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席北禦所說的新生命是陸知雲?

席北禦的出現是出乎景喻意料之外的。

他氣息粗重的樣子,像是跑著過來似的。

讓她以為他是第一時間收到了爺爺住院的消息,然後飛快地趕了過來,看見他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發絲有那麽一小束淩亂的搭攏在額前。

好不容易收起來的脆弱,和傷心從心坎裏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看著她的眼淚跟豆子似的不要錢般的往外滴落,席北禦蹙起緊了眉,想也沒想的就把她摟抱在了懷裏,大手,生疏又僵硬地輕拍著她的背。

“別哭了,你是想要把老爺子從睡夢中哭醒?”

聞言,景喻哭聲瞬時一止,僵硬的打了一個哭嗝,卻是小小聲,極力的隱忍。

席北禦反手就把病房的門關上,然後摟著她的腰往旁邊移了好幾步。

走廊上有護士經過,看見俊朗豐神的席北禦,還有正在風尖浪口的景喻,不由地多瞧了幾眼,被席北禦一個抬眼,陰翳的眼神掃了過去。

頓時護士們都不敢再看,匆匆快速離開。

席北禦微垂頭,大手拇指指腹擦拭著她濕潤的眼睛,揩去她的眼淚伸舌,舔了下:“真鹹。”

景喻意識他在做什麽,想要退出他懷裏,可是又被他按了回去。

“不用著急上火,我聯係最好的醫生給老爺子做手術,這裏的醫療條件也會升級到最好的。”

景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讓曼曼去聯係了,憑曼曼的醫學人脈關係會更加的方便。”出奇的,她的聲音越來越柔軟:“也不用護工,我可以照顧得好爺爺。”

“憑你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做什麽呢,而且你能扶得動老爺子去上廁所?護工是一定要的,你也依舊可以陪在老爺子的身邊。”

好半響,景喻才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內心裏一直都是慌亂不安的,可是此時那些慌亂似乎被他三言兩語給掃平了。

更是感覺非常的神奇。

他們居然也會有這樣平靜相處的時候,而且還是在前不久之前才剛剛吵完過一次架,現在居然還能這樣像平常夫妻那樣,說著話。

仔細想想。

如果沒有發現席寧煜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知道他們一家子的人都在欺騙著她整整三年的這個事實的話。

這三年,她和席北禦相處得算是和諧的。

甚至她在默默忍受著習鳳芸的刁難的時候,席北禦還總是說著,你以往大小姐的脾氣呢,怎麽不見了?

席北禦雖然會在外麵擁有女人,可是時不時就會回家,然後帶她出去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排場做得一回比一回大,甚至有一回還包下了她喜歡的知名樂隊,專門給她開一個單獨的音樂會。

那些時候,她都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高興的,也有小小的感動。

景喻想著這個氣氛非常的不錯。

或許可以好好的和她談一談事情,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帶著怨氣,而是心平氣和的聊一聊。

景喻深吐了口氣,正準備要說話的時候,這時一道聲音突兀的闖入。

“原來你們在這裏啊。”

陸知雲帶著滿臉的笑意,臉龐粉紅粉紅的,手裏還捧著一束花:“席總,您走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您的速度。”

看見了景喻,陸知雲臉上的笑意更是絲毫未減:“席太太,席總真的很關心您,一聽說景老爺子出事了,第一時間就趕來了醫院,都忘記把我這個在車裏的人在半途扔下了呢。”

“這是給景老爺子的花,祝景老爺子早日康複。”

景喻聽著,當下就從席北禦的懷裏撤了出來。

和之前的一樣,景喻退的時候,席北禦又用了點力氣想要把她重新攬回懷裏,可是這一次景喻卻是狠狠的拍掉了席北禦的手。

席北禦的手背頓時紅了一小片,陸知雲看著很是緊張:“席總,您的手沒事吧?”

他掃了一眼紅了小片的手背,漆黑的眼眸鎖著景喻變化地涼冷的臉龐。

景喻更沒有接過陸知雲捧來的花,“爺爺好的很,謝謝你們的關心,你們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說完,她就走起去拿之前掉在地上的水壺。

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景喻的手臂被席北禦給拽了住。

她涼淡地掃了一眼:“鬆手,我可不想擔負著打擾到席總約會的罪名。”

席北禦蹙了冷眉,正想要說話的時候,景喻已經掙脫開他的手,大步而去。

陸知雲立馬站了出來:“這事可能讓席太太有點誤會了,我去解釋。”

說著人已經快速的追著景喻而去。

景喻接著水,靜靜的等著,餘光就看見陸知雲走了過來。

“席太太,我不是和席總出來約會的,是有正經的事情。”陸知雲輕輕的表著歉意:“讓您誤會了真是過意不去。”

“陸知雲,你裝得累不累?”景喻因為爺爺病心煩意亂的很,這會兒陸知雲還在眼前晃來晃去,更加的惹人心煩,所以她沒有給好臉色:“你不嫌累我都嫌累,要真是覺得對我很抱歉的話,就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視線範圍一米之內。”

“席太太....”陸知雲動了動唇。

這個景喻已經不止一回在她的麵前如此囂張了,次次如此,回回這樣!

可是陸知雲一想到席北禦,想到以後有很大的機會坐上席太太的位置,硬生生地把這口來氣給咽了下去。

先是委屈的站著,然後她又主動上前:“您在打熱水啊,我來,這樣的小事我來就可以了。”

景喻看著她那積極的模樣,沒有阻止,而是看了看周圍。

周圍也沒有什麽觀眾啊,她這麽積極的上前做樣子是給誰看?給她看的?

可是她壓根就不可能會吃這一套。

景喻淡淡的掃了一眼陸知雲,目光卻瞬得定格在了她的手腕上。

玉石佛珠戴在了陸知雲的手上。

陸知雲仿佛也像是意義到了什麽,立馬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回頭還緊張兮兮的瞧了眼景喻。

可那有什麽用呢。

景喻早就已經看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個作品,就等於孩子一樣,不可能會認錯的。

哪怕隻憑一眼都能認得出來。

那串玉石佛珠原本應該沉在酒店的海洋池裏的,現在在陸知雲的手上,也就是說是席北禦給她的。

席北禦還說過想要給它賦予一個新的生命,新的意義。

也就是說,席北禦所說的新生命是陸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