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神秘禮物

這個人竟然是雅格布。

在鄭忠柱給我的資料裏有他的照片,所以,我認出了他。

可是,他今天的打扮非常特殊。

他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唐裝,腳下一雙黑布鞋,手裏揉著一對碩大的獅子頭核桃,脖子上掛著一串蜜蠟沉香掛珠。

從上到下像極了一個中式古董商人。

他笑盈盈地問我,“先生,您是日人還是漢人?”

“漢人。”

他眼睛一亮,馬上換了漢語對我說道:“怪不得您對這尊石像感興趣,在今天這些人當中,您是最識貨的人兒,那先生您知道這尊石像它叫什麽嗎?什麽來曆嗎?”

他說的竟然是一口純熟的京片子。

我淡然一笑,“這是一尊蟬冠菩薩像,東魏的東西,上世紀七十年代在東魯省出土的,本來是當地文物館的鎮館之寶,可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神秘被盜,沒想到它竟然在這裏出現了。”

說到這兒,我故意用別樣的眼睛瞟了雅格布一眼。

雅格布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連連擺手,“先生,您不要誤會,這尊蟬冠菩薩像,我可不是盜來的,是我前些年花了三千萬美金從一個朋友的裏買來的。”

他的意思是告訴我,這個東西不是他偷的,是他買的,裝好人。

我心中冷笑,又瞟了他一眼,“哦?原來是這樣呀,三千萬美金買這麽好的東西,這個價格可不錯呀,先生您介意把您的這位朋友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嗎?”

他微微怔了一下,馬上問:“先生,您是做哪一行的呀?”

“古玩行。”

“你這麽年輕就玩古玩行?”

“是啊,祖輩的幾代老人就喜歡玩這些東西,家傳的,三五歲時,長輩們就天天在家裏談論這些事情,耳濡目染的就喜歡上了,這一行,一旦喜歡上了,就是一輩子。”

雅格布聽了我的話,一臉喜色,“先生貴姓?”

“免貴姓胡,胡凱文,不知先生……”

“哦,我叫雅格布,華人的朋友們都叫我‘老布’,你也可以這麽叫我。對了,胡先生”,指了指菩薩像寶冠正中裝飾的蟬紋,問道:“這個佛光冠好像比別的佛像的寶光冠不大一樣,是不是?”

我知道,他是在考我,馬上答道:“是不一樣,這叫‘蟬冠’。”

他麵色一震,繼續問道:“為什麽叫蟬冠呀?”

“是這麽回事,在我們的傳統文化裏,蟬象征著生命的複活和事物的循環,東魏時代的佛教以‘蟬蛻’來比喻人類羽化成仙,蟬是仙界的靈物、不死的象征,求的是一個長生不老,世世輪回的意思。”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又一指旁邊的一個景泰藍的瓶子問道:“胡先生,這個瓶子叫什麽呀?”

他還在考我。

我看了一眼,說道:“這叫景泰藍,全名‘銅胎掐絲琺琅’,因為在明朝景泰年間,景泰藍的工藝技術達到了巔峰,所以統稱為‘景泰藍’,不過您的這個瓶子不是出自明景泰年間的。”

“哦,那它是出自哪個朝代的呢?”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它應該是清雍正年間製的。”

他微微一笑,把瓶子拿上在手上,指著下麵的題款說道:“不對吧,胡先生?你看,這上麵明明寫的是‘景泰年製’的嘛,怎麽會是清代雍正年間製的呢?”

我也笑了一下,“明代景泰藍都是內廷禦用監所製作,用料特別講究,做工精湛,釉料純正,砂眼也非常少,但是清代的景泰藍的質量就遠不如明代,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砂眼多。

您看看您這個瓶子,砂眼就很多,不過清代雍正年間宮中所製的景泰藍在胎骨和鍍金方麵卻遠勝於明代,您再看看您這個瓶子,它的胎骨就就比較厚重很堅實,鍍金方麵厚也重,現在還光彩鮮亮,明代的東西就不具備這些特點。”

雅格布向我伸了伸大拇指,“雖說胡先生的年紀比較輕,但是,的確是古董方麵的行家呀,佩服,佩服。”

我虛拱了拱的,“豈敢,豈敢,老布先生實在是過獎了。”

他搖搖頭,很認真地說:“不不不,我這個人呢,向來是有一說二,不胡亂誇獎別人,就憑胡先生剛才的這一番話,我可以斷定,您一定是古董業的行家裏手,胡先生你也不必太過謙了。”

我心中暗想:看來這第一關,我是順利通過了。

雅格布向旁邊的一間休息室指了指,“胡先生,那裏有一間VIP休息室,裏麵有我珍藏的上好的酒和雪茄,我請胡先生移步……”

他要和我一起詳談。

按說這是個很好的兆頭,他願意和我進一步交流。

但是,我知道對付他這種老狐狸式的人物,不能太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一定要抻著他點兒,這樣才更像真事兒似的。

我馬上婉拒,“謝謝,我還有事兒,今天就不打擾了,改天,一定再來上門請教。”

他一臉的失望,很遺憾地說:“胡先生,我一直想找個懂行的華人交朋友,老實說,雖說我以前也玩過古董,可是卻一直是個半瓶醋,今天有幸得以和胡先生相識,真是三生有幸。”

說著,一伸手,“咱們可否交個朋友呀?”

我故意猶豫了一下,裝作有些勉強地和他握了握手,“當然可以。”

雅格布興奮地說:“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不用了,不用了。”

“不不不,你一定要收下這個禮物,否則我就會認為你並不是真心想和我交朋友。”

我沒辦法,隻好笑了笑。

他一揮手,馬上有個隨從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雅格布向他耳語了幾句。

隨從點點頭,走了,不大一會兒,又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非常漂亮的玻璃瓶子。

玻璃瓶子裏是一條黃絲帶。

那個隨從很恭敬地把那個瓶子雙手送給我。

雅格布表情詭異地向我擠擠眼睛,“胡先生,一定要好好享用我的禮物呀!”

老實講,我沒想到雅格布要給我所謂的禮物是一條一文不值的黃絲帶,他這樣的大豪客給人送禮,怎麽會送這麽便宜的東西呢?

可是,看他表情怪異、曖-昧,似乎裏麵別有文章。

這個文章是什麽,我一時之間也沒理解。

但是,人家既然送了我禮物,我也不能有什麽不悅的表示,一條黃絲帶也是一個禮物嘛。

我道了謝,告辭而去。

回到酒店後,我把那個瓶子扔在桌子上,去洗了個澡。

洗完了澡,用一條大浴巾裹著自己歪在**,打開電視機看電視。

米國的電視節目很豐富,有訪談類,有劇情,有綜藝,還有一些需要付費才可以看得特殊節目。

我對米劇一向比較喜歡,就選了部探案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沒想到,這部劇非常爛,那個主人公又老又醜,女主角也不漂亮,兩個人邊破案邊扯淡,我看得索然無味,有些走神,昏昏欲睡。

突然,床頭櫃的電話響起來。

我接聽了,是李敏英,她上來就沒頭沒腦地衝我發了一通火。

大概的意思是責怪我,為什麽雅格布已經上鉤兒了,要單獨跟我商談,我卻拒絕了。

我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去那個古董酒會是被李敏英派人跟蹤了,否則她不會知道雅格布邀請我和單獨商談的事情。

我有些惱火地大聲質問:“你跟蹤我?”

李敏英在電話那頭大概是愣了一下,馬上辯白道:“我不是跟蹤你,我是派人保護你!”

我沒好氣地說:“用不著,本少爺不需要你所謂的保護,還有呀,既然你要我替你演戲,怎麽演是我的事,你少管,要不然就拉倒!”

說完,我沒等她說話,就一下把電話給摔了。

摔了電話後,我把電視給關了,想上床睡覺,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因為我正一肚子氣,也沒問是誰,一把把門給打開了,門外赫然站著一個非常非常漂亮而迷人的白種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二十歲上下,全身上下隻穿了件幾乎不能把她的身體遮住的黃色吊帶裙。

那條裙子是絲質的,非常勉強地吊在她窈窕、曼妙,修長的身體上,幾乎咳嗽一下就會滑落似的。

而且,因為是絲質的原因,從她這條裙子上麵的凹凸可以看出她裏麵什麽也沒穿。

關鍵是:我根本不認識她是誰?

“你是胡先生嗎?”

“我是,你是誰呀?”

她撒嬌似的向我伸出一條雪白的胳膊,“我是黃絲帶。”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和胳膊上纏著一條黃絲帶,和雅格布送給我的那個瓶子裏的黃絲帶是一模一樣的。

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怪不得雅格布跟我說要我好好享用他的禮物,他的禮物不是那條一文不值的黃絲帶,而是這個漂亮的白種少女。

女孩子略顯尷尬地向走廊兩邊看了看,嬌滴滴地說:“胡先生,你不請我進去嘛,站在這裏,讓人見了,多少有些……”

我下意識地一側身,讓她進來。

她一進來就踢掉腳上的黃色高跟鞋,把束著頭發的發帶一扯,一頭金色的長發像金色的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講老實話,在那一瞬間,我真得懵了一會兒,我沒想到雅格布送給我的禮物竟然是一個女人,一個如此漂亮,簡直是人間尤物的絕色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