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夫妻雙雙做賊
翌日,北凰剛睡醒,敏感警惕的性格就讓她的腦子在迷糊中開始飛速運轉。昨晚她在北夙這裏過夜了,起床的功夫指不定北夙怎麽折騰她呢。
北凰睜開一隻眼睛偷偷斜睨了一眼北夙躺的位置,北夙早就不見蹤影,北凰舒了口氣,睜大兩隻大眼睛。
奴婢端水進來,主動告訴北凰,“殿下一大早就去大(理)寺辦公了。”
北凰從**爬起來坐著,這時候腦子清醒了,昨夜與北夙的聊天內容再次載入腦海。
日不落戰役裏,來北疆宣布罪詔的明明就是六皇子北攸。雖然他戴著麵具,可是北凰離他那麽近,麵具下的那雙眼睛,北凰記憶深刻。
而且,北攸的聲音,她認的出來。
她和北攸,也算是誌同道合的摯友。他們都是那種熱愛兵法,熱愛舞刀弄棒的熱血青年。甚至,她還半開玩笑的撩撥過北攸,如果她嫁不出去,北攸可不可以將她納為後宮?
北攸聽到北凰的自黑時,總是浮出明媚的笑容,鏗鏘有力的發誓道,“北凰,如果你嫁不出去,本王娶你做正妃。”
北凰一直認為,她為了北疆遺失了愛情,在二十四歲的大齡下已經找不到與她情投意合的郎君了。她已經放棄美好的愛情。可是看到爹爹為她的終身大事焦頭爛額,北凰又覺得自己不能那麽任性。為了爹爹,所以她還是必須要出嫁的。
嫁給誰呢?24歲的年齡隻能嫁給那些已經娶妻的老男人。可是心高氣傲的北凰又不甘心。直到她見到北攸。北攸雖然也比她小幾歲,可是北攸是軍人,性格粗狂不拘小節。而且與北凰有惺惺相惜的感覺。所以北凰才會厚著臉皮撩撥他。
可沒想到,她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卻揣著一紙罪詔來判她死刑。
北凰最信任的北攸,她認為他光明磊落,和她一樣擁有著對邊疆子民的熱忱。所以她才會放棄抵抗。
可昨晚北夙卻告訴她,北攸八個月前應該在邊疆,在王戰將軍的麾下效力,並未回京都。那麽他是如何拿到聖上的罪詔呢?
這裏麵有什麽秘密呢?
北凰匆匆用完早膳,然後將床底下的箱子拉出來。換了男兒裝。因為知道此行有些風險,北凰這次特別謹慎的給自己易容成了一個小老頭。貼上兩片八字胡,用膠布將臉上的皮貼得皺紋密布。然後才偷偷溜出王府。
她要去北攸的霓王府探探虛實。
北攸的霓王府,雖然主子不在,可是依舊防守嚴謹。巡邏侍衛們圍繞著圍牆不停的走動,看這架勢。倒有幾分軍隊防衛的花樣。
這可難不倒北凰,北凰在重簷琉璃屋頂上趴著觀看了一會,就知道霓王府防守的破綻。然後施展上乘輕功,像貓精一樣倒掛在重簷的梁上,飛快的移動著。
北攸曾經告訴過北凰,他若是待在府裏,大多數時候會在書房裏。
北凰便悄無聲息的摸到書房,推開門,閃身進去後火勢關了門。隻是,書房內卻矗立著一抹頎長纖瘦的身軀,戴著銀質麵具,穿著老頭兒的衣服,手裏還捧著一本“道德經”!
北凰與他四目相對。兩個人明顯都怔了一下。然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手,老頭兒手裏的道德經朝北凰拋過來,北凰抄起一旁的茶盞丟向老頭。
老頭動作竟然十分敏捷,躲過茶盞。茶盞落地發出碎響,引起外麵的侍衛的注意力。“裏麵怎麽有動靜,走,進去看看。”
北凰與老頭兒手忙腳亂,兩個人找地方躲藏,奈何書房太小,唯一能夠藏人的地方就是窗幔後麵。於是兩個人都躲在窗幔後麵……
北凰很鬱悶,這麽狹小的空間擠著兩個人,自然是並肩接踵。老頭兒望著北凰比鄰自己肩膀的高度,眼底閃過一抹錯愕。此刻北凰身上的檀香味也若有似無的進入老頭兒的鼻尖,老頭兒眼底漫出一抹柔溺的笑意。
原來是這丫頭來了。
兩個人距離很近,老頭兒能夠看見北凰拙劣易容術的後遺症。更加確定她的身份。
原來,這個戴著麵具的老頭兒正是北夙。
侍衛就在這時候推門而入,北夙卻玩性大發,忽然伸手去摸北凰的耳垂。北凰氣急敗壞,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北夙笑得如沐春風,“耳洞?”張開嘴用口型與北凰對話。
北凰很鬱悶,她的易容術也不算差,若是遠距離,根本不可能讓這死老頭發現她是女人。
北夙見她敢怒不敢言,膽子更是大起來。直接伸手去摸她的八字胡,還笑得特別欠揍。又用唇語告訴北凰,“這個是什麽做的?又黑又軟,材質不錯。莫非是兔毛?”
北凰看到他眼裏赤果果的對她的嘲諷,很生氣道,“這是我家男人的頭發。”
北夙呆怔。顫顫的縮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難怪覺得這八字胡那麽柔軟,手感那麽熟悉。這丫頭竟敢剪他的頭發?
隻是心裏的驚詫瞬間被喜悅填滿,她剛才竟然說他是她男人?這麽說,她在心裏慢慢的在接受他了?
北夙正歡喜非凡時,窗幔忽然被侍衛扯下,北夙眼疾手快,撒了一把浮粉扔出去,頓時屋子裏黑煙彌漫。
而北凰則被北夙捂著口鼻,強硬拽著從窗戶裏爬出去。
“卑鄙無恥下流。”好不容易逃到安全的地方,北凰指著北夙痛罵起來。
北夙很是委屈,他好心救她,她還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喂,我怎麽就卑鄙無恥了?”北夙不甘心的反問道。
北凰道,“用毒暗算別人,是下三濫的伎倆。你私自闖入霓王府,還用毒傷害別人,此乃卑鄙者所為。”
北夙呆呆的望著她,“你是不是對霓王……”餘情未了?
北夙心裏不知為何被醋味填滿。
北攸曾經告訴過他,等他打了勝仗歸來,他就娶北凰為妻。
那時候北夙雖然小,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心裏的感覺也是像現在這般難受。
“哼。不識好歹。”北夙最後氣得隻能甩下這憤憤然的冷哼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