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尊姓大名
秦翹搖頭，“我去藥鋪，那條路我走過一次，識得。”
許氏仍然不放心，“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哎呀嫂子，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不會走丟的。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秦翹說完，人已經跑遠。
許氏追了幾步，眨眼睛就追丟了，隻得先去市場找陸九斤。
秦翹避開許氏後，便返回布莊那條巷子。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醫術，所以今早出門的時候，她帶走了她的針包。
布莊老板的夫人難產，她有把握救下大人和小孩。
此時，張家一片混亂。待在房中生產的張夫人已經沒了力氣，丫鬟進進出出，手中的熱水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了。
“老爺，門外來了個蒙麵女子，說她有辦法讓夫人順利生產。”門房小廝跑到張老板麵前說道。
張老板心急如焚，不知道在房間外麵走了多少圈了，聽見小廝這樣說，隻覺得心煩得很，“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將人趕出去。”
“是。”小廝正準備離開，穩婆卻從房間裏出來，滿頭大汗的對張老板說道，“張老板，夫人這胎隻怕不好……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張老板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打擊，求道，“王穩婆，求你想辦法，救一救我夫人和孩子吧！”
王穩婆一臉為難的搖頭，“該用的法子我都用過了，可是還是不行。夫人她已經生了一天一夜，孩子在她肚子裏憋得太久，她又沒了力氣，我也沒有法子了。”
張老板後退一步，差點摔倒在地。門房進來的小廝趕緊伸手扶住他，他側目看一眼小廝，似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你剛剛說門外來了個什麽人？”
小廝立即答道，“一個蒙麵女子，她說她有辦法讓夫人順利生下孩子。”
“去把她帶進來。”張老板一臉嚴肅的說道。
小廝很快將秦翹帶進了張府。秦翹打量一眼對麵站著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容貌平凡，下顎處留著一撮小胡子。
“姑娘是如何知道我家夫人生孩子的？”張老板試探的問。
秦翹蒙著紗巾，隻露出一雙沉靜的眸子，“路過巷子的時候，聽見旁人說起。”
“姑娘是什麽人？”張老板不放心，他不認識眼前人，何況她還蒙著麵紗，他怎敢將自己的妻子隨便交付給陌生人救治？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下你夫人和孩子。張老板，選擇權在你手中。你若應允，我便進去救你夫人和孩子。你若不應，我轉身就走。”秦翹麵無表情的說道。
張老板本來就對秦翹的身份心存懷疑，自然不敢輕易讓她進去幫助張夫人生孩子。
“老爺，不好了！夫人抽筋了！”房間裏的丫鬟跑出來，臉嚇得蒼白無色。
張老板看秦翹一眼，似下定了決心，“你若救不了她，我定會把你送官。”
“如此，還請張老板準備好三十兩診金。”秦翹站著沒動，她本就是為了銀子來的，不是為了做善事來的。
見狀，張老爺麵色一沉，命人去取銀子。
“隻要你救下我夫人和孩子，銀子我定會如數給你。”
秦翹抬頭看張老板一眼，“張老板是生意人，你的話，我姑且信一回。”
說完，她看向王穩婆，“王穩婆，你隨我一起進去，有個見證。”
王穩婆看張老板一眼，張老板點了點頭，王穩婆立即跟著秦翹進了房間。沒有人發現，張家的屋頂上，藏著一個黑衣人。
羽翼藏在隱蔽處，將院子裏發生的一切全數看進眼裏。他看著產房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一刻鍾後，原本已經昏迷過去且出現抽筋現象的張夫人醒了過來，不僅如此還在秦翹的鼓勵下有了力氣生產。
張老板在房間外麵聽見自己妻子的聲音，頓時喜極而泣，“夫人，你還好嗎？”
“張郎，我沒事……”張夫人對房外的張老板說道。
房內，秦翹快速的拔掉張夫人脖子上的銀子，然後將手放在張夫人的肚子上，幫助她生產，“夫人，你再加把勁，孩子馬上就可以出來了。”
“好。”張夫人按照秦翹教的方法，吸氣呼氣，在秦翹大聲說‘用力’的時候，她配合著用力，如此反複幾次，孩子終於露出頭來。
“太好了，太好了！孩子出來了！”王穩婆趕緊上前接生。
她是張老板請的接生婆，自然不想這單生意黃了。孩子能順利出生，她的那份子錢，張老板也不會少，她心裏自然願意幫著秦翹。
不一會兒，產房內傳來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張老板鬆了一口氣，又擔心的問道，“我家夫人沒事吧？”
王穩婆回答道，“張老爺放心，母子平安！”
張老板聽說母子平安，心中大喜，他盼了多年的兒子……他的夫人給他生了個兒子！又過了片刻，丫鬟將清洗幹淨的孩子抱出來給張老板看。
張老板看著孩子紅彤彤的小臉蛋，心裏越發的高興，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感謝上天，感謝列祖列宗……”
房內，秦翹給張夫人收拾好身子，又替她把完脈，這才對王穩婆說道，“王穩婆，張夫人順利產子，身體除了有些血虧，並沒有什麽大礙。剩下的事交給你處理，我先走了。”
王穩婆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是秦翹給她麵子，讓她掙之後的銀子，她連忙應下，“姑娘放心，老婆子會做好的。”
秦翹沒有多說什麽，清洗完雙手就走去房間，陸九斤和許氏還在市集上等她，耽誤太久，他們該著急了。
“姑娘，這是你應得的三十兩銀子。”張老板沒有食言，將診金如數奉上。
秦翹接過銀子，“夫人並沒有什麽大礙，剩下的事王穩婆也能處理好。”
說完，她抬步就走。
“姑娘，請等一等！”張老板心裏雖然歡喜，卻沒有昏了頭。如果沒有這位姑娘出現，自家夫人和孩子早就進了閻羅殿。
可見，這位身材嬌小的姑娘醫術不凡。這樣的人，自然要結交才是。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他客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