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神仙涼粉(二更)

大胡子朝著大刀吐了口塗抹,拍拍七海的肩膀,示意七海退後,“老大,你好生歇著,讓我來!”

那重情重義的樣子,真讓七海好生感動。

嘩嘩嘩……

大胡子身形胖,他握住手中的大刀,空中虛晃,腳踏地麵,聲震四野。

身旁幾個黑衣人暈頭轉向,握著劍,好半天才反應拿劍向人刺去。

不過這幾人似乎是經過訓練的,所以他們一合作,大胡子打起架來,就略顯吃力了。

笨重的身形讓大胡子吃了虧。他後腰不慎被人踹了一腳,隨後重心不穩,直向側麵倒去,因為足夠胖,力氣太大,那一旁的幾個黑衣人,被跌倒的大胡子一甩一撲。也跟著重重地倒了地。

胳膊捶在胸膛上,幾人受重壓,當即吐血而亡。

“死了,嘿嘿。”海之嵐朝著因為自己身形而被壓死的幾個刺客,得意一笑。正要站起,前方幾個黑衣人齊齊倒轉劍尖,直指海之嵐的額頭。

一旁觀賞的七海瞅見,突然喚出空間,再出現時,他那一劍,方才削掉了進攻的三個黑衣人。

三個黑衣人握著劍,保持著那個動作。在七海收劍入鞘,砰地一聲,齊齊向後仰去。

聲勢跌宕,伴著滾滾煙塵。

海之嵐撐著地麵爬起來,臉上崇拜意味更重,“老大,你真厲害。”

“那是。”七海得意一笑,蹲身揭開了他們的黑紗。赫然發現,脖子上有一個青鷹紋身。

也就是說,這幾個刺客就是殺羅中的人,殺羅中的人,便是北昀國的人,北昀國中,這些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七海托著下巴,愁苦一陣兒,歪倒在海之嵐的胳膊上,“大胡子,老大我命好苦。”悲戚假哭。

“老大,如果公子在這兒,你肯定不這樣說!”海之嵐迎著麵,笑七海的裝腔作勢。

七海癟著嘴巴,手背在大胡子額頭上一拍,歇斯底裏,“他是主子,我是護衛。我要是哭訴命苦,不就毀了自己英明神勇的形象麽?”

“那在我麵前,老大就不怕毀了形象麽?”

七海搖頭晃腦,“那怕什麽?你是我兄弟,自家人。”

“真的?”

“真地!”

二人攬著胳膊,興高采烈地沿路返回了王府。

——

銀狐犬小白似乎今日精神頭極好,聽見七海的笑聲,耳朵突然豎了起來。

也許是習以為常了,它乖乖地跳下大、理石桌,走了,給七海騰了位置。

風清揚偏頭,淡藍色的眼睛,藏著喜氣。

他問,“可說服成功了?”

“那當然!”再難辦的事兒,七海都喜歡說得異常簡單,“那太傅大人就是一個貪吃鬼,等我做好了涼粉端到他麵前時,他就被我俘獲了。”

風清揚聽了,想笑,卻還是忍住了,“所以你俘獲了太傅大人的胃口,他也就答應了?”

“是啊,沒錯。”

大胡子海之嵐在一旁站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看看風清揚,又看看七海,最後沉默不語,並沒有多說半個字。

他想,二人雖然都是表麵說說,但心裏頭跟明鏡似的,誰不清楚,此事兒必定不是那碗涼粉的功勞。

七海見他思索著,手臂一甩,“大胡子,你說是吧,我做的涼粉是不是第一美味?”

大胡子海之嵐有幸品嚐過一塊,內心欣喜不已,“不錯,酸鹹適度,軟糯可口。”

風清揚聽後,好奇了,嘟囔了一句,“真是……美味麽?”

“當然,我還能騙你麽?”七海橫眉豎眼,可不喜歡那探究的眼神。

特別是風清揚那雙到淡藍色深邃的眸子裏,多出些好奇的意味。

身後管家關伯打從走廊走過,風清揚突然叫住他。

關伯急忙行到院子,拱手作揖,“公子有何吩咐?”

風清揚抬起下巴,覷著那些風鈴,徐徐地回應說,“七海說,今晚要做涼粉。讓廚房不用準備晚膳了?”

七海聽了,後背一涼。這折騰人的王府公子啊!

“……公子,我啊……”廚藝不精這話還真說不出來。

剛剛還胸有成竹,此刻若低估不行,以後形象可就完了?

七海無可奈何地點頭答應,“好好好,公子,我這就去做。”

一大晚上,七海在空間運輸了多少涼粉葉,無法估算。反正布丁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為了答謝布丁的幫忙,待七海做好了美味佳肴,第一碗,就是孝敬布丁的。

布丁欣喜若狂。

“七海護衛,膳食好了麽?”管家關伯心疼七海,想著他把王府幫襯的人全部打發,一人搗鼓的誠意,便不由自主地來到了廚房門口,希望能有所作用。

涼粉扮好後,七海放下筷子,這才拉開房門。

關伯站著,眼睛卻一直往身後瞅,笑容滿麵卻又好奇不已,“晚膳怎麽樣了?”

“已經做好了。”七海讓開路,放關伯進去。

看著那青綠青綠的涼粉,關伯咽了下口水,冷不丁地指著說,“需要我怎麽做?”

“涼粉多,每人分一大碗。”七海說完,齜牙咧嘴,“關伯,你一會送過去,我先去個地方。”他拿了碗,舀了一碗涼粉,大步流星地去了後院,送給了趙照。

趙照不會說話,眼睛瞟著碗裏的東西,狐疑地抬了抬眼皮。

大概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涼粉?”七海將碗伸出去,“今晚的美味佳肴,你嚐嚐看。”

趙照點頭謝了,接過了碗。

二人進屋,七海說起了羅敷的事兒,“你心上人那邊的事兒,我還在想辦法。最近還是不要出門。”

趙照筷子送唇,又沒食欲了。

“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七海特地安慰了他一句,後怕他再多想,擾亂自己的心情,“我七海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你。救羅敷出來,必定不識言。”

趙照沒說什麽,眸子含著晶瑩的淚珠,怔怔地看著七海,忽然站起來,雙膝一跪。

“你這是做什麽?”突然有人下跪,七海可承受不住,“快快起來。”

趙照這才站起來,握著筷子,嚐起了涼粉。

……

回去時,凡是吃貨涼粉的仆人都對七海的廚藝讚不絕口。

風清揚看著吃著涼粉的銀狐犬,“七海,小白也喜歡你的涼粉。”

“咳咳……”七海不樂意了,“怎麽,小白喜歡,你不喜歡啊?”

“沒有。”風清揚剛要說話,卻未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好吃。”末了,又補充,瑟瑟地晃著肩膀,“隻是有些……冷。”

哦。涼粉是冰的。

七海覺得對不住風清揚,他咳嗽一直不見好,他卻隻做了涼粉。

萬一……

“……咳咳咳……”風清揚在管家關伯收碗時,咳地是驚天動地。

七海臉微紅,後背冒汗,人是緊張的,“公子,夜風大,你忍著些。”

管家關伯老遠就聽到了,悶聲悶氣地上前,雞蛋裏挑骨頭,“今晚這晚膳頗有些涼,公子病重了,吃了這……”

七海不怕訓斥,就怕關伯嘮叨。

風清揚瞥了他一眼,微微瞠目,“關伯覺得,七海這碗涼粉可是好吃?”

“涼粉味道可口,是不錯!”關伯頷首,恭敬回應。

“既然好吃,那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是氣話,也算是護短。

七海在風清揚的幫襯下,心裏才輕鬆愜意地吐了一口氣。

關伯凝著眉頭,望了七海一眼,被訓斥後,神色病懨懨的,“公子說得是。”

風清揚也不大喜歡關伯神經兮兮,可能也是因為病重,一直如此才萌生出來的傲嬌和固執。

關伯退下,七海湊近了,大笑起來,“公子英明!”

“別拍馬.屁了。”風清揚偏轉頭,目光如豆,“你該說實話了?”

“什麽?”七海訕訕不解。

風清揚四下打探,“這兒沒有外人,有關太傅大人的秘密,你可以直說。”

哦,七海了解了,鬧了半天。原來風清揚以為自己抓住了常太傅的把柄呢。

“其實……並不是……”他一說,順其自然地坐到了風清揚的旁邊,“我並沒有抓住太傅大人的把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