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宋四爺的心病(上)

第十八章 宋四爺的心病(上)

回鍋肉的成功出爐並未能讓柳雙雙高興到哪兒去,要想一次性將客人拉回來,還要更進一步的推出新的菜品。

麻婆豆腐和蝦餃,就這樣成了柳雙雙的目標。一塊豆腐被切成了無數個小方塊,下鍋炸至金黃色後撈出,鍋裏放入蔥薑蒜等,被炸過的豆腐重新放了進去,辣椒和豆豉是必不可少的材料。澱粉勾芡後,便可以出鍋了。

柳雙雙嚐了嚐,不是她想象中的味道。她記憶裏,麻婆豆腐的味道很舒服。而自己做的這個味道簡直就不是川菜。

索性,是自創的,幹脆也不叫麻婆豆腐了。就簡單的叫“麻辣豆腐”

柳雙雙記得自己一次去廣州時吃過一種特別美味的蝦餃,她決心,將這種美食搬到自己的酒肆裏。

生粉和麵,柳雙雙和小二費力的剝掉活蝦的外殼,用小竹簽輕輕的挑去蝦線。一個小二手中拿著兩把菜刀,不停的將豬肉打成肉末。柳雙雙要求,豬肉要打成肉泥。這才難為了那個小二。

蝦剝好後,廚子將蝦切成了小塊。與豬肉泥混在一起,又加入少許的料酒、白糖。廚子將餡兒和好後,又將剛剛準備好的生粉的皮拿了過來,包起了餃子。

放到籠屜上蒸,大概十幾分鍾,晶瑩剔透的蝦餃就出鍋了。

柳雙雙盤點了一下,水煮魚、麻辣豆腐、回鍋肉與蝦餃,這幾樣應該能拉回一部分的顧客。柳雙雙算了一下成本後排出了菜單,水煮魚一百文一鍋,麻辣豆腐二十文一盤,回鍋肉四十文一盤,蝦餃十文一籠,一籠三個。

柳雙雙特意跑到瓷器店,親自動手畫圖紙,水煮魚的湯盤必須要有氣勢。又跑到篾匠家裏,定做了數個非常嬌小的籠屜。

活字印刷的印刷間裏又能看到柳雙雙的身影。柳雙雙這次的廣告是“好消息,本店最近推出四川特色菜,凡在本店消費川菜者,免費供應涼茶。本店最新推出菜品為:水煮魚、回鍋肉、麻辣豆腐。最新推出廣式主食:水晶蝦餃。歡迎各位前來品嚐。”

一個小孩兒站在路口,向來往的行人發布傳單,他伸出髒呼呼的小手遞給來往的人們。“快來看看,同福酒樓推出新菜嘍!”那小孩兒一麵嚷一麵揮舞著手中的傳單。

兩大鍋的涼茶在火上燉著,還有一大鍋放在地上晾著。一筐剛剛送來的新鮮的魚放在廚房的一腳,上麵蓋著蓋子,以免那些不老實的魚跳出來。

十個籠屜的蝦餃眼見著就要下鍋了,廚子手裏忙活著顛勺,回鍋肉在炒勺裏不停的翻滾著。柳雙雙走了進來,慌忙的往一個茶壺裏添上了涼茶又端了出去。

新菜品的推出,果然讓同福酒樓迎來了新的麵貌。不少人奔著這幾道從未聽過的菜來到同福酒樓。水煮魚麻辣的味道讓無數個人不顧形象吐著舌頭,雖然辣,卻辣的很爽。再加上,又涼茶供應,也不用害怕上火。

柳雙雙看著熱熱鬧鬧的大堂,心裏總算是有些踏實了。家中的臭豆腐還是做的,還是有人會到同福酒樓要上一盤臭豆腐。雖然,宋家興隆飯莊的臭豆腐和同福酒樓的味道差不多,而且,價錢還要比同福酒樓便宜一點。但是,同福酒樓的招牌菜多,就是點上一盤子臭豆腐,也不在乎那一文錢。

不過,臭豆腐的銷量是明顯的降低。聽說,興隆飯莊也開始賣毛坯的臭豆腐了。這不是什麽新鮮的招數,宋家看來這回要和柳家鬥一鬥。

柳雙雙可不在乎,鬥就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見招拆招唄。宋四爺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自然不會將她這個黃毛丫頭放在眼裏。沒關係,隻要同福酒樓的生意好,她不在乎那些。

柳雙雙是不在乎,可是,宋四爺心裏未必那麽想。

宋四爺巡視了一下自己的飯莊,人真不多。大堂裏稀稀拉拉的才做了幾個人?聽說,同福酒樓又添新菜了?宋四爺暗笑,就讓你賺兩天錢,你家拚命的研製菜品吧。我隻要柳史可去偷來秘方,比你家的菜便宜一些,到時候,就有無數的人衝進我家的飯莊。

這就是所謂的驢打江山馬坐殿吧?就讓柳家人衝鋒陷陣去吧,老百姓誰不圖便宜?隻要柳家的菜被老百姓接受,他立刻便宜的推出,到時候,自然有無數的顧客。

宋四爺對張三吩咐了兩句,自己一個人“噔噔噔”的上了樓。

不一會,張三從賭場裏帶來了柳史可。柳史可雙手插進袖筒裏,臉上髒兮兮的。整個人像是一個叫花子。

張三將柳史可帶進了宋四爺的房間,宋四爺一伸手命令柳史可坐下。

柳史可的臉上,不知道怎麽的也沒有了大少爺的傲氣。倒像是一個小混混一樣的謙卑。張三在一旁打趣的笑了幾聲,柳史可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

宋四爺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弟,聽說,你又輸了?這回,輸了多少?”

柳史可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了出來,露出了兩排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如果是他不沾染上賭博,今天就算不是一個書生,也會是個小商人。

柳員外做生意很講究,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積累的不少的經驗。柳史可就是守著家裏的祖業,也能踏踏實實的過上不錯的小日子。

可是,不爭氣的他,偏偏就好賭。隻要一聽說“賭局”二字,柳史可立刻就有了精神。甭管是不是一兩天沒有睡覺。

“宋四爺問你呢,到底輸了多少?”張三在一旁說道。

柳史可伸出了兩根手指,張三倒吸了一口冷氣。“二百兩?上回,四爺給你的二百兩你都輸進去了?”張三不禁的問道。

柳史可立刻像是被貓咬了一樣,說道:“我在四爺的賭場沒花銀子玩兒的那三天,像是有人和我作對一樣,竟然一文錢也沒有贏。全是輸的!誰知道這運氣怎麽這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