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開局即是死
看著眼前如同三堂會審的架勢，於曉玉半點也不擔心。
異瞳在手，天下我有！
有著能看穿人心的金手指，還能輸了這場辯論會不成？
於曉玉狡黠地看了坐在上方的於長青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對上於曉玉那雙近乎詭異的雙眸，本就心虛的於長青又是一驚，忽然就有了種心驚肉跳的不祥預感。
事到如今，隻能先發製人！
於長青悄悄看了眼身旁正襟危坐、麵無表情的於長風後，當即心一橫，啪地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聲音也是大的嚇人。“大膽妖女，你可知罪？”
於曉玉笑了！
能窺視人心的她，哪裏會不知道於長青打得什麽算盤？想惡人先告狀？想多了！
“二叔，不知我何罪之有？”於曉玉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半是譏諷半是無所謂的繼續說道。
“還有，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今夜我爹在這裏，這相府之中他才是主事之人吧？何時輪到你二房說話的？你這樣越俎代庖真的好麽！”
被於曉玉這樣一說，於長青瞬時有些掛不住臉，訕訕地望向了於長風。“大哥……”
“你但問無妨。”於長風孤傲地抬了抬眼皮子，擺明了要給於長青撐腰。
這倒也不能怪於長風，雖然和於曉軒是雙生，但於曉玉養到五歲時，曾無意中把來相府談事的貴客心中所想之事講了出來，眾人大駭，而相府更是在那一年被打擊的極慘，險些翻不了身。
加之後來請回的仙山大能又一口斷言，於曉玉乃是妖邪轉生，於長風哪裏還敢留她？
若不是於曉玉生母以自身性命來威脅阻攔，隻怕於長風早就將於曉玉扔出了相府，絕不會是隻放她在偏院中自生自滅。
有了於長風的表態，瞬時於長青底氣十足，聲音比剛才還要大了幾分。“你這個妖女，還敢明知故問！剛剛我已問過下人，他們都說親眼看見你提著油桶到處澆灌放火。你天生妖邪、居心叵測，想燒的恐怕不止是偏院吧？還有這偌大的相府，隻怕在你心中也早已恨之入骨！”
於長青甩出頂大帽子死死扣在於曉玉腦袋上，想要借此事讓她十死無生。
於曉玉這個正統嫡女一天不死，自己膝下的兩個女兒就無法出頭，又何談今後的榮華富貴？
沒錯，於長青就是鐵了心要弄死於曉玉！
燒偏院，頂多就是個心懷不滿的罪名。可火燒相府？這罪名可就大了，想要當朝首相的性命，簡直就是活膩歪了上杆子找死的節奏。
對於於長青的想法於曉玉一清二楚，聞言她隻是淡淡一笑。“二叔好口才，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好，你說我對相府恨之入骨，可有緣由？”
“當然是因為你妖女的身份。你被大哥關在偏院這麽多年，不聞不問，心生怨恨也是必然的！”
“然後呢？”
“所以你才一把火燒了相府，想要了眾人性命！”
啪啪啪！！！於曉玉實在忍不住，鼓掌了。
“這口才，二叔你窩在相府裏當真可惜！對了，你剛才說有人親眼看見我拎著油桶到處澆？不如一並把人叫上來對質吧。”
於長青狠狠瞪了於曉玉一眼，當即大手一揮，讓人將那幾個早已串好詞的家丁都喚了上來。
幾個灰頭土臉的家丁一進到大廳，瞬時哭倒在地。
“老爺、二老爺，請你們為小的們做主！今夜這個妖女，到處澆油放火，小的們準備攔她，還被她澆了一身油……”
“就是，她還口口聲聲說要取我等性命，以解她心頭之恨！”
“於曉玉就是個天生的妖女，心狠手辣！老爺，此等惡毒之人留不得啊……”
幾個家丁連哭帶嚎，演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就連於長風都微微動容。
於長風瞥過於曉玉，又看了看幾個家丁帶進來的油桶，心內已然有了決斷。
若此女心性真是如此惡毒狠辣，恐怕還真留不得了！
於曉玉當即窺探到了於長風的想法，嘴角那抹譏諷笑意越發濃烈起來。
親爹？這是充話費送的吧！
此際於長青心裏終於也有了一絲篤定，現在人證物證俱全，於曉玉再是妖女，隻怕也逃不出現在的死局。
於曉玉必死無疑！
內心湧上一抹喜意，於長青對著於長風拱了拱手。“大哥，事到如今這妖女已無話可說。你看如今人證、物證都在眼前，還請大哥發落！”
於長風想了想剛要開口，卻被於曉軒出聲打斷。“等一下！爹，難不成隻憑著這幾個下人話語，就要定了妹……她的罪？你都不聽聽她說什麽嗎？萬一還有別的隱情呢。”
不管於曉玉是不是妖女，做了什麽，於曉軒都不想她死！
本來已是心涼如冰的於曉玉在聽到於曉軒的內心後，終於有了一絲暖意，看來這個相府裏好歹還是有個人希望自己活下去的。
她眸子微微眯起，渾身上下猛地透出了一股驚人氣勢！
於曉玉就這麽站在原地，卻好似在瞬間換了一個人般，一股蔑視眾生的淩厲之意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了她身上。“幾個下作之人就敢誣陷我？妄想！”
抬眸看了於曉軒一眼後，於曉玉才將目光落在於長風身上。“既然說人證物證俱全，那好，我就先說說你們的物證。”
於曉玉走到油桶前，眯眼微微一打量，嘴角笑意越發明顯起來。“爹，我知曉你向來不喜我，不過我畢竟是你長房一脈，若隨意讓人誣陷了，這丟的臉麵不僅是我的，也是你於相的。”
“來人啊，將這油桶裝滿。”
眾人雖是心驚，卻沒一個動彈。
直到於長風發了話。“沒聽到她說的嗎？去拿火油將油桶裝滿。”
幾個家丁這才慌忙跑去拿火油了。
等火油的期間，於曉玉也沒閑著，直接開口詢問於曉軒道。“哥哥，你將剛才遇上我時候的情形再說一次，讓大家都聽聽。”
“好，我遇上於曉玉的時候，她正被數十個家丁圍追堵截，若非我出聲阻攔，那些家丁多半會對她出手。家丁對待她的時候，言辭動作之間並無半點恭敬，畢竟是我長房一脈，再是不濟也非下人可以隨意出手拿捏的。”於曉軒有著皇城第一才子之名，心智何等聰慧，立即就明白了於曉玉的意思，話語直指重點。
於長風微微蹙眉，並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