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矛盾的開始
第六十二章 矛盾的開始
從孫老板開始,柳家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退貨的、停貨的一個接著一個,柳雙雙看著一廚房的腐乳,立刻有一種無力感。
一壇子一壇子的腐乳,發散著極為特殊的味道。那味道,曾經是柳雙雙起步的根本,也是柳雙雙機遇厚望的轉機。可是,如今,他們卻成了一堆廢物,羈絆住了她的腳步。
柳雙雙呆呆的坐在院子裏,天空晴朗的要命。春天,在悄悄的來了,空氣裏充斥著暖洋洋的曖昧,收廢品的老大爺,手裏拿著鈴鐺,走幾步就晃一晃。賣花兒的小孩兒,不停的喊著:“花嘞,花嘞……”,走遠了,就隻讓人聽到了那拖著長音的“嘞……”字。
春天,就在這拖著長音的尾巴中悄悄的走了過來。和每一個春天沒有任何的不同,髒兮兮的融化的土地,永遠都是潮濕的泥巴,大狗用鼻子不停的嗅來嗅去。老太太口中的桂花糖,小孩子甜甜的微笑。春天,這就是春天,令人愉悅而欣喜的春天。
可是,柳雙雙的春天裏,似乎來的特別遲。也可以說,原本期待著春天的柳雙雙,遭遇到百年不遇的倒春寒。心裏就像是冬天的河水——凍成了冰疙瘩。
柳雙雙癡癡的坐在院子裏的小石頭上,天空那麽美好,為何,她這般的寒冷?
小五子進來了,馬車停在外麵,小五子手裏拿著一本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的賬簿。
“小姐……”小五子說道。
柳雙雙微微的扭過了腦袋,斜著眼睛看著小五子。
“小姐,這時十三家雜貨鋪集體聯名要求退貨的名單。還有兩家,由於跟咱們關係好,不退貨了,但是不在進貨了!”小五子說道。
柳雙雙抿了抿嘴,癡癡的看著小五子手裏的賬本子。
“哎呦,小姐,你別哭嘛,別哭!”小五子被柳雙雙突然的哭泣,搞得個措手不及。
柳雙雙伸出一隻手去,輕輕的擦掉了眼淚,接過了小五子手中的本子,點了點頭,哽咽的說道:“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來想辦法!”
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落在了賬簿上,被淚水所融化的字,漸漸的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墨點,在那張白紙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大街小巷裏,柳家的酒樓被傳的神乎其神。仿佛,方貴和不是個女人,而是個妖精,不管是誰碰上了,都沒有好下場。
柳員外再也受不了這沒有人的生意了,自己家就是生意再差的時候,也沒遇到過一連五天,從早到晚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
大急之下,柳員外召集柳雙雙、方貴和,一起共同商議如何是好。
這三人會議,看似是小型會議,實則,柳雙雙、方貴和再加上柳員外,哪一個不是做生意的好手?
柳員外抱著拯救企業的最後一絲信心,希望能夠通過這次小型會議,改善現有的糟糕局麵。
結果,三巨頭碰麵後,卻出現了尷尬的情況。柳員外一言不發,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柳雙雙心事重重,無精打采的歪著腦袋。方貴和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隻等著柳家父女決定就好。
過了半晌,柳雙雙受不了了,直接說道:“爹,我看……”
剛說了三個字,柳雙雙突然意識到,自己下麵的話,對方貴和可能會有所影響。情急之下,竟硬生生的將這幾個字咽了回去。
卻有擔心方貴和多心,自己又接著說道:“我看,不如我們去告宋四爺。告他綁架勒索!”
“有用嗎?上次告,人家抓起來的是張三,張三幫他頂罪!”柳員外說道。
方貴和冷笑了兩聲,說道:“老爺,你錯了,雙雙剛才原本不是這句話。她原本是想說,幹脆休了我吧?”
柳雙雙大吃一驚,急忙說道:“娘,我並無此意。剛才,我是想跟爹說,不然就關了鋪子吧。可是,又怕爹傷心!”
“是要說讓你爹關鋪子,還是想要我將鋪子重新讓給你爹?你這三歲半的毛丫頭,想說什麽,我能不知道?”方貴和生氣的說道。
柳雙雙尷尬的笑了笑,心裏說這方貴和還真厲害。
方貴和緩緩的站起身來,對柳員外說道:“老爺,我也是做生意之人。生意場上的事兒,我也算看的清楚。論理,現在唯一的解決途徑,就是把我休掉。老爺,你要是想這樣做,我也沒有話說!”
柳員外皺了皺眉頭,他心裏卻有將方貴和休掉的意思。休掉了方貴和,就能渡過難關。可是,他和方貴和曾經簽了文書,若是他有負於她。他就要將同福酒樓讓出去,那可是他的基業。他怎麽可能會答應他?
“你切不要這樣想,我們在想別的辦法。”柳員外說道。
柳雙雙乖乖的閉起了嘴,她突然覺得,方貴和不是那麽好惹的。
柳員外搓了搓手,對方貴和說道:“不如,我從你的手中將酒肆買回來。這樣一來,重新換上同福的牌子,也能增加顧客的信心!”
方貴和抽出了帕子,輕輕的擦了擦眼睛,點頭說道:“老爺,我是一番真心對你。若是你有負於我,就辜負了我這一番真心!”
柳員外點了點頭。
第二日,方貴和一早起來,見柳雙雙在院子裏折騰這那些腐乳,趕忙上前問道:“既已經賣不出去,你還要折騰它?”
柳雙雙點了點頭,抿著嘴巴說道:“總要折騰折騰,不然過些日子,該壞了!”
方貴和點了點頭,突然說道:“我到認識幾個老客戶,你去試一試才好!”
柳雙雙聽後大喜,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說道:“謝謝娘!”
方貴和微笑著拍了拍柳雙雙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去試試吧,成不成再說。也算是我的一份心,今兒店裏有一份活兒,我不能陪著你去了。不過,這幾個老板都和我很熟悉。你放心吧!”
柳雙雙點了點頭,心裏對方貴和無數的感激,卻一時間又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