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是你的玩物

“那會所經理有沒有告訴你,今天七月被灌酒、被欺負,就是你那個妹妹挑唆那群人幹的?”

梁音狠狠甩開周慕寒的手腕,抬高音量冷聲反問。

梁音一向習慣了對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幾分認真幾分玩弄的態度,但這不代表她就沒有認真的時候,就比如今天,還好那群人隻是捉弄沈七月,灌她酒讓她丟人,如果真的是碰到什麽道德敗壞的人渣,做出什麽無法彌補的事情,那她以後還怎麽做人?

“周慕寒,我梁音就算一無所有、就算現在依附著你生活,但也不是任由你們周家擺布的寵物!”

梁音的眼神越說越寒,她上前一步在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周沐沐是你的底線,那沈七月就是我的底線!”

她說這話時狠狠朝著沈七月的臥室的方向一指,眸光中的厲色清晰可見。

“所以,你就是不打算告訴我當時的情況了?”

周慕寒抿唇,低聲反問。

梁音不做聲,冷著視線盯著他看。

周慕寒歪了下頭,像是當下做出了什麽決定,慢慢拿出手機直接撥號:“周嚴,整理我手上所有梁氏的股份!不用問原因,馬上去!順便再聯係梁晗——”

他話說到一半頓住,目光盯著麵前的梁音,她渾身微微顫抖,眼眶很快便濕潤起來,但卻死死咬住下唇,拚命壓住不讓眼淚留出來,倔強瞪著周慕寒,就是不認輸。

看著這樣的梁音,周慕寒心裏所有的狠勁都一下子被逼散了,他在心裏狠狠的咒罵一聲,轉身掛斷電話。

說到底,還是舍不得。

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難過,甚至舍不得她滿臉委屈的看著自己。

周慕寒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自己一拳砸到牆上的衝動,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眼看就要邁出房間,身後傳來一個泛著委屈的聲音:“她是和一個叫許驍的在一起的。”

周慕寒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她,見她滿臉淚痕心裏再焦急也隻能壓下聲音,盡量平和的開口:“哪個許驍,許家的那個私生子?”

“我不知道,是他自己說他叫許驍,而且周沐沐看樣子是喜歡他。”

梁音胡亂擦了把臉,心裏隻覺得自己的模樣有些丟人,於是也不管自己剛剛還和他慪著氣,再次開口:“他們說七月因為工作得罪了這群人,所以故意去灌七月酒,周沐沐和那些人都是一夥的,而且我走的時候她還清醒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如果不是確定這點,梁音也不會在周慕寒打來電話時那麽的不在意,她不喜歡周沐沐是真,但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出事。

周慕寒心裏大約有了數,周家和許家沒過節,就算這群孩子有什麽感情糾葛也不至於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隻是這樣沒頭沒腦的出去一晚上,對沐沐的名聲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想了想,回頭看著梁音:“穿衣服,跟我走。”

“去哪?”

“去跟我要人!”

十分鍾後,換了一身運動服的梁音坐上了周慕寒的車子,她歪頭看著外麵的夜色,一句話也不說。

司機轉身問:“周總,我們現在去哪兒?”

“直接去許家!”

周慕寒冷著聲音,管那個許驍是不是私生子,既然姓了許,那這筆賬就隻能算到許家頭上。

梁音沒做聲,但卻聽出了幾分狠厲,周慕寒這個人行事總是帶著一股子匪氣,他雖然是貴公子出身,但在接周父出事之前卻並不像其他富二代一樣紈絝不堪,而是從十幾歲開始便學習管理、學習經營,甚至法律方麵成績也是翹楚。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做事並不像那些所謂豪門中人那樣顧慮榮耀麵子等虛無的東西,他最看重的永遠都是效果和效率。

“這麽晚了去人家,小心被人家的保鏢趕出來。”

梁音歪在一邊涼涼的開口,潑他冷水。

“許霆要是能這麽硬氣,今天這事倒是好辦了。”周慕寒沉聲開口。

梁音聞言一愣,跟著坐直身體看過來:“你說誰?許霆?我們要去的許家是許霆家?”

她腦子裏的定位頓時錯亂了起來,這件事和許霆什麽關係,找他幹什麽?

周慕寒瞥她一眼:“許驍就是許霆同父異母的弟弟,現在許家是許霆當家。”

梁音更加意外,感情在包廂中那個小流氓竟然是許霆的弟弟,原來當年就是為了壓製他,許霆才和七月分手、又分分鍾找了個豪門千金訂婚的。

嗬嗬,男人這種東西,在江山和女人麵前,就沒有會猶豫的。

想到這,梁音側頭看周慕寒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鄙視,當年他從監獄中把自己撈出來,說到底不也是為了梁氏那些股份,一丘之貉!

在她憤憤不平的思緒中,車子在一處豪華別墅院外停下,司機轉頭看向周慕寒:“周總,要下去按門鈴麽?”

“你什麽時候見過上門要人這麽客氣的?”

周慕寒冷聲反問。

司機頷首:“是。”

說完他便推開車門下去,走到那別墅電子門前,助跑幾步猛地跳上去,頓時翻進了院子內,梁音的驚呼聲未落,那司機已經從裏麵打開了門,而就在這時,許家的保安也聽到了動靜,叫嚷著從門衛處跑了過來,那司機不慌不忙,一腳便踢上去,再反身一拳,保安頓時躺在了地上。

“天啊!”

梁音滿臉吃驚,怎麽也不相信周慕寒的一個小司機竟然有這樣的伸手。

司機很快重新回到駕駛座,踩下油門直接進了院子,而同一時間,別墅的警鈴聲也驀然跟著響起來。

梁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周慕寒的方向靠了一下,沒想到周慕寒像是早就準備著一樣,抬手便把她撈進懷裏,緊緊抱住。

低沉的聲音透過震動的胸腔傳進梁音的耳朵裏:“等下跟緊我,不管出什麽事都不用怕。”

梁音很想回一句“你這樣說我更怕了”,但想想對現在來說似乎不是很合適,於是還是生生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