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靜觀其變

夜晚特別的安靜,偶爾隻能聽見幾聲娃蟲的喊叫,江雪曼自然無心睡眠,思考著,自己如何才能夠逃得過這一劫。

外麵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江雪曼緊閉著雙眼,假裝已經熟睡。

有人朝著馬車走了過來,腳步很輕,但江雪曼的耳朵特別的靈,哪怕來人腳步很輕,她還是聽得見的。

與江雪曼一同躺在馬車上的霜兒姑娘立即睜開了雙眼,來人給霜兒姑娘點了點頭,霜兒也回應了一個。

霜兒很快跟那人出了馬車外麵。

“她睡著了?”

江雪曼聽得這聲音,知道是那個黑衣大哥的聲音。

“嗯!她一直睡著,可能是今日被驚嚇到了,一直睡得很沉,大哥……”

霜兒打算說什麽,黑衣大哥對著霜兒搖了搖頭,“我們去外麵說。”

霜兒點了點頭,叫了兩個兄弟來盯著江雪曼。

“大哥,你相信江雪曼所說的話嗎?”走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霜兒這才開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從今日審問江雪曼開始,她心中便有一肚子的問號,如今終於可以傾述出來。

黑衣大哥並未回答霜兒的這個問題,反而問道:“那藥用得可還好?”

“這活筋散是真的,若不出意外的話,繼續擦藥,不出十天,她的雙手便可活動自如了。”若非是神醫的藥,效果根本不可能這麽好。

霜兒學毒也學醫,學毒是防身,學醫是救人,她作為組織裏麵的醫者,對藥物也是很有研究的,這藥效普通人根本研製不出來,她已經在分析著藥物裏麵的成分了,但也隻是分析到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果然,神醫的藥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參透的,哪怕是她也不能。

若非說這些藥是假的,她根本不相信,這世間除了神醫,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呢?

黑衣大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先不說其他,江姑娘身上所帶之藥,已經百分百可以確定是神醫所研製出來的藥物了,也就是說,她見過神醫的事情不假,神醫肯贈藥,關係絕非一般,據說,神醫脾性非常古怪,而且,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哪怕是江姑娘,神醫也並未透露出真正的身份來,但江姑娘必定是跟神醫有瓜葛的。”

霜兒瞪大雙眼,眼中欣喜,“大哥,你是說,江雪曼她可以幫我們找到神醫嗎?若如此,爹豈不是有救了?”

黑衣大哥點了點頭,“這麽多年來,我們也一直都在尋找神醫的下落,但卻從來無緣相見,若是江姑娘肯為我們引見神醫的話,她之前所做之事,我也可以網開一麵。”

“大哥,可是她做了那樣的事情,我們若是放過她的話,對那些死去的兄弟不公平,而且,我們策劃了十年,就這樣毀於一旦,就毀在了她的手中,我……我不甘心……”霜兒說著說著,雙目通紅。

黑衣大哥輕輕的拍了拍霜兒的肩膀,“大哥知道,你也聽江姑娘說了,做這件事情,並非她自己的遺願,雖然她為情所困,想要獲得愛人的青睞,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罪該萬死的並非是她,她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她若是能夠幫助我們將那內鬼揪出來,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再引見神醫,那我們之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了。”

霜兒聽完了黑衣大哥的話,沉默了下來,雖然是如此說,可為何還是不甘心,但大哥都如此說了,她還能有什麽辦法,更何況,若是江雪曼真的認識神醫,神醫若真的肯出手相助的話,那該多好。

等爹爹回來,必定血洗皇宮,以報昔日滅門之仇。

江雪曼心中震驚不已,因為她根本沒睡著,而且,將這兩兄妹的話,聽在了耳中。

這些人也在尋找著神醫的下落,他們的爹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情,或者是生病了,需要找到神醫來救治。

而自己如今的任務,不僅僅是要幫他們尋找到那個內鬼,還需要給他們尋找到神醫。

關鍵的是,那個內鬼是她杜撰出來的,神醫更是連影子都沒有見過。

隨隨便便的找一個人做替死鬼,也根本不可能的,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先靜觀其變,能夠拖延一下時間,便拖延一下時間,等待救援了。

唯一慶幸的一件事情,便是她的雙手並沒有廢掉,再過十日,她的雙手便可以恢複自如了。

這也是她今日所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噔噔……”兩聲輕響,原本看守江雪曼的兩個人紛紛倒地。

江雪曼倏然的坐了起來,同一時間馬車的簾子被打開。

江雪曼瞳孔瞪大,不可思議的喊了出來,“你……”

“別說廢話,跟我走。”

江雪曼盯著那半張銀色麵具一秒鍾,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抓住了白衣少年伸過來的手。

這是江雪曼第二次與白衣少年如此的親近了。

白衣少年剛剛將江雪曼帶出了馬車,便被圍堵了起來,帶頭之人,便是黑衣大哥,還有那個脾氣非常火爆不好的三弟和霜兒。

一時間,仿佛天雷勾動了地火。

江雪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氣氛非常的緊張,讓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枯燥了起來。

江雪曼抓住白衣少年的手,她也不知道白衣少年能不能打得過那黑衣大哥。

黑衣大哥看著像書生一樣,但實力不可小視,加上之前,黑衣大哥便給過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白衣少年是否能夠打得過黑衣大哥呢?

也許是感受到了江雪曼的擔憂,白衣少年回過頭,對江雪曼勾了勾唇角,“相信我嗎?”

不知道為何,白衣少年此刻的目光,讓人覺得如此的安全。

江雪曼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嗯!”她也不知道為何,那一刹間,仿佛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任,就好像把自己交給他,就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

江雪曼也不知為何,心中竟有這樣奇妙的想法。

那是,連對四殿下都為曾有過的這般信任,竟是在一個隻見過兩次的陌生人身上體現出來了。

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