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少爺這是要帶著她私奔嗎
談話完畢之後,時晚便出去了,一出門就被顧少爺拉著往大門口走去。
“少爺怎麽了?”顧諾的步伐是急切的,這種急不可耐的迫切讓時晚有些詫異。
顧少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點什麽,時晚又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小跑腳步聲。
回過頭去,卻看到輕燕氣喘兮兮地背著包袱跟在後麵。
時晚整個人都不好了,少爺這是要帶著她私奔嗎?這要是讓顧夫人知道的話要把她的腿給打斷了吧?
時晚強製性地停下來:“少爺少爺,我有話和你說。”
顧少爺一臉淡漠地看著她,眼底沒有抗拒,也沒有順從,隻有堅定不移。
時晚將他拉倒安靜的角落,示意時晚不要過來,這才開口道:“少爺,是擔心我會受委屈,所以要帶我離開這裏嗎?”
顧少爺沉默不語。
時晚笑了,心裏覺得暖暖的:“少爺,我不委屈的,隻要你能快點好起來,不要被人欺負,日後能自強自立我就很開心。你的天地是遼闊的,你不該將自己困在這片狹窄的天地裏,你應該要走出去,這樣才能過自己的人生。”
“今天我不是不想跟你走,我知道我跟你走了就一定不會受委屈,可是少爺你知道嗎?短期的受委屈沒什麽的,我想要的是永遠都不受委屈,甚至是,去到哪裏隻要報上我家少爺的名號就可以橫著走著的那種。”
顧諾的呼吸緊了緊,眼前的女孩雙目亮晶晶的,燦若星河的模樣,讓他幾乎挪不開眼。
他的拳頭緊了緊,鬆開片刻,又緊了緊。
“少爺,我們回去吧,你體內的毒還沒徹底清除,不知道李大夫什麽時候能將解藥研製出來,這些日子我們都得在府裏呆著了。”時晚率先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回過頭見顧諾依舊立於原地,雪白的衣袂飄飄,優雅,淡漠而從容。
時晚衝著他笑。
良久,他才緩緩地抬腳往外走,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回到了永諾苑,就看到吳嫂正跪在院子裏,不知道跪了多久,人已經搖搖欲墜了。
時晚帶著顧諾進去,沒理她,將顧諾安置好了之後,就先去了小廚房,正要給顧少爺準備晚餐,沒想到小廚房裏麵走出來的瘦削的婦女。
莫娘子一看到時晚就冷笑道:“時姑娘,夫人讓我過來給少爺掌廚,以後這小廚房就不勞煩您過來了。”
時晚揚揚眉,看了一眼正在裏麵忙活的人,又看了一眼莫娘子,淡淡道:“好。”
顧夫人心中的顧慮她明白,也了解,隻是讓別人插手了少爺的飲食,她心有不安。
說到底顧諾是顧夫人的兒子,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她還會派出的人,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少爺願不願意吃別人做的飯菜啊,若是不願意,那怎麽辦才好?
回去的路上,輕燕找過來:“時晚,那個……吳嫂……吳嫂跪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時晚淡淡道:“嗯,你想要替她嗎?”
輕燕瞪她:“我和你說認真的呢。”
時晚笑了笑,道:“我也和你說認真的。”
頓了一下,她斂起笑容,麵色冷冽,道:“隻要是心存謀害少爺之心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輕燕急了:“你這是做什麽?吳嫂怎麽可能會害少爺呢?昨日的飯菜是我們兩個人接觸的,和吳嫂沒有關係啊。”
時晚歎息一聲,道:“輕燕,如果想要知道真相的話,那你就去問吳嫂,如果她真的想要認錯的話,她會一五一十地將真相說出來,而不是隻是跪在這裏祈求原諒。”
輕燕斷定吳嫂不會這麽做,死活拉著時晚去找吳嫂。
見時晚過來,吳嫂哭得更厲害,兩隻眼睛了腫得跟核桃一樣。
輕燕道:“吳嫂,有什麽事情你和時晚說,時晚一定會給你求情的,你不要再在這裏跪著。”
吳嫂哭得更大聲了。
時晚隻得上前扶著她起來,“得到屋裏說吧。輕燕,你去拿一壺熱水來。”
時晚扶著吳嫂進了她的屋子沒多久,輕燕就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一臉的不高興,如同心愛的糖被人搶了一般,都要哭出來了:“那莫娘子也太過分了,夫人派她過來給少爺做飯而已,用得著這麽趾高氣昂的嗎?連熱水都不願意給,這些熱水還是用過的,有點髒。”
瞅了一眼盆裏的熱水,時晚道:“有的用就好,你濕了毛巾擰幹敷在吳嫂的膝蓋上,這樣膝蓋會好受一些。”
輕燕趕緊行動起來,吳嫂隻知道哭,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其實時晚是知道她為什麽哭的,但是沒有安慰。
等輕燕給她熱敷好了之後,時晚才淡淡道:“跪的時間長了,膝蓋會受不住的,有了寒氣進入,以後會更難辦。接下來的半個月裏,你每天都熱敷一下會好。若是有藥敷就更好了。”
吳嫂隻是哭著,沒有應話。
倒是輕燕忍不住道:“哪裏還有藥啊,我們的藥可貴了,我們的月銀就那麽一點,壓根買不了什麽藥。”
時晚擰了一下眉頭,“草藥很貴嗎?”
輕燕吐槽道:“當然貴了,普通的要都要幾百錢一頓藥,每每生病了,那還不得喝幾頓的藥啊?生病一次若是熬不住的吃藥的,一個月的月銀就沒了。”
時晚:“看了大夫自己抓藥呢?”
“根本沒辦法看大夫,看大夫也貴啊,診金都要多少銀子,就像李大夫那種,出診一次就得一兩銀子,我們一個月的月銀也就二兩。若是要紮針的話,得二兩銀子。”
原來不僅僅現代看病難,在古代的看病也是難上加難啊。
時晚沒繼續這個問題,道:“記得每日熱敷一下就好了。”
吳嫂吸著鼻子點頭。
吳嫂沒有主動交代什麽,時晚也不想再留了,她得想方設法去勸說顧少爺等下一定要好好吃飯。
可沒想到她才起身,吳嫂就不顧一切又跪了下去,嚇得輕燕驚呼:“吳嫂你這是做什麽?你的膝蓋還傷著呢。”
輕燕想要將吳嫂扶起來,可她偏偏不願意起。
時晚道:“輕燕,你放開她。”
輕燕不知所以然,便鬆了手。
時晚道:“吳嫂,你想要來求我什麽,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清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求了就會有結果的,而也不是每一個錯誤犯了之後都會有彌補的機會的。。”
吳嫂哭著搖頭。
時晚深呼吸一口氣,道:“吳嫂,做的事情隻要對得起你的良心的就好,沒必要哭,也沒必要後悔,沒必要苦苦哀求。”
吳嫂的哭聲更大了。
輕燕一臉不認可地看時晚。
時晚沒理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吳嫂,繼續道:“結果已經造成了,哭是沒有用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我知道今日不管我怎麽問你都不會告訴我你這麽做的原因,所以我不問,我隻想告訴你,隻要是存了傷害少爺的心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不管你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關係,我想你心裏非常清楚你的下場是什麽。夫人為什麽沒有將你帶走?夫人為什麽將你留給我?”
吳嫂沒有哭了,睜著那雙被哭得如同核桃一樣即便很努力睜開也隻能看到一條縫的眼睛看著時晚。
時晚淡淡道:“我不是白度母,你在我這裏跪沒有用。”
頓了一下,她才道:“什麽時候願意說實話了,什麽時候過來找我,否則,不用來找我,我也救不了你,更加別指望我會求少爺放過你。”
時晚焦急起身,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