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許有憂

會議開始沉默,各大丹坊、酒樓的主人都沉默了,他們不再願意為帝國的天災買單,並且他們也已經盡到了臣子的義務,已經沒有必要再為帝國去付出了。

許無憂見眾人沉默,他也沉默著。

會議大概又沉默了一個多時辰,隻有王鶴年一直在喋喋不休,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可惜眾人早已經聽不進去了。

看著許無憂持續沉默,係統忍不住吐槽道:“宿主,國難當頭,你可是新來的商戶,你就不表示表示?別人沉默你也沉默,你以為是前世上網課啊!別人,你也要卡!”

許無憂撇了撇嘴,這個有什麽辦法?為國出力是必然的,不過何必是現在,而且自己的侯府新開,肯定也沒有多少存糧。

至於萬界商城裏麵的東西,那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算是親近如寧寒也要寫下欠條,打工還債。

有過了一個時辰,會議終於結束了,對於許無憂開設丹藥鋪和煉器店的事情王鶴年表示支持,他歡迎許無憂加入大贏帝國,而且他還想投資入股,不過許無憂拒絕了。

自己萬界商城裏麵的東西根本不計成本,需要入股嗎?

臨了,孫大山和鐵龔都出現了,攔住了許無憂的路。

看著二人麵色不善,可許無憂卻毫無畏懼,他現在是引靈五十重,相當於紫府境界,算不上大高手,可是麵對這二人還是綽綽有餘,何況自己還有五百坐照親衛,敢動手,直接送他們歸西!

這時,酒樓外進來兩人,直奔許無憂,他們便是五百親衛中的兩人,隻是現在經過喬裝,已經不再是黑甲模樣了。

可是令許無憂有些無語的是,這二人的臉竟是一模一樣的,就像是兩個雙胞胎兄弟。此刻兩人如鐵塔般立在孫大山和鐵龔身後。

兩人眉頭一皺,隻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慢慢轉過身便看到了兩個精壯的漢子,在試探道對方的境界瞬間麵無血色。

這至少是坐照境界!他倆的都是紫府境界,而且隻有一重,算是紫府裏麵最弱的了,這怎麽打得過?

“兩位壯士,我們在處理一些私事,若您忙的話,您先請!”鐵龔滿臉堆笑,給兩名黑甲讓路,坐照境界的身份絕不會簡單,他也不願意得罪,孫大山也讓開了一條道路。

許無憂卻強忍著笑意沒有說穿,隻見兩名何黑甲真的越過了他倆,然後走到許無憂旁邊,鞠了一躬後站在了他的身後……

鐵龔和孫大山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起來,這小子還帶著坐照境界的保鏢?而且這兩人完全是一副奴才伺候主子的模樣!這實在讓他們匪夷所思。

他們兩家也並不是沒有坐照境界的強者,可是那時供奉,地位崇高,平時都是像祖宗一樣供著,這有家族遇到了什麽大危機才會讓他們出手。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麽?兩名坐照境界的強者給一個毛頭小子當保鏢?

許無憂看著震驚的兩人,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先走了?又或者兩位家主有什麽要和我說的?”

孫大山和鐵龔退到了一邊,費解的同時也有些膽寒,朝廷中的大人物給他們指示要整治許無憂,還說這小子初來乍到根本沒有任何根基,可現在……誰家初來乍到還隨身帶著兩名坐照境界修士的?這不是要害死他們嗎?

他們不禁有些後悔,剛才在會議上可是已經和這許無憂攤牌了,可以算是宣戰,徹底撕破了臉皮,如今已經覆水難收,隻能和他幹到底了。

出來酒樓,上了馬車,許無憂開始冷笑起來,這孫大山和鐵龔若僅僅隻是自己搶了他們生意便要千方百計與自己作對,那實在是太牽強了。特別是孫大山,自己和他的競爭還沒開始呢!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針對自己,太刻意了!

雖然許無憂如今十五六歲的臉龐還有些稚嫩,但兩世為人,許無憂的心智豈是一般人可以比擬地,就這個會議,許無憂便看出了,自己該是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很順利的回到了安樂侯府,門外卻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衣飄飄,長身而立,如今脫下了鎧甲的贏阿皇族氣質徹底顯露了出來。舉手投足之間皆有一種自信,讓人著迷。

當然,也不是說他穿著盔甲之時沒有皇族氣質,隻是那時更多的是一種戎馬沙場的豪邁。

許無憂笑著走下馬車,拱手道:“皇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贏阿拱手回禮,搖頭道:“貿然來訪,是在下唐突了!”

“裏邊請!站在這幹嘛!”許無憂倒也不客氣,抓住贏阿的衣袖便往侯府中走。

邊走還邊道:“你這是來贖自己玉玨的?”許無憂疑惑道。

“不是,隻是聽聞許兄要開丹藥鋪和兵器鋪,許兄可是缺錢?”贏阿站住,不再隨著許無憂走。

許無憂放開水,轉身聳聳肩,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很多王公貴胄私下裏都經商,但他們隻是在私底下,並不像許兄這麽明目張膽!”贏阿歎氣道。

“這有什麽問題啊!經商致富,還能為帝國盡一些綿薄之力不是?”許無憂滿臉錯愕,私底下經商跟明麵上經商難道有什麽不同嗎?

“許兄,士農工商,商為末,是最低賤的職業,商人甚至不能入朝為官!你為何要如此?”贏阿痛心棘手道。

許無憂眉頭一皺,這話聽著耳熟,士農工商,士農工商……

“這個世界的帝國也重農抑商!”係統無奈道。

許無憂恍然大悟,就是重農抑商政策,原來如此,可是這可是修仙世界,怎麽還來這一套啊!

看著贏阿的樣子,許無憂覺得,看來是時候好好開導一番這大贏帝國的下一任君主了,重農抑商怎麽能夠讓帝國進步呢!

看著許無憂在那裏傻笑,贏阿一陣毛骨悚然,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而且許無憂現在的態度讓他十分不喜,眉頭一皺便質問道:“許無憂,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的話啊!”

“聽見了,聽見了!後天店鋪開業,歡迎捧場啊!”許無憂眉毛一挑,直接走人。

贏阿氣的雙手顫抖,這叫聽見了?你聽見了個錘子吧!

沒有理會贏阿,許無憂回到了寧寒的房間,看著那近兩米高的大蛹,許無憂不由得擔心起來。

此刻大蛹渾身如玉石一般亮起了光芒,顯露出了內裏玲瓏的玉體,可是她的情況貌似很不好,因為那嬌軀在微微顫抖,而那大蛹表麵也慢慢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狗係!快看看,這寧寒怎麽了!她不會有事吧!”許無憂喊道。

“我不看,我怕長針眼,不過我能猜出來她現在大致的狀況,蛻變的是比較激烈,但是問題不大,很快就好了!”

聞言,許無憂鬆了一口氣,鄙夷道:“狗係,你連身體都沒有,還怕長針眼?我笑了!”

“嗬嗬!總比某些人明明有某些器官卻用不了強!許太監!”係統反唇相譏。

瞬間,許無憂臉都綠了,這是他的屈辱,一輩子無法抹去的慘痛回憶……

“狗係,什麽時候才能給我恢複?我不要半身不遂。我不要的那個太監!”許無憂痛罵道。

“你這種態度可能明年才能恢複……”係統道。

許無憂一聽,明年自己十七……那正值花一樣的年華,剛剛好。

不過係統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覺得世界都開始變得昏暗起來。

“也有可能是一輩子就這樣了,其實當太監也挺好的,無欲無求的。”係統道。

“好你個大頭鬼!好不好我自己知道!”許無憂怒斥一聲,將寧寒的大蛹放到邊上,他自己也在此睡下。

正如係統所言,現在寧寒已經蛻變到了最激烈的時期,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他要親自守護!

“不要臉!”係統對他的鄙夷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想要占便宜就直說,還搞得這麽冠冕堂皇,這和我就蹭蹭不進去有什麽差別。

夜很寧靜,許無憂很快便已經沉沉的睡去,他進入了一個夢境。裏麵有一個女子很模糊,但是許無憂知道,那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鏡姐姐。

她就站在許無憂對麵,而且似乎是在書店裏,她從書架上取下幾部書籍,可是剛拿下來便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又放了回去。

許無憂有些不解,這是為什麽?難道鏡姐姐在那月神宮過得不好?

就在許無憂驚疑之際,鏡姐姐說話了,自語道:“我是否遺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我為何要買書?”

許無憂眼眶濕潤了,為何要買,因為你要買給我啊!我是許無憂啊!鏡姐姐!你看不到我嗎?

許無憂在那模糊的人影前拚命呼喊著,期望鏡姐姐能夠看他一眼,可是鏡卻看不到他,甚至最後從許無憂身上穿了過去。

看著鏡有些孤單的背影,許無憂癱坐在地上,用拳頭狠狠錘子地板。

“我終於也為一人心憂,憂她冷暖,憂她喜樂……”

“那你何不如改名叫許有憂……”係統的聲音悠悠傳來。

“狗係,我宰了你!”許無憂憤怒了在,這個破壞氣憤的家夥,在現實中懟自己就算了,在夢裏還要懟自己,可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