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的是你啊……阿煜。

仁川醫院。

景喻躺在冰冷的**,醫生是之前在禦庭酒店裏見過的。

“怕不怕疼?”

景喻點頭,默認。

她從小就特別怕疼,比普通人還要更加的感知到疼痛,一點點疼痛都會哭上好一會兒,那時候會有人哄著她,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可是長大之後那些人都不在了,漸漸的她也不再大聲呼疼,把痛都吞咽到肚子裏。

“我給你打一針麻醉針,你小睡一會兒,這樣抽著不會疼,藥效兩個小時之後也就會失效。”

“謝謝。”

看著冰冷的針進入血管裏,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沒過一會兒腦袋就開始暈暈乎乎的,漸漸進入睡夢之中。

沒過一會兒門從外麵推開進來了兩個人。

醫生非常尊敬地彎腰衝進來的其中一人叫了聲:“老師。”

那點頭,算是回應。

等到醫生退出了房間,霍南城不緊不慢的穿著白大褂,係著鈕扣走到床邊,望著站在門邊沒有動的人:“不過是抽個血,讓我的學者來都可以做得極好,你卻點名要找我,席寧煜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她不一樣,她是P型血非常的珍貴,不能出任何一點的閃失。”

霍南城聽著笑了笑,“隻是抽個血而已,能得什麽樣的閃失呢?”

認識席寧煜這麽些年以來,霍南城幾乎都沒有猜透他心裏究竟是什麽樣的想法,看上去溫潤如玉像是個翩翩公子,總是帶著和熙的笑容,可那不過都隻是他的麵具而已。

就連相處了三年的女朋友景菲菲,霍南城也是見過的,見過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方式,本以為席寧煜喜歡一個人,就是那樣淡淡的,拘泥於表麵上的寵愛,那種戀愛的火花,從來都沒有見過。

可是今天……看了一個非常不一樣的席寧煜。

和過去那麽多年以來,頭一次見到新的席寧煜。

歸於**的這個女人,霍南城看了眼**的女人,神情有一瞬間的停滯,脫口而出的喃喃著:“怎麽是她。”

“你認識喻喻?”

霍南城搖頭:“不,不認識。”

見是見過,還是遠遠的見過,見過她和唐曼站在一起的模樣。

也是唐曼口中說過得最多的人,還有這張臉……和他認識的某個人長得極為相似。

霍南城順利的將血給取完之後,就離開了。

席寧煜站在床前,望著景喻的臉凝視了很久很久,突然間想起來她的後背之前撞上了咖啡的桌子,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趁著景喻還在麻醉中,席寧煜輕輕地把她翻了個腰,將腰間的衣服微微向上攏了攏,露出一小截白肌的細腰,盈盈可握,仿佛一隻就可以握住似的。

席寧煜喉嚨微微滾動,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封閉的空氣給悶得紅的,眼神微閃,換了口氣才繼續把衣服往上繼續攏了攏。

腰上麵一點,腫了一大塊,青紫青紫的顏色,裏麵帶著些深紅,看著就非常的疼。

席寧煜眼瞼微垂,本能的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可半途硬生生收回手,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景喻整個人睡得迷迷乎乎的,但是卻越來越感覺到一種疼痛持續不斷傳來,使得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入眼似乎看見了男人的臉,她眯了眯眼可是沒有看清男人的模樣,倒是背後又傳來了疼痛的感覺,而且還有一種冰冰涼涼的觸感,像是在給她塗某一種藥品似的。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這一回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

溫和的側臉,柔和的目光,一直在凝視著她背後的傷口處,認真地塗著藥。

“阿煜?”

話音落下,席寧煜仿佛像是被定格了住,手僵硬在了半空中,非常緩慢的轉頭看向她。

兩人四目相對,景喻擰了擰眉,輕輕低喃:“真的是你啊……阿煜。”

之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埋在枕頭上,但是困倦使得她不得不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兩小時後。

景喻醒了過來,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又聞到隻有濃厚的消毒水的味道,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醫院裏。

她和席寧煜做了交換,拿血來換他的一個要求。

不知道席寧煜要血是有什麽樣的作用,不過仔細想想的話,應該是為了以後做保障吧,P型血是多麽的寶貴啊,他想要給景菲菲幸福,就不得不珍惜著自己,愛護著自己,才會給景菲菲帶來更好的未來。

而她呢,不過之前席寧煜手中一顆棋子而已。

嗬。

景喻坐起身,麻醉之後腰上的疼痛劇烈來襲,比起之前還要難以忍受,之前她可以一直忍著,盡量不在席寧煜的麵前表現出任何一丁點不適。

但實在是太疼了,她才接受的麻醉,可沒想到麻醉之後疼痛感居然是雙倍奉還。

景喻下意識用手去摸了摸後背,手間摸到的確實是鼓鼓的東西,似乎後背上有著什麽東西,棉棉、軟軟的。

她再次摸了幾下,確認了後背是被包紮了起來!

一時之間,她想到了前不久那個特別現實的場景。

看見了席寧煜在給她上藥,叫著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回過頭明顯的不知所措的眼神。

手還摸著後麵的紗布,她的一顆心卻早就已經淩亂了,像是一顆石頭砸進了一汪死水之中,帶起一陣陣的漣漪。

席寧煜親自給她上藥了!?

為什麽?

席寧煜不是滿心滿眼的都是景菲菲嗎,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心裏過,可是為什麽又會偷偷的給她上藥,還要給她這種暗地下的關懷呢?

席寧煜究竟存得什麽樣的心?

此時門從外麵拉了開,醫生走了進來:“你醒了啊,血已經抽過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景喻遲鈍了好幾秒才點了點頭,慢吞吞穿著鞋子。

這時醫生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似的,開口道:“對了,我見著你腰後麵有傷,所以順手就把你敷了藥,包紮了下。”之後就把櫃子上的藥遞給了她:“這些藥你回家照著說明書使用,記住洗澡的時候不要碰到那塊地方。”

景喻穿著鞋子的動作停了住,好半響嘴角才漫出一絲苦笑。

原來那不過隻是她的夢,一個特別真實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