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沙坑骸骨

因為沒捉到妖,喬治有些懊喪,嘟嘟囔囔地埋怨我不應該瞎添亂,弄得他施展不開法術,讓妖怪跑了。

他持著桃木劍,把手機打開手電模式往外走,我跟在他的後麵來到窗前。

地上有點點滴滴的血跡一直往前走。

我們兩個順著血跡慢慢地向前走,走出去大約有500米左右的地方,是一處大土堆。

血跡到這裏就沒有了。

喬治四下看了看,四周全是戈壁,沒有什麽可遮擋的地方,那個東西也沒了影蹤。

喬治自言自語地說:“難不成這個家夥會挖洞,鑽進地下麵了?”

他用手中的桃木劍往下捅了幾下。

突然,他停住了,向我打了個手勢,小聲地說:“下麵有東西,它鑽到地下了,咱們把它給挖出來。”

我們兩個就用手和桃木劍挖。

因為是戈壁,沒有太多土,大部分是沙子和石塊,沙子也很鬆,不太難挖。

挖著挖著,一個圓古隆東的東西出現了,我把那個東西上麵的沙土抹了幾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是顆人頭!

喬治見我嚇坐在地上,忙走過來,也嚇了一跳,“怎麽有顆人頭呀?”

他蹲下來仔細地把人頭上的土又抹了抹,用手機照了照,自言自語地說:“這還是才埋了不幾天的,皮膚還沒有完全腐爛,頭發還在頭上呢,還是個卷毛,一定不會隻有這顆頭,還有別的東西,咱們再挖。”

我搖搖頭,“你愛挖你罵吧,我可不挖這麽晦氣的東西。”

他扭過臉壞笑道:“說不定能挖到什麽寶貝呢。”

“有寶貝都是你的,我一個也不要。”

喬治讓我給他照著亮兒,他自己開始繼續挖。

又挖了不大一會兒,並沒有挖出什麽寶貝,倒是挖出了一堆人的骸骨。

如果按人頭算的放,有五六個人的樣子,這些骸骨都已經沒有肉了,應該是之前埋的。

挖出了這麽多骸骨,喬治傻眼了,呆呆地看著那些骸骨,半天不說話。

我推了他一下,“喬治,要不報警吧?”

他瞪了我一眼,“他們這裏這裏的人非常抱團兒,都是一大家族一大家族的,你知道誰是凶手呀,你不是還想呆在這兒找那對狗男女嗎,你報了警,可能連凶手還沒抓到,你被埋在這裏了!”

他一揮手,“你也別閑著了,幫把手,全給埋上。”

我和喬治一起把那顆頭扔進坑時,重新把沙土石塊的全給埋上了。

回到旅館,我衝到衛生間,脫了衣服洗了近兩個小時的澡。

喬治在外麵取笑我,“大黃瓜,你不會把自己洗禿嚕皮吧?”

即使洗了這麽久,我還是能聞到兩隻手上似乎有一股死屍的味道,我一陣的惡心,“哇”一下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

不得己,我又洗了兩遍,總算把自己洗幹淨了。

等我從衛生間裏出來,發現外麵的天已經亮了,而且起了大風,風沙小石頭打在窗上啪啪作響。

喬治看著窗外麵色凝重地說:“多虧刮大風了,剛才我還擔心呢?”

我用毛巾擦著身上的水,“你擔什麽心呀?”

他看了一眼。

我馬上省過神來。

我們倆昨天晚上挖了那個坑,雖說是重新埋了上去,可是一定有挖過的痕跡。

如果殺人的凶手就住在附近的話,他發現了那個地方有被人挖過的痕跡,弄不好就會到處找人,然後殺人滅口。

我笑了一下,“小土豆,剛才我還以為你什麽也不怕呢,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呀?”

他看了我一眼,“我不怕死鬼,我怕人,你想想敢殺這麽多人的人是什麽人呀?”

他說得沒錯,敢殺這麽多人的家夥一定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王。

喬治也進了衛生間洗了澡。

他洗完了出來,我因為昨天剛才把胃裏的東西全吐了出來,我感覺有些餓,於是叫喬治和我一起去吃包子。

喬治說他累了,想睡一會兒,讓我自己去。

我就去找到小橋未久,和她一起去香肉包子鋪吃包子。

可能是因為時間長,包子鋪雖說開著門,門口停著一輛破舊的雙人半貨車。

店裏麵卻一個客人也沒有。

我和小橋未久走進去剛坐下,就聽見裏麵的屋子裏一個男人在叫,“三娃兒,你怎麽了,你醒醒,你快醒醒!”

是包子鋪老板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得焦急。

我本不想管人家的閑事,可是,聽他的聲音好像是他那個被妖怪迷了的侄子出了什麽事。

我剛要去問問需不需要幫忙,門被撞開了,就見包子鋪老板背著他的侄子往外跑。

老板一見我,愣了一下,突然喊道:“快,快幫我把三娃兒送醫院,他快不行了。”

我和老板一起衝到外麵。

外麵的那輛半貨車是雙人座的,老板把他的侄子往後鬥一扔,向我揮了下手,“上車。”

我跟著他上了車。

他開足馬力向前開。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一家很簡陋的醫院。

我幫著老板把他侄子從車鬥上抬下來,讓老板背上就往醫院裏跑。

老板一進醫院門就大聲喊:“醫生,,醫生,救命!”

一個護士衝過來問怎麽回事。

老板說他侄子快不行了。

護士引著我們衝進了急診室。

護士讓老板把他侄子放在病**,隻見那個小夥子,麵色鐵青,嘴吐白沫,已經一動不動了。

護士把我們兩個從裏麵趕出來,叫來了醫生。

老板去交了相關費用之後,回到急診室門口。

我看到他一臉的焦急和不安,拿出煙來剛要抽,又想起這裏是醫院,就把煙狠狠地在手裏揉碎了,蹲在地上使勁地敲自己腦袋。

看得出來,這叔侄倆的感情非常好。

過了一會兒,我看他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下來就問他怎麽回事。

他恨恨地說:“這孩子太年輕不懂事,被女人給迷住了,天天晚上來,一來就鬧到下半夜,能不弄成這樣嗎?我跟他說了幾回了,他就是不聽,現在……快把命都給丟了,你說,為了一個女人把命弄丟了,值嗎?”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把你侄子迷成這樣?”

“一個妖女,一個我根本看不見的妖女!”

我吃了一驚,“你……看不見……的妖女?”

他肯定地點點頭。

我心裏合計:不對呀,去我屋裏的那個怪物是能看見的,為什麽包子鋪老板侄子這個看不見呢?看來這還是兩路妖怪,不是一個品種。

我正要細問,醫生從急診室裏出來,搖著頭,抱歉地說:“恐怕是沒什麽希望了,你們還是拉回去準備後事吧。”

老板一聽,一抱腦袋,蹲下來,失聲痛哭,“三娃兒,老叔對不住你呀,沒能看好你,讓你……”

他的哭聲在整個走廊裏來回回**,許多路過的患者和醫護人員,紛紛向我們這邊看。

一個護士過來告訴他不要在哭了,不要影響別的患者。

我也勸他,“既然已經這樣了,你恐怕隻能是接受這個現實,把他拉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他這才收了哭聲,讓我和他一起把他的侄子從急診室裏抬出來,放進車鬥裏。

他說他手抖得厲害,不敢開車,讓我替他開車。

我就開著車往包子鋪走。

回到包子鋪,我又和老板一起把他侄子抬進了屋。

正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對中年男女。

老板見這對中年男女,似乎是吃了一驚,問道:“大哥大嫂,你們怎麽來了?”

這對中年男女,男的好像很老實,不大會說話的樣子,女的卻是一臉的精明相兒,尖聲說道:“三娃兒說他命了,我們來看兒子的。”

我這才知道這對中年男女是三娃的父母。

包子鋪老板一聽,又蹲在地上敲著自己的腦袋哭嚎了起來,邊哭邊自責地說:“大哥大嫂,我對不住你們,三娃兒病重,不中了。”

那對夫妻一聽都是大驚失色。

那個女的伸手把包子鋪老板給拽起來,大聲質問:“我們三娃兒上個月回家還好好的,怎麽就不中了?”

包子鋪老板就把三娃怎麽讓妖女迷住了,夜夜歡愛的事跟那女人說了一遍。

說完了,又指指我,“你要是不信你問他,剛才我和他一起拉三娃去醫院的,醫生說三娃不中了,讓拉回來準備後事。”

那個女人馬上轉過臉用一雙尖針一樣的眼神盯著我。

我隻得點頭說是這樣的,並且把剛才怎麽和老板拉三娃去醫院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我還沒完呢,那個女人突然發了瘋似乎向我衝過來,一把薅住我的頭發,連哭帶嚎,破口大罵,“是你們,是你們把我兒子害死的,你們必須為我兒子償命!”

我徹底懵了。

我沒想到自己好心幫別人的忙,竟然讓人賴上了。

我的頭發讓那個潑婦薅下一綹,我生氣地使勁一推她,“你這個潑婦,你講不講理呀,我不過是幫個忙拉你兒子去醫院,你兒子死不死的,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呀?”

我生氣地拔腿向外就走。

沒想到那個潑婦一下撲了過來,從後麵一下抱住我的大腿,在地上又哭又叫,就說是我害死了他的兒子,死活不讓我走。

這個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包子鋪門口聚了許多人興致勃勃地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