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鐵血原則:碰王妃者死

待北夙找到北凰時,幕後策劃者已經逃之夭夭。

北凰也被對方重力敲暈,額頭上還殘留著一道汩汩流血的傷痕。北夙喚了她好幾聲,北凰才悠悠然醒來。

北夙將她抱起來,那張素來波瀾不驚的臉龐上此刻卻比煤炭還黝黑。北凰呆怔的望著他,此刻心裏疑團重重,北夙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趕過來救她,他是如何做到的?

忽然想到了什麽,北凰倉促道,“相公,快,那個神秘的幕後操縱者定然還沒有跑遠,派人去追,他坐著輪椅,行動不便……不過,他身邊有幾個奴仆,輕功特別厲害……你要當心。”

北夙卻將她緊緊的攬入懷裏,柔聲道,“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王妃好好養傷……”

北凰輕笑起來,“妾身這點傷算什麽……”她前世受過的傷,那是十八般武器都在她身上招呼過。最慘的時候,身上無一處好皮膚,總是舊疤未愈新疤又來。

北夙聽得心裏毛骨悚然,眼睛也不自覺的濕潤起來。

她千嬌百媚的一個女孩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第一時間不是跟他訴苦,而是讓他抓壞人。她從來都不知道,她在他心裏是比金枝玉葉更矜貴的貴人。

他輕輕抱著她,往外走去。北凰看到他忽然憂傷逆流成河,也不知觸動他哪根神經,也不再說話。

北璃如喪家之犬的站在禁域門口,眼睜睜的望著北夙抱著北凰走出來,無名朝花就好像門神一樣一左一右護佑著,幾個人的氣場浩**壯闊。

“北夙,你膽敢闖邕王府的禁域,我跟你沒完。”北璃攥緊拳頭怒吼道。

北夙的目光掃過北凰額頭上的傷痕,倏地凝冰,語氣不善至極,“北璃,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收起你那些拙劣的伎倆,下次膽敢再把餿主意打在端王妃身上,本王定然活埋你邕王府一百三十口人。”

“你敢。”

“你敢試嗎?”北夙怒吼道。

忽然提高的音量,夾雜著睥睨天下的威壓。瞬間讓周遭的氣壓都降到冰點。

北璃瞪著血絲密集的眼睛,憤恨,不甘更多的是莫名的對北夙的敬畏,諸多情緒一起在眼底翻滾。

北凰更是傻眼。

端王護妻,不論是從愛意出發,還是從端王府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出發,北夙這孱弱身軀爆發出來的王者氣場都令人折服。

北凰無法將他當做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她重新認識了北夙,覺得他稚嫩柔弱的肩膀能夠抗起生命不承受之重。

北夙在北凰心裏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闖邕王府禁域,殺無赦。這是父皇的聖旨。北夙,你忘了嗎?”良久,北璃回過神來,邪獰的嘴角擠出氣若遊絲的一句話。

北夙冷笑,那張菲薄性感的唇扯出邪肆娟狂的孤度,“那是你邕王府的鐵血原則。可不是我端王府的。我端王府的鐵血原則是……”

不知為何倏地停頓下來。

北凰詫異,端王府哪有什麽鐵血原則。端王府原則一大堆,不準喝酒不準動武夫為妻綱……她每條都犯了,也沒見他為此大發雷霆過。

北夙的目光驀地變得幽邃如譚,咬著牙道,“碰端王妃者死。”

北凰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端王府什麽時候加了這條鐵血原則?

可是看到北夙繃緊的冰山臉,北凰知道他沒有開玩笑。北凰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感覺,好像有一種幸福包裹著自己,可是又驚慌又膽怯,又失落。

為什麽她不是上官舜華?

如果是,被這樣的男人寵愛著,該是何等的幸福啊?

北凰想起兒女情長,風花雪月,不禁耳根微微泛紅。北夙瞥到她臉頰飄起的一團紅暈,嘴角不自禁的翹起。

這丫頭害羞了?

北凰將臉埋進他胸脯,無法與他四目交匯,隻好把自己藏起來。

北夙笑意更深。

北夙離開邕王府,將北凰抱上馬車後,北凰才恢複一絲絲正常的理性思維。

“相公,你這樣對待邕王,他會不會上殿告你的禦狀?”北凰有些忐忑。

“你在關心本王嗎?”北夙笑意泛濫,盯著北凰的眼睛問。

北凰:“……”

“你放心,皇兄有錯在先,本王雖然犯的是大錯,可是鬧到金鑾殿上,他得不了便宜。”北夙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嘟噥道,“要真上了金鑾殿,本王的鐵血原則就會傳播出去。本王還求之不得呢。”

北凰覺得頭更疼了。這家夥不秀恩愛會死?

北棠去大~理寺門前擊鼓鳴冤,此事不脛而走。很快就傳到聖上的耳朵裏。帶病翻閱奏折的皇上當即氣得拍案而起。

“北棠這個混小子,他要替他姐姐鳴冤,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還有端王殿下,北棠胡鬧,難道他也跟著胡鬧嗎?他難道不知道重申此案會波及大燕的根基嗎?不管北凰有沒有投敵叛國,重申此案,就會牽連出一大竄國之棟梁,北凰已經死了,孤不會為了一個死人而損失更多的股肱之臣。”

皇上將左相,文太師,還有許多大臣的奏折高高的重疊起來,拍了拍奏折,“看到沒有,這些都是參端王的折子的。端王此舉,無異於引火焚身。孤絕不能讓他恣意妄為。”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邕王殿下求見”的聲音。皇上點點頭,“讓他進來。”

邕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走進來,老遠就開始給皇上下跪,言語悲戚道,“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啊!”

皇上目光耐人尋味的望著北璃,這個兒子性格最是像他,狡猾如狐狸,心思深沉難測。平素狂妄自大,高高在上,今天竟然跟他哭鼻子,可想而知受到多大的委屈了。

“起來,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北璃跪著前行,來到皇上麵前,抱著皇上的膝蓋哭訴道,“九弟昨日擅闖孩兒的邕王府,還打傷我邕王府一百三十多人,不顧兒臣的阻攔強行闖入了禁域。驚擾了安息的母妃。”

皇上聞言很是驚異。

這麽暴力的行為不像是溫潤如玉的北夙的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