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本禍書

說到這裏,她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司馬玉一眼。

司馬玉接口道:“現在你知道我讓你幹什麽了吧?”

“讓我找到另外兩本?”

“對,你找到另外兩本,江依燕的事,就按你說得辦,怎麽樣,你做不做呀?”

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是大海撈針,但是,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畢竟,這是可以幫助江依燕解決目前困局的唯一辦法,我豁出去了!

我拿著那本書從“極致畫坊”出來,就給喬治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裏。

他告訴我在一家醫院打點滴。

我打了輛出租車來到那家醫院的點滴室,見喬治一臉的病容,神情沮喪。

我問他怎麽了,什麽病?

他告訴我最近讓一個小妞給騙了五萬塊錢,現在小妞已經把他給拉黑了,找不到了。

他這個人雖說沒什麽錢,但是在女人方向他還是非常舍得投入的。

我把那本書遞給他,“你要是能幫我找到和這本書一樣的另外兩本,這五萬我給你補上,不,我給你八萬。”

他眼睛一亮,馬上翻開書,看了起來,越看臉上的神情越興奮,“奶奶的,早就聽說有這本書,沒想到真有……”

我問他:“這是什麽書呀?什麽叫九曲?”

他如數家珍地說:“九曲,也稱‘九曲迷惑陣’,這個陣以金、木、水、火、土、日、月、羅喉、計,九個星宿表示九道門。

整個陣呈正方形,橫排19行,豎排19排,陣內361個座標點,東、西、南、北、中共分為九個曲陣。每曲中又有曲頭,

據說一個曲頭就是一個死胡同,即進陣門隻要按特定的路線前進,可順利出門,反之會誤入歧途……”

見他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我沒好氣地打斷他,“你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呀?”

他得意地笑了一下,“我忘了,像你這種俗人不懂這些玄妙,這麽說吧,這是一本千載難逢的奇書,能看到真是三生有幸呀,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他指著書中的一張圖說道:“這九張插圖有些奇怪,據我所知,這本書裏不應該有這九張插圖的,你看這張圖,你知道這畫的是誰嗎?”

他指的是那張一個人嘴裏叼著一張餅狀物,背後插著一把刀的插圖。

我搖搖頭,“不知道,誰呀?”

他搖頭顯腦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插圖叫‘杜肅藏餅’。”

又指了指插圖上的那個人,“這個人叫杜肅,是武則天時期的一個小官。武則天時期有段時間,武則天下旨,禁止天下宰殺牲畜及捕捉魚蝦。

可是有個叫張德的官兒家裏生了男丁,於是就私下宰了隻羊悄悄宴請同事,這裏主包括杜肅。

這個杜肅是個口風不嚴的小人,吃了人家的肉,還偷了張肉餅當作證物去武則天那裏舉報張德。

武則天不但沒有懲罰張德,還把杜肅的密奏公布天下,罵杜肅是個無恥小人。”

我哼了一聲,“罵得好,這王八蛋也太孫子了,吃了人家的肉還去告人家。”

喬治點點頭,“嗯,武則天也是這麽罵他的,隻不過……”

見他一臉的狐疑,我問他,“隻不過什麽呀?”

他看了我一眼,“隻不過,武則天隻是罵了杜肅並沒有殺他,這張插圖有些不對勁兒,你感覺到沒有,這裏麵有一股隱隱的陰氣和殺氣?”

“我才不管什麽陰氣和殺氣呢,我就問問你,能不能幫我找到心裏有這本書的人?”

他搖搖頭,“這恐怕是大海撈針呀,不過,我,你找我算是找對了,我是誰呀,三山五嶽朋友遍天下,隻是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他撚撚手指,看著我。

“行了,我給你打一千塊錢活動經費。”

“一千?這麽大的事,你就給我一千活動經費,大黃瓜,你是不是太摳了?”

我知道他的鬼伎倆,冷著眼看他,“八百,幹不幹?”

他馬上說:“得得得,一千就一千吧,誰叫咱們是哥們兒呢。”

我讓喬治去找,我自己也沒閑著。

我拍了幾張那本書的照片,尤其是那九張插圖,然後把整個古玩市場玩古書的都篩了一遍。

那些人一見我給他們的圖片,都是一臉驚詫、恐懼的神情,沒說幾句話就把我打發了。

有一個跟我有點兒交情的人,在我還沒離開他的店之前就跟別人說:“這都死了幾個了,還真有不怕死的,這小子真是要錢不要命。”

我不大明白,這本書和死有什麽關聯,就問了幾個人,他們所有人都是諱言莫深,不肯吐一個字。

臉上的表情都非常怪異。

有一天,一個和我關係非常好的家夥上我攤兒上串貨,我就跟他提起這本書的事,還讓他看了那幾張照片。

這家夥一臉的驚恐,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道:“兄弟,聽哥哥一句勸,這是本禍書,你千萬別摻和進去,摻和進去,你就會有大-麻煩的,你之前已經有……”

他吞吞吐吐,怪模怪樣,十分詭異。

我疑惑地問他,“老哥,這本書到底有什麽蹊蹺呀,摻和進去,能有什麽大-麻煩?”

他見我不開竅,不再理我,連貨也沒串,就轉身離開了。

把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雲裏霧裏的。

三天過去了,一點線索也沒找到。

這天傍晚,我回家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女孩子吵架。

小橋未久和娜娜。

原來,娜娜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我的新住址,找上門來了。

小橋未久在家裏,經常穿著娜娜留下來的睡衣,裏麵什麽也不穿,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娜娜一見小橋未久穿著她的睡衣,而且是一副女主人的派頭,就火了,和小橋未久大吵了起來。

現在的她,一臉的憔悴,和如鮮花般的小橋未久站在一起,顯得格外的凋零。

娜娜離開我不久,馬上就搭上了個有錢的油膩大叔,三天兩頭跟著大叔出去日夜笙歌。

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大叔玩膩了,把她給甩了。

她這是沒了來錢道兒,又回來找我這個人肉ATM機。

我懶得理她,而且最近幾天因為那本書的事,我心情也不怎麽好,就給了她200塊錢,讓她馬上滾蛋。

她恨恨地說:“胡凱文,你弄到我身上的小蝌蚪少說有一盆吧,二百塊錢就想把我老娘打發了?”

娜娜說是沒錯。

沒有一盆,也有三分之二盆。

看在舊日蝌蚪的情份兒上,我又給了她300塊,讓馬上她離開。

她見我如此決絕,突然跪在地上,淚涕交流,“老公,以前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麽任性,不該那麽作,以後我會改,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全聽你的,還不行嗎?”

我拉起她,“行了,娜娜,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從此以後,咱倆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我拉著她,打開房門,把她推出門去。

四天後的一個早上,我正在**睡覺,手機把我給吵醒了。

是喬治。

他在電話時無比興奮地告訴我,他找到另一本書的持有者了。

我興奮地一骨碌從**爬起來,“在哪兒?”

他告訴我,這個持有者是燕都的一個古籍收藏大家,姓金,叫金世穀。

喬治讓我收拾收拾馬上去燕都。

我和喬治坐了幾個小時的高鐵來到燕都的一個超大型古玩市場的一家古籍店——金籍軒。

一進門,就見這個店裏擺滿了曆朝曆代的各類古籍。

櫃台後麵坐著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一身唐裝,披肩長發,手裏揉著兩個大核桃。

雖說這個人的打扮像古玩行裏的人,但是氣質上不像。

玩古玩的人,因為長期浸**古玩,身上都會沉積著一種特殊的氣質。

這個人身上沒有,倒是有一種商人的俗氣。

喬治客氣地跟他打了個招呼,“是金世穀金先生嗎?”

那人一臉燕都人的傲慢,“是金先生,不過,你說的那個金先生,我是他兒子,你有什麽事呀?”

喬治仍保持著客氣和恭敬的語氣,“是這麽回事,我們聽說金老先生手上有一本《九曲玄門》,我們想來打聽一下,能不能讓給我們。”

“可以。”男子幹脆地說,又伸出三根手指,“三百萬。”

聽說三百萬。

我和喬治都傻了。

這麽貴?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嘛。

喬治一臉為難地看了我一眼。

我對那個男子說:“方不方便,見見金老先生呀?”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有些古玩二代,不懂行規,不懂價格,胡亂喊價兒,我想跟他爹商量商量。

男子用一副怪異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你想見他呀,恐怕是有點難度。”

“為什麽?”

男子指指地板,“他到下麵去了,你要見他隻能到陰曹地府見他,你說難不難?”

我一激靈,一股莫名的懼意湧上心頭。

喬治有些不相信,“不對呀,前天我還跟金老先生打過電話呢。”

“你說對了,他是前天還在,昨天走的,現在家裏人正在給他辦白事兒呢,派我在這盯著。”

我感覺到情況有異,小心翼翼地問他,“那,現在這本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