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背後是誰(三更)

七海帶著人在路上走著,沒多久,忽然停下步子,看向吳顧,“還沒說,兄弟,你既然已經願意同我合作,那就將你主子的身份告訴我吧?”

“其實大人具體是什麽身份,我也不知。但……在北昀國,他卻深受白丞相的信任。”

白丞相?

七海聽了,有些皺眉,“這位白丞相是個怎樣的人物?”

“老奸巨猾!”吳顧可能對白丞相有什麽偏見,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詞匯形容。

“好吧。你討厭的人,我不問。”兩人走了沒多久,手一抬,他笑著說,“到了。”

吳顧看著醫館,沒敢動,“為什麽來這兒?”

“羅敷姑娘也在這兒?”七海揚起手臂,知道他在顧及什麽,笑著揚眉,“走吧,無論如何都要見麵,那晚一步同早一步也沒有什麽區別?”

吳顧垂眸,想了想,還是邁步進去了。

羅敷最先瞅見吳顧,她雙眼直直地瞪過來,略略有些惶恐不安。近了,躊躇許久,終於還是拱手先打招呼,“小姐。”

見他來了,知道他已經被七海說服,羅敷滿懷笑意,“我收回在大牢裏說過的話。”

吳顧剛剛還蹙眉頭的緊張,忽而消失了,他那雙如死灰一般的眼睛裏,竟然生出了些許光亮。

七海緩解尷尬,直入主題,“好了,咱們先坐。”

聞步知將從七海山莊帶來的甘蔗,每人一根,放在桌上。

羅敷向七海使眼神,七海笑眯眯地開了口,“鬱世軒的父親死了。”

“怎麽死的?”

海之嵐提了一嘴,“被人殺死的,就在去菩提廟的林子裏。”

“何人所殺?”吳顧問地專注。

羅敷不知,所以視線隻能看向七海,“七海護衛,誰殺的鬱將軍?”

為了不透露趙照的死因,七海咬牙,不管不顧了,“……我殺的。”

“你……殺的?”羅敷和吳顧同時看向七海,他們在想,鬱將軍作為北昀國細作,如何會輕易被人發覺,“他人在哪兒?”

“我和公子去菩提廟,中途遇見的。”他隨意敷衍了一句,“也許是有什麽秘密,怕我們知曉?”

羅敷想了想率先解釋,“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人殺了遠平將軍,也許咱們可以從鬱世軒身上出手!”

“鬱世軒……”七海倒是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不知他在何處,怎麽引人出來?”

吳顧深思,“鬱將軍的屍首何在?”

“二樓呢。”聞步知小心翼翼地回。

“這次我去!”吳顧毛遂自薦,他打算自己去引人出來,“我可以書信一封,讓他出來接應。”

“理由呢?”安之若手指敲著桌子。

七海咧嘴,“笨,鬱將軍是鬱世軒的父親,他肯定會來收拾。”

“我的意思是……萬一他認為有詐,不來呢?”

吳顧回應,“他一定會來的。”

眾人你看看你,我看看你。沒有誰能夠明白,吳顧是怎麽想的。

但七海沒有那麽好奇,畢竟到時候他自己跟上一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現在想太多,問太多,不如自己親自看看,來得實在。

“好,什麽時辰?”七海笑問,“還有,什麽地方?”

“就在四月茶樓。”吳顧重心落在報仇這件事兒上時,他一門心思都是如何引蛇出洞。對於幫助七海的每一件事兒,他都看成是條線索。

——

吳顧大晚上,寫了信箋,連夜趕路,將它放在了菩提廟路的山腳底下的一個密室裏。

那個地方無人知道。

就連羅敷,也不知情。

隻有吳顧,他是聯絡人,是接手羅中所有任務的秘密送信者。

他來這裏,再合適不過。

七海利用空間,一路跟蹤,隨後記錄下了方位,就此知曉他們細作的聯絡之所。

吳顧四下一顧,他的眼神有些囂張。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必定會有人前來接應,絕對不會走得那麽決絕。

半個小時後,確實有人來了。

可是這拿信的人非常聰明,他看了書信後,把手中的弩箭射出去了四支,然後就地自盡。

七海本想阻止,抓住此人問問,結果還沒有出手,那人就咬舌,吐血而亡。

更奇怪地是,他脖子上還爬出了一隻蠱蟲。

“布丁,怕麽?”

靈犬布丁汪汪叫了一聲,將自己大快朵頤後剩下的肉骨頭往七海身旁刨了刨,一抬爪子,抹抹腦門。

隻要七海沒事兒,它也就無事可做。

狗子貪吃,靈犬也貪吃。

七海看得無可奈何,等確定再無人會前來時,才返回了王府。

安之若和大胡子未曾休息,還在等待七海的結果。

到時,安之若從屋頂跳下來,“怎麽樣?”

“我發現了吳顧和那些細作的聯絡點兒!”七海托著下巴,糾結地囑咐,“不過你們別說漏了嘴,如此,還顯得我不地.道。”

大胡子海之嵐想要知道具體細節,跟著嚷了,“老大,走,屋裏說。”

從收信人謹慎小心的態度來看,對於吳顧,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了。所以明日,會不會去四月茶樓見麵,七海並不確定。

安之若懂了,“所以,這事兒……沒有把握。”

“那……明日咱們還去四月茶樓部.署麽?”大胡子海之嵐隻關係跟自己密切相關的事兒。

七海直接,“當然要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僅要去,還得派人包圍四月茶樓的各個角落。

總而言之,這個鬱世軒,也許是自己查詢真相的重要線索。

“既然如此,那咱們早些休息!”

“好!”

七海準備回房休息,卻碰見管家關伯站在門口,似乎有急事兒稟報。

“關伯……有事兒?”

“七海護衛,進屋說。”關伯進入房間,頷首笑了,“公子的咳嗽症好多了?”他唯恐有人聽到,靠近了些,甚至壓低了聲音,“最近無論吃藥還是喝藥,老奴都密切觀察著。”

他冷不丁地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一瓶藥,“這是我從公子枕頭下找到的藥丸,煩請七海護衛拿給聞姑娘瞧瞧?”

七海驚魂不定,“關伯以前都沒有見公子服用過?”

“不,公子也服用過。不過……不過每次,他都同我說,那隻是一些凝神定氣的藥丸,並無大礙。可我擔心……”關伯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憂慮,甚至有些疑神疑鬼,“自從聞姑娘說起那藥茶,我這心裏邊就總不是滋味。”

“關伯在懷疑安陽王??”

“不,我……我懷疑公子。”關伯抬頭,那柔和的雙目裏,露出一絲驚恐。

安陽王對待公子的好,他這個管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那藥茶即便有問題,也斷然不會是安陽王做的。

既然不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藥茶裏的久顆子,是出自……風清揚。

七海雖然覺得這事兒,可信,但他並不相信,管家關伯能有這麽大的能耐,拿到藥。就像……此刻,屋頂上坐著一個人。

俯瞰著整個王府的……闕無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