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辰宴就是鴻門宴

“就是她嗎?這就是傳說中相府的嫡女?我記得之前不是說她跑了嗎?怎麽現在又回來了?”

“噓,說那麽大聲幹什麽?什麽跑了?明明是和男人私奔了才是真的!現在竟然回來了,我還真是挺意外的……”

“就是,看起來年紀不大,誰知道竟然會去和男人私奔……”

斷斷續續的議論聲傳來,於曉玉卻是皺了皺眉頭,而今天宴席的主人公溫瀾等到那些夫人討論得差不多之後才緩緩走了出來。

她故作親昵的拉住於曉玉的手,力道極大,根本沒給她掙脫的機會。

這也是於曉玉從重生到現在,第一次和溫瀾碰麵。

眼前的溫瀾和於雪瑤長得八分像,氣勢上卻是狠狠壓過她那大女兒一頭,也怪不得相府上下的下人會對她讚不絕口。

溫瀾此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今天我之所以舉辦這場宴席呢,第一個原因,是因為相府的嫡女回來了,第二也正好是我的生辰,所以我便想著,把玉兒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來,玉兒,你愣著幹什麽?打招呼呀。”

溫瀾拍了拍於曉玉的手背,笑得那叫一個溫柔。

她隻覺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臉上更是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雖然於曉玉知道,在外頭,這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但是她實在是快忍不了了,溫瀾真的太虛偽!

“那個……嬸嬸,我和你應該也不是特別的熟,你能不能,先鬆開我的手?”

於曉玉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掙脫開溫瀾的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周圍的議論聲再度響起。

“怎麽回事啊?就算跟男人跑了,但基本的素養總要有吧?自家嬸嬸在介紹她,怎麽直接就掙開手了呢?”

“就是,我聽說啊,她從小到大就沒露過幾次麵,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好嬸嬸,我怎麽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情?”

生辰宴上,婦人最多,其餘的便是那些婦人帶來的女兒,現在一個個都用微妙的眼神看著於曉玉,眸中滿是不屑。

他們在來之前就打探好了,這相府的嫡女,說好聽一點,是從小到大寄養在其他人家,可再仔細調查,便能夠查出她十五歲那年便和野男人跑了,一跑就是三年。

於曉玉輕挑了一下眉梢,有些意外,一旁的溫瀾卻是歎了一口氣。

“大家別這樣說玉兒了,她早早離家,一些基本的禮貌,也怪我這個嬸嬸沒有教好她。雖然玉兒平日裏性子有些奇怪,但是大家放心,今日過後,我一定好好教玉兒!玉兒,你快和大家打招呼呀。”

溫瀾拽了拽於曉玉的衣角,臉上的笑容充滿著討好。

這短短幾句話,便給所有人營造了一種嬸嬸極力討好嫡女,可她卻絲毫不在意,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家嬸嬸這般不禮貌的假象。

“不好了!於二夫人,後院……後院有一個丫鬟落水了!看樣子……好像快不行了!”

就在於曉玉想開口的時候,耳邊忽而傳來了一道尖叫聲,緊接著她便看到於雪瑤身邊的貼身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臉慘白。

此言一出,全場轟動!

於曉玉更是一愣,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麵上卻仍然不動聲色。

“怎麽回事?沒看到這麽多賓客在嗎?成何體統!”溫瀾一改剛剛對於曉玉的溫和,皺著眉頭嗬斥,那丫鬟聞言瞬間跪了下來,滿臉恐慌,視線還不斷往於曉玉身上瞟。

“我……我也沒有辦法……但是落水的丫鬟,是芝樂居的,奴婢不敢怠慢,所以這才驚擾於二夫人……”

丫鬟說得斷斷續續,知情人在聽到“芝樂居”的時候便把視線投射到了於曉玉身上,眼神中帶著探究。

聞言,溫瀾臉色一變,握住了於曉玉的手。“玉兒別怕,嬸嬸這就帶你過去一探究竟。”

說罷,也不管於曉玉是什麽想法,直接拉著她便往芝樂居走,而大廳內的其他賓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選擇一起過去,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在路上時,於曉玉算是明白過來了,她現在臭名昭著,來相府參加宴席的人,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來之前想必就已經調查到她現在的住所就是芝樂居。

後院有人落水,那麽就是牽扯到內宅,這些人都是高官家的婦人,怎麽會不知道內宅裏這些事情是正常的?之所以這麽熱衷,也不過是想要湊個熱鬧罷了。

一邊想著,於曉玉一邊偷偷觀察今日來了相府的所有人,下一秒視線卻是在一個女子身上定住,隨後了然一笑。

無妨,今日的生日宴擺明了就是鴻門宴,她於曉玉天不怕地不怕,就當看戲了!

芝樂居。

眾人在來到芝樂居時,芝樂居裏麵的所有下人都已經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而不遠處則是有一個身影倒在地上,看樣子就是那落水的丫鬟。

“香悅,過去看看那是誰。”芝樂居是於曉玉的住所,人是在她的住所裏出的事情,她自然有發言權。

溫瀾一愣,剛想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你這個丫頭怎麽回事?長輩在旁邊還沒有開口說話呢,你就處理起事情來了?還有沒有一點尊卑之分了?”人群中的一位夫人翻了個白眼,對眼前的於曉玉無語至極。

可她的話音剛落,於曉玉便輕輕笑了出來,視線也徐徐落在了那夫人身上。

“尊卑之分?看樣子這位夫人是忘了,溫瀾嬸嬸在我相府不過就是個二房夫人,我母親尚且在世,隻是不願管事,我爹爹現在不在家中,兄長隨著爹爹出門,現在整個相府當中,你說說,誰最有發言權?是我這個嫡女呢,還是我那個二房的嬸嬸?”

於曉玉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在整個芝樂居中徐徐響徹。

那夫人很顯然沒有想到她這麽會說,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臉色便猛地一紅,當然,是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