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機智拿回了庚貼

“什麽!簡直是胡鬧!豈有此理!”劉叔一聽就氣得瞪眼,“丁家的,你實在是欺人太甚!當日退親就是無信無義了,今日人家還了定親禮,你還想扣著滿溪的庚貼!你是什麽意思!你就是下定主意,要滿溪嫁給丁二娃個傻子了吧!”

花滿溪早覺得這丁家大娘退親就是為了逼她嫁給丁二娃,原身一個與人無仇無怨的姑娘,怎麽會被捂暈推下山崖呢?

也許,那人隻是想毀了她的名節,給丁家製造一個退親的借口?但是原主掙紮起來,來人怕引來注意,這才將原主捂暈推下山崖?

花滿溪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對這狼心狗肺的丁家真是刮目相看了。

若不是她穿了過來,原主一家恐怕都被逼得以淚洗臉度日了。

“是啊,我倒是覺得奇怪了,當日退親的時候明明說好的,還了定親禮,就劃清界限,這話大娘剛才也說了,村長兩次都是在場的,如今卻想抵賴嗎?”花滿溪冷眼看著她,忽然話鋒一轉,不緊不慢道,“丁大娘莫非真的就這麽喜歡我做你兒媳婦嗎?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嫁給丁秀才的話,我可以勉強考慮下。”

“滿溪!”大舅母想不到她會這麽說,她就知道,這丫頭以前那麽喜歡丁秀才,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都被退親了,她還奢想什麽?自取其辱嗎?

然而花滿溪卻暗地裏拽了拽她的衣擺,示意她不要出聲。

“你,就你?還想嫁給我們家書青?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書青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模樣又那般好?想娶什麽樣的姑娘沒有?要你一個名聲有汙的村姑!”丁家大娘提起丁書青那是滿滿的優越感。

“哦,這樣啊。”花滿溪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丁家大娘,緩聲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丁秀才啊,你也說了,丁秀才模樣那麽好,我跟他做了這麽多年的未婚夫妻,早就將他當成我的夫君了,即便你要我嫁給丁二娃,可是和丁秀才在一個屋簷下,丁二娃又是個傻子,難保我會走錯房間啊——”

說到這裏,花滿溪故意頓了頓,這才提高聲音道:“丁大娘,你不知道做官的,最是注重名聲嗎?若是有個什麽不好的名聲傳出去,毀的可是丁秀才一輩子的仕途啊。”

丁大娘被她前麵幾句話話氣得臉色漲紅,正要破口大罵,花滿溪後麵這兩句話,卻又硬生生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這個死丫頭倒是說得對,她要是嫁來丁家,萬一生了什麽妄想,書青又尚未娶親,傳了什麽醜聞出去——

“我什麽時候要扣住你的庚貼了!五兩銀子可比你值錢多了!”丁家大娘冷不丁冒出一個諷刺,這邊倒是動作利落回了屋中取出了花滿溪的庚貼,狠狠甩到了她的身上。

“拿著你的庚貼,給我滾,從此我們兩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日後我們家書青做了大官,你可不要又厚著臉皮扯這段什麽婚約!我們從來沒有過什麽婚約,隻是借銀子,生怕對方不還,才扣下庚貼為證!懂了嗎?”丁家大娘盛氣淩人地命令道。

花滿溪打開庚貼看了一眼,確認是自己的庚貼了,便將庚貼交還給大舅母。

她沒有出聲,反而提起腳往前一步,出其不意又動作冷厲準狠地猛地扇了丁家大娘一個耳光。

“丁家大娘,別人家的孩子,不要隨便打,雖然我爹娘不疼我,可我也是我大舅和舅母的心頭肉,懂了嗎?”她拍了拍手,聲音淡淡道。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反了天了!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潑婦,悍婦,誰娶你誰倒黴!”丁家大娘氣得跳腳,當即就抄起一把掃帚要往花滿溪身上揮過去。

“好了!別鬧了!”劉叔劈手一把奪過了掃帚,狠狠地砸在地上。

“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滿溪咬丁二娃是自保,也是你們家丁二娃招惹人在先,他是個傻子,難不成你也是個傻子不成?見他傷人,你不叫停,還在一邊鼓勵!簡直是抹黑了丁秀才的門楣!這婚約退了,我老劉兩口子在這裏作證,你們丁家和花家互不相欠,日後不要再提起這事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我這便回去留個底!”

劉叔冷哼了一聲,對花滿溪道:“咱們走!”

“你給我等著!死丫頭!”自從丁書青中了秀才,丁家大娘何時受過這種氣,當即氣得呼吸急促地扶著胸口,目光惡狠狠地盯著他們離開地背影,咬牙切齒道,“還有劉老六!你也給我等著!”

“這次當真是麻煩劉叔和劉嬸了。”走了一會兒,花滿溪這才開口道。

“道什麽謝,那丁家的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竟然打這樣的算盤,她怕不是養傻子養久了,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了。”劉叔冷聲哼道。

“是啊,實在看不出來她這人這麽毒辣,現今丁秀才不過是一個秀才,她那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要是丁秀才真做了官兒,還不得要我們桃花村的村民給她舔鞋底!”劉嬸忿忿不平地說道。

“村長,真是對不住,連累你們得罪丁家。”大舅母一臉愧疚地道著歉。

“哎,滿溪這次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這點事兒算什麽,現在我老劉還不將他丁家放在眼裏。”劉叔冷哼一聲,自豪道。

確實,就算丁秀才中了秀才,又怎樣?他不過還是個秀才,劉叔家三個兒子,一個在學堂教書,一個也在考功名,另一個兒子娶了有錢人家的閨女,也不缺錢,還是個捕頭,難保日後也會高升。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作證,那丁家還不知道怎麽欺負我們娘倆呢。”大舅母千恩萬謝道。

“這樣吧,你要實在想謝我,不如讓滿溪給我做幹女兒吧?我老頭三個兒子,就差個閨女了!”劉叔忽然建議道。

“這——”大舅母愣了一下,將目光投到了花滿溪身上,“滿溪,你覺得怎樣?”

“劉叔要當我的幹爹,我當然願意啊,這樣我還能隔三差五去劉嬸的園子裏摘菜。”花滿溪故意俏皮地說道。

“那再好不過了,我就能隔三差五吃上好吃的了!”劉嬸也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過幾天便是中秋節了,等我三個兒子回來過節,我問一下他們的意見,你呢,也回家和你大舅商量一下,要是事兒成了,咱們中秋節就一起吃個飯,從此就是一家人了!”劉叔說道。

“那敢情好。”大舅母想不到滿溪這丫頭竟然這麽討村長的歡喜,要認她做幹女兒,這樣是再好不過的喜事了,以後滿溪出嫁,也多個人撐腰。

“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我那幾個兒子定然是沒問題的!”劉嬸捉住了花滿溪的手,喜悅道,“我盼個閨女不知道盼了多久了,想不到現在老天爺送了一個給我!”

“村長,村長!可找到你了!”幾個人正和樂融融地說著笑,突然一個急匆匆的人影撲了過來。

“李老三,你有事?”來人是李叔的親弟弟李老三。

“不是我有事,是我大哥。昨日秋秋賣包子出了事,跑了出去,我哥去找她,一夜未歸,我們一家人今日找了大半天了,這天都要黑了,還沒有找著,要是今天晚上再找不著,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求求你幫幫忙,發動村民來找找!”李老三神色焦急。

“那秋秋呢?他女兒找著沒有?”不想李家竟然出了這樣的是,劉叔心裏也有些不安,昨日那些工人要找李秋秋討回公道,還是他親自帶著去的呢。

雖說做了錯事是要負責的,但是若鬧出人命來了, 他心裏也是不安。

“秋秋倒是回來了!這孩子跑到她大姐家裏去了,就在後院的草堆裏躲了一夜,也不叫人也不應人!”李老三跺了跺腳,“先不說這些了,現在找到我大哥要緊!”

“好,好,我這就去叫人。”村長也有些急了,匆忙就要回家去取鑼鼓,發號令讓全村集中起來。

“劉叔,我在村頭賣麵那家人,他們請了護院,那護院看著身手特別好,我去與他們說說,看能不能幫上忙。”花滿溪出聲道。

“身手好的人好,山上有野獸,說不準老李是落在那個狩獵的陷阱裏了,趕緊讓那些捕獵的先去看看自己的獵坑。”村長拿主意道。

“狩獵的就是王家那邊的人,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李老三急忙轉身跑了。

王家,就是王大壯那一族,王大壯的爹就是因為狩獵受了傷早死的,王家的人大部分都以狩

獵為生,但是王大壯的爹早死,沒有將本事教給他,他自己倒是學會了偷雞摸狗。

“那我去村頭。”花滿溪忽然神色嚴肅地對著大舅母道,“舅母,一般這種事,一家都會來一兩個人,大舅腳上有傷,不要讓大舅來,小鬆年紀小,也不要讓小鬆來,你在家裏看家,我去就行。”

她交代完畢,不等大舅母反對,就一溜煙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