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摸黑寵到底
金鑾殿前,額枋上的金龍和璽彩畫灼灼生輝。端王北夙駐足望著牌匾上的四個大字:千秋萬代。眉眼裏的清冷傲然淺淺溢出。
“端王殿下,你怎麽才來?”王公公看到端王姍姍來遲,已經為他提心吊膽,如今又看到他駐足賞畫,更是為他懸著一顆心。
端王提起袍擺,踏上漢白玉台階。
王公公手裏的拂塵一甩,“端王殿下覲見!”
金鑾殿內,皇上右手扶額,滿是褶子的臉緊緊的皺起,一雙無精打采的眼睛掃著鋪陳在龍案上的奏折。
北瑾則身著紫金蟒袍,玉樹臨風的矗立在下方。眉眼含憂,神色凝重。
端王進去時,踩著慢悠悠的步伐緩緩的向北瑾靠近,剛走到皇帝寶座下方,皇上就猝不及防的把奏折扔下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到北夙腳下。
“廢物,都是廢物。”皇上拍案咆哮起來。
北瑾咬唇,憂心如焚的望著北夙。父皇這怒火,分明就是殺雞儆猴,明著是生大臣的氣,實則是惱怒北夙目無君王,姍姍來遲。
北夙卻淺淺雅笑,躬腰撿起奏折。又雙手捧送回皇上前,“父皇息怒。”
皇上仿佛才看到端王似得,漫不經意道,“哦,夙兒。你來了?”
北夙點頭,默默的退回北瑾麵前。
“瓦裏的北凰軍隸消失了,你二人可知是何人所為?”皇上問。
北瑾搖頭,“兒臣不知。”
北夙道,“瓦裏是五皇兄掌管的地方。也許五皇兄應該清楚一些內幕。”北夙推卸責任道。
皇上麵容慈愛,輕笑起來,“孤早就問過北璃了。可是北璃一問三不知,隻是哭哭啼啼的向孤再三保證,一定要搜出軍隸將功補過。孤念著父子情分,便沒有舍得罰他。”
北瑾道,“父皇宅心仁厚,顧念親情。五弟定然會不負所望,抓住北凰軍隸的。”
“孤還聽說,瓦裏大亂,出現了重型兵器。此事當真?”皇上又問。
北瑾上前一步,娓娓道來,“此事千真萬確,兒臣和九弟都親眼所見。”
“夙兒,你身體不好,你去瓦裏湊什麽熱鬧?”皇上的聲音忽然夾雜了一絲淩厲。
北夙道,“不瞞父皇,兒臣去瓦裏是為保全北凰軍而去的。隻可惜,我和太子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還被重型兵器圍剿,差點命喪黃泉。”
皇上虛眯瞳子,審視著北夙的表情,似乎想要從他不羈的表情裏辨偽存真。
“孤聽說是一位神秘人物救了你們?這位神秘人物莫非你們認得?不然他為何要要救你?”皇上的口吻開始咄咄逼人。
北夙卻道,“興許認得,可是他戴著麵具,將兒臣救出重圍後,竟把兒臣從馬背上踢下來後,逃了。兒臣都沒有來得及向她致謝。”
皇上的目光掃視著北瑾,“你二人的口徑倒是如出一轍。”
北夙道,“父皇,兒臣以為,北凰軍隸很可能是被重型兵器的幕後黑手給救走的。當下巡防營的工作重點不是搜尋那群窮途末路的軍隸,而是搜尋藏在燕京城內的重型兵器幕後黑手。因為他們若是有心造反,以重型兵器的摧毀力,隻怕燕京不保。”
北夙一語驚醒夢中人。
皇上如醍醐灌頂,握緊玉璽,竟然有一些慌亂。“夙兒言之有理。太子,立刻傳朕口諭,讓巡防營調出七成人手為你支配,搜查重型兵器和它的幕後黑手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北夙微愕,巡防營七成人手,意味著父皇留下三成人手繼續搜捕軍隸。
北瑾深知此任的重要性,當即攬下來,“兒臣遵旨。”
皇上又道,“太子,你保護軍隸不力,原本該受重罰。不過孤念你才情頗高,不忍罰你。搜出窩藏燕京的兵器賊徒,孤不計前嫌,還對你重重有賞。”
“謝父皇恩典。”北瑾跪地謝恩。
“你們下去吧。”皇上似累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可是北瑾北夙剛轉身走了幾步,皇上忽然又想起什麽,忽然叫住他們,“等等。”
北瑾北夙回頭,就聽到皇上道,“明兒靜王府舉辦的詩詞大會,你們都去湊湊熱鬧。”
“是。”北瑾北夙道。
從金鑾殿出來,北瑾和北夙四目相對,卻半天無言。
北瑾最後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端王無奈苦笑,他涉政,處處冒犯父皇的逆鱗,父皇對他的意見很大。北瑾是抱怨他,把好端端的平靜日子給打亂了吧?
端王回府的時候,刻意去市集上轉悠了一圈。專門去了胭脂水粉攤,布衣坊,珠寶行三個地方。朝花都嫌棄得不行,“殿下,女人不能這樣寵著。”
“那要怎麽樣寵?”端王殿下以為他有更高明的意見,洗耳恭聽著。
誰知朝花卻不怕死道,“女人就不能寵。男人當妻奴會被人笑話。”
端王在朝花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惡狠狠道,“本王自己選擇的媳婦,一條道摸黑寵到棺材裏,你管得著嗎?”
朝花無力的搖搖頭。
端王和朝花逛街的時候,後麵不遠不近老是跟著一個影子。端王詢問朝花,“本王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朝花會意,朝端王點點頭,他則隱身藏起來。
端王故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溜達,走了五條街,端王有些氣踹了,大罵朝花,“這家夥,五條街都還沒抓到人。疏於練功,回頭本王得好好監督你練功。”
話音剛落,就聽到朝花氣踹噓噓的聲音,“殿下,不是小的武功荒廢了,是這混蛋輕功太厲害了。”
北夙怒,“你還找借口。”
石牆拐角的後麵,忽然走出來一位披頭散發,渾身襤褸,還散發著臭味的野人。
“殿下!”那男人見到端王殿下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端王頓時捂著鼻子,“這哪裏來的野人?”聽聲音分明就立刻辨認出他的身份,是他的四大貼身侍衛之一的無名。
“殿下,小的無名,叩見殿下。”
端王鬆開捂著口鼻的手,嫌棄的望著無名,“本王隻是讓你進北凰軍隸做間諜,北凰軍是乞丐嗎?你能不能把自己拾掇幹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