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眾口一詞

“簡思菱,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連郡主都敢殺,你該當何罪啊!”

衛燭陰猛然抬起頭,一眼看到說話的女子,眼神冷漠的開口道:“你剛剛說什麽?”

簡雲裳正欲再次開口,看到眼前的衛燭陰臉上那陰沉不定的神情,嚇得她馬上閉上了嘴巴,怯懦的躲在了衛俊青的身後,嚅囁著:“戰王殿下,我,我也沒胡說,現在天宮裏麵都已經傳開了,鬱琬郡主她,她死了啊!”

王鬱琬死了?這下子輪到衛燭陰與竹夜眉頭深鎖的定在當場。

片刻之餘,衛燭陰又冷聲開口道:“皇叔,即便是像簡大小姐所言,郡主死了,你們又怎能一口咬定就是菱兒做的?”

“燭兒,你別激動,有些事咱們也是要問過三小姐才知道究竟啊!”

“可是,可是郡主的手中不是還握著三妹妹的荷包嗎?這還不能說明人就是她殺的?”

雖然懼怕與衛燭陰的目光,但為了自己的計劃,此時的簡雲裳已經不管不顧起來。

她躲在衛俊青的身後,急聲開口。

倏爾,凜冽的視線射向簡雲裳,衛俊青輕聲開口:“大小姐,你怎麽知道郡主手裏握著三小姐的荷包呢?”

簡雲裳似是已經做足了準備,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道:“回殿下,剛剛裳兒從宮中路過,就聽說了郡主的噩耗,我隨即去打聽,就聽到有人說是看到了郡主手中抓著三妹妹的荷包,你說這人若不是她殺的,怎麽會將荷包落在她的手中?”

衛俊青捉摸不透的眼神看向簡雲裳,又轉身看著衛燭陰,再次和緩的開口道:“燭兒,一切尚是未知數,不然你還是將三小姐叫出來,咱們問問便是。”

“皇叔這是在說本王的人有殺人嫌疑嘍?”

極度的維護,使得衛俊青有些尷尬的僵在當場。

簡雲裳眼見著衛燭陰如此為何簡思菱,不覺心中一陣惡氣,冷聲開口道:“戰王殿下,這雲頂天宮是什麽地方?這裏可是鳳鳴王朝的淨土,卻有人敢在這裏行凶造勢,分明就是不將皇家放在眼中;若是這事兒現在不查清楚,隻怕日後到了皇上那兒,也不好說。”

這是在拿皇帝壓他?衛燭陰眼底一絲慘笑,挪動著身下的輪椅說道:“皇家?簡大小姐,你倒是十分的維護皇家呢,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皇家之人呢!”

“我,我沒這個意思,可是戰王殿下,你也知道,鬱琬郡主身份特殊,以前她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可昨夜之後她的身份又大不相同,這事兒真的不能就這麽不清不楚的,不然皇後娘娘也會追問下來的。”

“燭兒,簡大小姐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我看你還是先將三小姐叫出來咱們好好問問。”

“問?這事兒我看不必了,這做事但凡都要有個動機不是嗎?我就想問問,菱兒她殺郡主的動機在哪兒?”

似是啞然的僵化在當場,衛俊青張了張嘴巴……

“怎麽就沒有動機了?誰不知道郡主一直都想要成為戰王妃,是簡思菱擋了她的路。”

“嘁嘁,簡大小姐,照你這麽說,我倒是覺得一個人的動機更貼近。”

“燭兒,你說是誰呢?”

看著衛俊青那俊朗的麵孔,儒雅而溫和的語氣,衛燭陰冷冷的看著簡雲裳,開口說道:“菱兒擋了郡主的路?可昨夜大家不是都看的真切嗎?如今郡主可已經是蜀王的人了,照這樣看的話,應該是擋了大小姐的路才是吧?”

渾身有些不自覺的**,簡雲裳從來都沒想到不過就是個癱瘓在床的廢人,竟然會有如此銳利的目光。

她哆嗦了一下,卻馬上又叫道:“戰王殿下,這種話你可是不能隨口說,我跟郡主可是從來都沒有任何不合之處。”

“是嗎?不知皇叔是否還記得,你跟菱兒第一次見麵,不正是郡主跑到簡家去責問大小姐的時候嗎?”

“我,我那是,那些都是誤會,我早就已經跟郡主冰釋前嫌了。”

“是嗎?可屬下怎麽還記得昨夜大小姐你當著眾人的麵還打了郡主兩個耳光,還叫她……賤人來著?”

竹夜插嘴開口,讓簡雲裳的臉上更是掛不住,她遂然抽了幾下嘴角,卻還是一口咬準的說道:“這人根本就不是我殺的,你要給說是我,那證據呢?這屍體手中握著三妹妹的荷包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但我可沒有。”

看著簡雲裳一口咬準了這件事,衛燭陰正打算駁斥,身後一人閑涼的開口道:“若是我殺的,你們以為我會笨到讓你們找到屍體?”

眾人抬起頭,衛燭陰皺眉說道:“菱兒,這件事你不必出來……”

“都把屎盆子扣在我這頭上來了,我若是在躲著不見,難免會被人說成是心虛,不是嗎?”

簡思菱落落大方的坐在一旁,抬起手滿不在乎的拾起筷子就咬了一口清淡的竹筍。

對於她此時還有這樣的膽識,衛俊青除了疑惑之外,竟然也萌生出一絲敬佩與說不出的感覺。

“三小姐,如今人死在了天宮這裏,本尊就有責任查明真相,你說對吧?”

“你查你的,我又沒攔著你;隻不過國師大人,我這點兒本事別人不清楚,您不會心中沒數吧?我若是讓個人在我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怕是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正如簡思菱這個女人所言,蜀風沉默不語的盯著那雙透著一層霧氣的水眸。

簡思菱若是想要殺了王鬱琬,隻怕她王鬱琬現在骨頭渣子都不會遺留下來,又怎會就這麽平白無故的將屍體浸泡在天泉水中?

眼見著衛俊青與蜀風都沒有及時動靜,簡雲裳顯得意外之餘,卻也感到十分的棘手,她咬緊嘴角,最後隻能朝著蜀風施壓說道:“國師,郡主可是皇後娘娘的人,這件事又發生在你這天宮之中,你若是想要包庇罪人,到時候隻怕皇後娘娘都不會允許!”

忽然一股冷凝的視線射向簡雲裳,讓她有種好似被冰箭射穿的惡寒之意。

渾身冰冷的僵硬著身子站在那裏,簡雲裳嘴角抖動了幾下,卻再也不敢說話。

忽而房門口衝進來一人,一眼見到衛俊青,蓬頭垢麵的就衝了過來。

“禹王殿下,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家郡主沉冤得雪啊,郡主她死的太慘了,你不能姑息惡人啊,禹王殿下!”

衛俊青臉色尷尬的看著身下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子,幾次想要掙脫她的手腕,卻都是突然無力。

“你,你先鬆開手,有什麽話慢慢說!”

“殿下,眼下這天宮裏麵就隻有你能替咱們家郡主說一句公道話了,求求你了啊!”

衛俊青垂眸,身子下麵的女子此時淒楚的抬起一雙杏核大眼,波光瀲灩的眸色之中雖是蓄滿了淚水,卻怎麽總是有種錯覺,她似乎是在有意的引起自己的注意?

衛俊青張了張嘴,終於將人從自己的身前推開,皺眉低聲和顏悅色的開口:“你是什麽人?”

“奴婢秦穎,是郡主的貼身丫頭啊!”

“你既然是貼身丫頭,那昨夜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你知道嗎?”

秦穎略微眨了幾下眼睛,忽然就指向簡思菱叫道:“是她,是她害死了郡主!”

本以為這下子簡思菱會心慌意亂了吧?

殊不知,待到眾人轉身之際,簡思菱卻還是好整以暇的吃著桌上的早膳,就好像麵前之人不複存在一般。

這個女人果然是不一般,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坐懷不亂,當真是個獨特的女人。

衛俊青饒有興致的多看了幾眼簡思菱,而身下的秦穎一眼看到,眸子之中迸射出極度的惡毒之色。

“三小姐,我家郡主雖說與你曾經爭奪過戰王殿下,但眼下郡主已經是蜀王的人了,你怎麽還如此惡毒,竟然對郡主動手。”

“你說是我就是我了?那我還說是你的!我殺了鬱琬郡主,是你親眼所見?”

支吾著說不出話來,最後秦穎卻猛然一抬頭說道:“我家郡主死的時候手裏還握著你的荷包呢!”

“是我的又怎樣?來這裏的人誰沒有寬衣解帶去泡過溫泉?我丟了一個荷包就說我殺人了?那我說你家郡主身上還有你的東西,那是不是說人就是你殺的了?”

不過就是一句平常反駁的話語,卻沒料到引起秦穎強烈的反應,衛燭陰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繼續默不作聲。

“你,你在胡說什麽?我家郡主的身上,怎麽,怎麽可能會有我的東西?”

“怎麽?這是做賊心虛了?”簡思菱夾了一顆花生米,丟在口中,眼底存了一層冷笑之意。

“禹王殿下,你不知道,要說動機,她真的有;原本這簡家三小姐喜歡的就是蜀王殿下,可後來蜀王殿下不喜歡她,所以她這才水性楊花的又轉投入了戰王的懷抱,不信這事兒你可以問問簡家大小姐。”

衛俊青聞言一愣,轉身看向簡雲裳,後者雖是一臉漆黑如墨,但是從她的表情之中,似乎還真就有些什麽不可告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