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少奶奶的境界果然夠高

時晚到後院柴房的時候,何嬋娟已經掙紮得發絲亂糟糟的,如同一瘋婆子一般,不成體統。

看到時晚過來,何嬋娟大罵道:“時晚你個小賤人,竟然謀害我,快把我放了,要不然,我讓你不得好死。”

輕燕辦了一張椅子過來,時晚舒舒服服地坐下,那張絕色的臉上,神色無比淡然,就連語氣也是淡淡的,絲毫不將何嬋娟的警告放在眼裏,隻問道:“藥,你是從哪裏來的?”

何嬋娟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藥?你胡說八道什麽?”

時晚道:“給顧諾下藥,這事情是你隻是琳兒去做的,藥,你是從哪裏來的?”

時晚說得太肯定了,肯定到輕燕都有些震驚,少奶奶是怎麽知道是和小姐指使琳兒去做的?

竟然給少爺下毒,她想死了吧?

輕燕都恨不得上前去踹何嬋娟幾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何嬋娟堅持道。

時晚也不著急,道:“你讓琳兒去廚房打探吳嫂的做事方式,再讓她將藥下到了少爺的膳食裏,所以琳兒便聽了你的話,這麽做了。事發之後,你讓琳兒趕緊逃出去,萬一被抓住了,琳兒一定會將你供出來,所以,你不能讓她留下來。當然了,如果琳兒逃出去了之後,她也活不下去,門口已然有你安排好的人,一旦她出門,就會被下注,下場自然是死。”

“你胡說什麽。”何嬋娟怒吼道。

“不願意承認,是嗎?”時晚看了輕燕一眼,輕燕立即點點頭,出去沒多久,身後帶了兩個人即進來。

那倆賊眉鼠眼的人被反手綁著,看到何嬋娟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如果嘴巴不是被人用布條堵著,一定忍不住大喊冤枉的。

這兩人被扔在地上,就開始不停地朝著時晚磕頭。

“何小姐,不認識他們嗎?”時晚問道。

“不認識。”何嬋娟的臉色從一見到這兩人之後就變得慘白,直至聽到時晚的質問的時候變得無比堅定,就連眼神都堅定不已。

時晚這才看向琳兒。

琳兒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嘴唇哆嗦得厲害,想說點什麽,最終什麽都說不出來。直到時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狠狠地磕了一個頭,腦門處立即滲血。

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是這麽殘酷的,原來她即便這麽做了,也沒有活命的機會。

可是她能做什麽?

她什麽都做不了,即便小姐要殺了她,她也隻能認了,如若不然,她唯一的妹妹就會被賣到勾欄院去。

當年,母親就是被賣到那裏去,才沒有了活路,如果不是因為三姨娘的話,母親死的時候便隻能一張薄席裹著被扔在亂葬崗,哪裏還能下葬?而她們姐妹兩人,這一輩子也隻能留在勾欄院被人糟蹋,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出賣了小姐。

“少奶奶,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琳兒磕著頭,哭著認罪。

何嬋娟聞言,忽然站了起來,狠狠地給了琳兒一腳:“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要害我?你為什麽要給顧少爺下毒?你不知道顧少爺是我未來的夫君嗎?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

輕燕立即拉住她,讓人前來將她按住。

琳兒適才磕頭的那幾下是真材實料的,腦袋原本就暈乎乎的,再被何嬋娟踹了幾腳,兩眼冒金星,幾乎要暈過去,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搖搖晃晃地跪著,嘴上念叨著:“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少奶奶,您罰奴婢吧,您罰奴婢什麽,奴婢都願意認。”

時晚淡淡道:“既然如此,輕燕,這裏最重的處罰,是什麽?”

輕燕差點就吐槽了,“死。”

時晚道:“死,那是最輕的處罰。”

輕燕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少奶奶的境界果然夠高。

想了想,輕燕道:“女子被買去勾欄院。”

勾欄院是什麽地方?那是最低賤的女子所處的地方,人進去不過幾日就會被折騰到死,可見,那簡直是人間地獄。

時晚道:“既然不願意說實話,那便將人賣去勾欄院吧。”

頓了一下,時晚繼續道:“你去何府走一趟,她還有個妹妹也在何府的,就說琳兒犯了大錯,不可饒恕的大錯,讓何府把她妹妹交出來,一起賣到勾欄院去。”

琳兒急了,哭著喊道:“少奶奶,少奶奶,這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該這麽做的,這與我妹妹無關,你放過我妹妹吧,求求您了。”

琳兒磕頭是實在的,每一下都能聽到響聲。

即便是輕燕,都不忍直視,更別說其他人了。

可是她依舊一下一下地磕著頭,沒有絲毫遲疑。

時晚冷冷一笑:“琳兒你覺得我是傻子還是你覺得你太聰明了我看不穿你的想法?何嬋娟用你的妹妹威脅你,讓你給顧諾下藥,事成之後,你可以帶著你妹妹離開何府,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如果你不按照她的說法去做的話,那麽你們姐妹兩人都會被賣到勾欄院去的。而你,就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你不敢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試問誰想回到人間煉獄去?”

琳兒目瞪口呆。

時晚繼續道:“你當真以為你進來顧府我什麽都不知道?即便是何嬋娟的身份我都調查的一清二楚的,就你這點生平,有什麽能瞞得住我的?”

何嬋娟怒吼道:“你調查我?”

時晚冷笑:“調查你那是給你麵子,何嬋娟,我早就警告過你了,本本分分地呆著,或者自己離開顧府就算了,可是你偏偏不安分,在最後時刻還整了這麽多幺蛾子出來,你真以為你能得手嗎?你知道你給顧諾下的是什麽藥嗎?你知道你下了這藥的後果是什麽嗎?”

“你胡說八道什麽?”

時晚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淡淡道:“何嬋娟,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實話,究竟是誰給你的藥?你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次,如若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