個盤子賣給我呀?我給你……給你一百塊,怎麽樣?”

我不敢給得太多,怕引起她的警覺。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盤子,突然笑了,“一個破盤子,是我們家老一輩傳一來的東西,我們家有的是,你喜歡就拿去玩吧。”

我心裏一驚,“有的是,在哪兒,能不能讓我看看呀?”

她向廚房裏一指,“你去看看吧,我還有事,得出去一趟。”

說著匆匆而去。

我起身來到廚房,在櫥櫃裏一個盤子一個盤子地找。

雖說這裏也有些有花飾的盤子,可是沒有一件和那個盤子一樣,是雍正年的官窯。

我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有了這個盤子已經足夠了,按現在的時價,這個盤子少說也能賣上個一百萬上下。

我把那個盤子在水槽子裏小心翼翼地洗幹淨拿回了房間。

我本來這幾天想離開這裏。

可是,現在這裏出來了這個盤子,我不能走了,一定要把其它的東西找到。

吳家肯定不止就一個盤子。

極有可能是吳大嬸覺得廚房裏的盤子不夠用,才從藏盤子的地方把這個盤子拿出來用。

那麽,他們藏寶的地方在哪裏呢?

晚上,我正和小橋未久在看電視,吳村長來了。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是來要盤子的。

可是,他沒提一句有關盤子的事,而是東拉西扯地問我今天上山幹什麽,又問我的工作是幹什麽的。

他這個人是個非常精明的人,以前從來不打聽這些事。

我不知道他打聽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知道不能跟他實話實說。

於是,我告訴他今天上山是想打點兔子什麽的打打牙祭,又告訴他我的工作是室內設計師,剛剛辭了職,想四處遊玩一下。

他點點頭,又東拉西扯地和我說了些閑話。

臨走時,他叮囑我,“小胡呀,以後沒事兒別到山上去,山上的野獸多,經常會傷人,要是傷了你,我們這裏離城裏的醫院遠,恐怕就沒命了。”

我點頭答應,他就出門走了。

小橋未久問我,“文哥,他來幹什麽?”

我眨眨眼,搖搖頭,“我哪知道,可能是沒事兒閑聊天吧。”

小橋未久搖搖頭,“不像。文哥,你發現了沒有,他這個人的身上有一股子殺氣,他肯定殺過人。”

“殺過人?!”我怔了一下,馬上想起他以前在越戰時殺過人。

於是笑著說:“你說得沒錯,他以前的確是殺過人,不過人家是為了保衛祖國才殺人的,人家是戰鬥英雄。”

小橋未久這才點了點頭,“怪不得,他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一股子殺氣。”

我剛要躺下來睡覺,就聽見外麵有人在吵架,是吳村長和那老婆。

我聽了聽。

吳村長的老婆罵吳村長是個老不正經的,和什麽女人勾勾搭搭,以後一定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我也聽其它的村民說起過吳村長的一些風流韻事,說他和村裏的一些女人不清不楚的。

這種事在一個小山村裏太正常不過了。

一個村長,有權有勢,而一些女人的老公在外麵打工,家裏缺人手幹活,有時候也缺錢,就和村長勾搭上了。

兩人越吵越厲害,吳村長摔杯摔碗的,似乎想揍他老婆。

突然,我聽見一聲怒吼,“行了,你們別吵了!再吵我把你個老家夥弄死,你信不?”

聽得出來,這是他們的兒子吳大海的聲音。

我沒想到他平時看上去窩窩囊囊,不言不語的小夥子,竟然會說出這種狠話來。

兩個人馬上就不吵了。

一切也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悄悄地觀察這一家三口。

吳村長為人豪爽大氣,他老婆粗枝大葉,他兒子不言不語。

可是,不知為什麽吳村長好像很怕他的兒子,不管什麽事,隻要他兒子一說話,他馬上就沒聲兒了。

很奇怪的一對父子組合。

幾天後,我正在超市裏和三個村民打麻將,一個胖乎乎,白淨淨的中年女人進來了,和吳村長的老婆嘀嘀咕咕說了半天。

中年女人走後不久。

吳大海開著車拉了一車的貨回來。

吳村長的老婆就把她叫到一旁嘀嘀咕咕說了一番話。

吳大海不耐煩地說:“我跟你說一百遍了,我不結婚。”

吳村長的老婆急了,生氣地嚷嚷,“你個狊小子,那個狐狸精都死了,你還想著她,你不想結婚生孩子,老娘還想抱孫子呢。”

吳大海瞪了她一眼,“想抱你自己生,反正我是不生。”說完就氣哼哼地走了。

等打完了麻將從超市裏出來,我就裝作很隨意地問一個和我打麻將的村民,“我說,剛才吳大嬸說的已經死了的狐狸精是誰呀?”

那個村民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這個你都不知道,是三燕兒呀?”

我心裏一動,“你說的不會就是前幾天在河邊讓人殺死的那個景燕吧?”

“不是她是誰,這個娘們兒,那麽大歲數了還勾引小夥子,真夠不要臉的。”

另一個村民很不屑地說:“這你還不必,三燕兒是看上了吳家的錢了,吳家是咱們村最有錢的,吳家就大海一個兒子,要是和他勾搭上了,以後吳家的錢不都是她的呀。”

另外一個村民笑嘻嘻地說:“恐怕不止勾搭兒子吧,我聽說三燕兒跟老子也有一腿,這叫父子通殺呀。”

“還父子通殺,我聽說老吳是姐妹通殺。”

“你是說付春生的老婆大燕?”

“可不是嘛,有一回,付春生喝醉了,親口跟我說的,說吳村長趁他在外麵打工,偷偷地拉著大燕去城裏呆了三天,回來時買了好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