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冰封美少女

天上懸掛著一輪似乎也很冷漠的太陽,陽光冷冷地照雪地上。

起風了。

天地間到處是無數顆細小的雪粒子,四周出現了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白色光線。

天地間渾然一片,我仿佛融入濃稠的牛奶裏,眼睛睜不開,勉強睜開也看不清四周的景物,辨不明方向,分不清景物的距離和大小。

我知道自己遇上了“白化天”現像。

“白化天”是南極洲的低溫和冷空氣的共同作用下產生的一種十分危險的天氣現象,

導致這種現象的原因是當陽光射到鏡麵似的冰層上時,會立即被反射到低空的雲層,而低空雲層中無數的細小雪粒又像千萬個小鏡子將光線散射開來,

再反射回地麵冰層上,如此來回反射,就會產生這種對於探險者來說非常危險的現象。

遇到這種天氣,行駛的車輛容易發生翻車事故,飛機則會失控而墜落,類似的慘痛事件,在南極探險史和考察史上屢見不鮮。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走了。

四周全是冰雪,腳下有的時候是冰,有的時候時雪,有的時候是雪蓋的海水,一旦踩空了,就會掉進冰涼的海水。

那就領了盒飯了!

我不得我趴在地上,等待著風停下來,風停下來,那些雪粒子不到處亂飛了,情況就會好一些。

可是,我剛剛趴下來,就聽到身下發出一陣“哢嚓哢擦”的聲音。

冰裂?!!!

所謂的“冰裂”就是通常所說的冰縫,是冰川在運動過程中由於冰層受應力作用而形成的裂。

南極冰蓋上的冰裂常深達上千米。沿著冰裂向下望的感覺,比站在幾十層的高樓上向下看還要恐怖——底下是萬丈深淵,根本看不到盡頭。

由於冰裂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同周圍的雪麵幾乎毫無差別,人走在上麵根本毫無察覺,因為南極特殊的地質環境和特殊的氣候,哪怕一種小小的外力就有可能造成恐怖的“冰裂現象”。

果然,就在我身旁不到兩米的地方的雪地上慢慢地裂開了一道很不規則的大冰縫隙,犬牙交錯的冰茬子像巨獸無比巨大的嘴和牙齒。

我身下的冰塊在慢慢地向上拱起,我趴在上麵一動也不敢動。

我知道,冰麵極滑,我要是一不小心動一下,就會掉進這個巨大的冰裂,那樣,我就真得領了飯盒了!

還好,可怕的“冰裂現象”在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後,終於停止了,地麵上拱起兩座三米多高的小冰山。

風也停止了,陽光很溫柔。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剛要爬起來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突然,我看見在拱起的冰山的峰底裏有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我很熟悉。

是小橋未久!

我心髒狂跳,這是幻覺嗎?

在極端的天氣環境下,人是很容易產生幻覺的。

我長長地呼了口氣,定了定神,又揉了揉眼睛,再望過去。

不是幻覺,那冰峰的頂部真的有一個從體形上看極像小橋未久的人。

小橋未久就是36的腳,之前我見到的那些腳印就是36的腳印。

真的是小橋未久嗎?

她怎麽會到這裏來了?

我一連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地使自己保持平靜,然後極其費力地爬上了那個小冰山的頂部。

冰塊非常透明,真得是小橋未久,她躺在冰裏雙眼微合,表情平靜,似乎是睡著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熱血上湧。

這麽多天來,我曆經了無數的艱險,就想找到小橋未久,怎麽也沒想到在南極這個地方找到她了,而她被冰在冰塊裏了。

她死了嗎?

不會的,她是智能機器人,她沒有人類的死亡概念。

可是,此時的她和人類死時的一模一樣的,是不是她受到過什麽攻擊,或者是受到某種特殊天氣的襲擊,讓她凍在冰裏呢?

無論她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把她從冰裏弄出來。

我伸出手,用手中的龍頭戒指對著那塊冰,念動咒語。

戒指裏發現射出一道閃電一樣的光,我慢慢地切割著小橋未久身邊的冰塊。

我知道,我不能用力太猛,不能出太大的聲音。

這裏的環境和普通的環境大不相同,一旦不小心,弄出什麽聲響,就會影響四周的力量平衡,極有可能再次弄出類似“冰裂現象”。

這種冰裂現像是在這個地方獨有的,一般別的地方不會有這種極為特別的現象。

一旦再出現這種情況,小橋未久掉進萬丈深淵的冰縫裏,我可能這輩子也再見不到她了。

我用閃電劍小心翼翼地切出了一個長條形的冰塊,小橋未久就在冰塊裏麵。

突然,冰峰上發出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那個長條形的冰塊慢慢地從冰峰裏出來了,迅速地往下滑。

我連忙伸手接住了這塊冰塊,雙手扶著它,讓它慢慢地滑到冰麵上。

我不敢站起來,擔心站起來會引起“冰裂現象”,我就那麽趴在冰麵上,慢慢地把那個冰塊往前麵平坦的冰麵上推。

終於,我推出去五米多遠,我才站了起來,看著冰塊裏的小橋未久,我百感交集。

我找了一塊拳頭大小,像石頭一樣堅硬的冰塊輕輕地敲打裹在小橋未久四周的那些冰塊。

我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把那些冰塊給砸開了,小橋未久像一個冰美人一樣躺在冰麵上,一動不動。

我推了推她,呼喊她,“小橋,小橋!你醒醒,你醒醒!”

她還是一動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現在需要的是溫度,如果溫度高了,或許小橋未久身上的和體內的冰就會融化,她可能就活過來了。

我要拉著她盡最大可能往太陽的方向走。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很幼稚,但是此時我沒有別的辦法,我隻能寄希望於奇跡。

我把小橋未久扛在肩上,向太陽的方向走。

因為小橋未久全身上下都是冰,很重,又因為我已經很久沒進食了,體力虛弱無比,我走得很艱難。

可是,我的心是熱的,我希望我能讓小橋未久活。

又起風了,小雪粒漫天飛舞,四周又出現了“白化天”現像,雪地上的反光刺得我睜不開眼,小雪粒像無數枚鋼針一樣紮在我的臉上,又疼又麻。

我閉著眼艱難的往前走。

風越來越大,雪也越來越大,我幾次差點摔倒。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幾聲似乎是汽車喇叭的聲音。

汽車喇叭,這裏怎麽會有汽車呢?

我抬頭四下看了看,發現就在我右前方大約20米左右的地方出現了兩輛怪模怪樣的車。

一輛車的上麵的駕駛艙有點像SUV,下麵是三角形的履帶輪子,後麵一輛車上麵是子彈頭形的駕駛艙,下麵是滑雪板一樣的裝置。

雪地車?

我以前看過有關南極的一些記錄片和電影,我知道這兩輛車是雪地車,是考察隊或者是探險隊的專用車。

我一陣的狂喜,想伸手喊他們,可是我發現我的兩條胳膊已經冰僵了根本就不能動,我的嘴也凍得張不開了。

因為我的身體想動,卻動不了,“撲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了,我也失去了知覺……

等我睜開眼睛,我發現我躺在似乎是一間病房裏,五張臉正注視著我,我的身體上插著各種管子,旁邊還有幾台機器。

這五個人,四男一女。

四個男人有三個是白種人,一個黃種人,那個女人也是黃種人。

我四下看了看,不見小橋未久。

我急忙問:“小橋呢,小橋呢?”

五個人麵麵相覷,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胡子男子問其它人,“他說什麽呀?”

他說的是英語,我聽得懂。

那個黃種女人說:“他可能說的是漢語。”

這個女人的英語說得很怪異,像是日式英語,她是東瀛人?

大胡子說:“剛才我們檢測的結果,他身上的基因非常複雜,竟然有CXPAC-5基因,他不像是華人,倒像是外星人,他怎麽會說漢語呢,你們誰懂漢語呀?”

東瀛女人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她說:“我懂一點。”

“那你問問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身上有外星人的基因?”

東瀛女人小心翼翼地用漢語問我:“我叫井上合香,你……你是什麽人呀?”

果然是東瀛女人。

我告訴了她我的身份,她沒怎麽聽懂。

我隻得用英語又說了一遍,他們一聽,馬上都明白了。

井上合香問我,“你會說英語?”

我點頭,用英語問她,“小橋未久哪裏了,你們把她怎麽樣了?”

“你說的是那個被凍在冰裏的女孩子嗎?”

“對,就是她。”

“她現在正在另一個房間進行緩凍治療,你放心,她沒事的。”

“你們是什麽人呀?”我問她。

她看了看那個大胡子,表情很怪異,似乎是不敢說。

大胡子用英語說:“我們是阿茲特蘭南極探險隊的,我是隊長考思特,你叫什麽呀?”

我告訴了他我的名字。

“你是地球人?”

我點頭。

“那你的身體裏為什麽有CXPAC-5基因呀,地球人是不應該有這種基因的,還有,除了CXPAC-5基因,你的身上還有三種我們地球人不具有的基因,你到底是什麽星球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