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長清的痛
“本宮打聽過,白涼蕁自幼喪母,從小就被柳氏母女哄著,很聽她們的話,隻要我們控製了白婉柔就相當於控製了白涼蕁。還有,白婉柔雖然是庶女,可畢竟是白相的親生女兒,白相不會不顧及她的。而且聽聞柳氏是靜郡王的遠房表妹,扒扯扒扯,咋們也算和靜郡王府有了一層關係。”靜妃給他慕容寒分析道。
“兒臣謹聽母妃教誨。”母妃說得對,慕容寒心裏權衡利弊,決定以後對白婉柔,溫柔那麽一點點。
白涼蕁拿了靜妃的令牌出宮,直奔相府,可剛到暖玉閣門口就被人攔下了:“三王妃,大小姐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我是大姐姐最疼愛的妹妹,大姐姐現在需要我,讓我進去。”白婉柔推開人往裏麵走。
“三王妃,這是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違背。”侍衛一把捏住白婉柔的手腕,把她拽回來。
“放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相府二小姐,是三王妃。”白婉柔掙紮著甩開侍衛的手。
“不管是誰,違背王爺的命令,殺無赦。”侍衛噌的拔出一半長劍,冷酷的道。
白婉柔看著鋥亮的劍閃著寒光,縮了縮身子,這永安王的人,真夠囂張的。
看著進不去,白婉柔假惺惺的哭著在暖玉閣守了幾個時辰後才眼睛紅腫的回清暉園。
“柔兒,你終於回來了,娘這幾天快被蘇氏磋磨哭了。”柳氏看到白婉柔,哭哭啼啼的撲上去。
白婉柔煩躁的甩開柳氏的手:“別煩我。”
“怎麽了,眼睛這麽紅,是不是三皇子欺負你了。他是皇子,你要忍讓一些,別和他鬧……”
“不是三皇子,是白涼蕁。”白婉柔道。
“那小賤人不是昏迷不醒嘛,她怎麽欺負你了。”
“就因為她昏迷不醒,我才要哭給別人看的。”白婉柔坐下。
“你做得對,就是要表現得姐妹情深些,讓那小賤人知道你真心對她,到時候幫三皇子上位。”蘇氏自從沒了掌家大權以後,就把所有的希望暫時壓在了白婉柔身上。
“我知道。”白婉柔點點頭。
“柔兒。”清朗而磁性的聲音。
“哥哥。”白婉柔轉身一看,是哥哥白長清。
“你嫁給三皇子了?”白長清問道。
“嗯,前幾日成親的。”
“聽聞皇上賜婚賜的是你和永安王,蕁兒和三皇子,最後怎麽會你嫁給了三皇子,蕁兒嫁給了永安王?”白長清問道。
“花轎弄錯了,三皇子去永安王府找的時候大姐姐已經和永安王有了夫妻之實,所以皇上就將錯就錯了。”
“什麽,蕁兒和永安王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白長清本就蒼白的臉色更蒼白,看上去落寞無比。
“哥哥,你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白婉柔不耐煩的道。
白婉柔性子陰狠狡詐,一直和磊落儒雅的白長清親情寡淡,二人的關係很一般,平時也說不上幾句話。
白長清低著頭,眼裏淚水在打轉,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怎麽了?”白婉柔看著白長清三魂丟了七魄的樣子,一臉疑惑的問柳氏。
“不知道啊,從他回來就這樣了。”柳氏搖搖頭。
白長清回到屋裏,躺到**,眼睛雖然睜著,可卻無神的看著帷帳頂。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就去遠遊了一趟,回來後蕁兒怎麽就嫁給了那個嬌弱多病的王爺,還有了夫妻之實。
“蕁兒,我愛你,為什麽不等我。”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白長清八歲的時候,有一次和柳氏去城外寺廟上香,去到寺廟裏,柳氏讓他和小和尚們玩。玩了一會兒他轉身一看,柳氏不在周圍,他急得到處找柳氏,終於在一處僻靜無人的牆角處找到了她。
當時柳氏在和一個男人說話,他沒有喊,而是偷偷上前想嚇人。沒想到走近了以後,他竟然聽到一個秘密。
他不是白錦之的兒子,而是靜郡王的兒子!
那一刻,沒人知道隻有八歲的白長清多麽絕望。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每天都在恐懼,恐懼他最敬仰的父親有一天知道真相會厭惡他,把他趕出家門,拋棄他。
就在他恐懼得快奔潰的時候,隻有四歲的白涼蕁看出了他的異常,常常熊抱住他,用軟軟糯糯的童音安慰他:“哥哥別難過,蕁兒陪伴你。”
至今,白長清都還記得那個懷抱的感覺。或許因為白涼蕁無心之舉,白長清對她格外好,隨著年齡的增大,這份好逐漸變成了愛。
他愛白涼蕁,本來想等他有足夠能力的時候,和她說明一切,和她表白,然後帶著她遠走高飛。
可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泡影!
“慕容寒,慕容洛,是你們,是你們害我失去了蕁兒。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將蕁兒拱手還給我。”白長清拳頭緊捏,憤恨的眸子一片恐怖的紅光。
溫潤如玉的白長清,在這一刻,渾身散發著一股滔天的可怕恨意;在這一刻,善良溫柔的白長清變了。
白涼蕁傷得很重,喝的藥裏又有寧心安神的藥,第二天早上還在昏迷,沒有醒過來。
這天是公休日,霍老將軍老早就來相府探望白涼蕁。不一會兒,宮裏來人了,皇上召慕容洛,白錦之,霍老將軍進宮。
“皇上怎麽會突然召我們三人一起進宮?”馬車上,白錦之有些想不通。
“肯定是因為蕁兒被羅香雪欺負,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召我們進宮安撫呢。”霍老將軍很樂觀。
“安撫也無用,蕁兒傷成那樣,靜郡王府不給個說法,我決不罷休。”白錦之一想到白涼蕁那昏迷不醒的憐人模樣就怒火中燒。
一旁的慕容洛微微搖搖頭,以他對皇兄的了解,他絕不可能插手為白涼蕁討公道而得罪靜郡王府。
“李二,你去趟臨江樓,找兩個證人來,持本王的令牌進宮候著。”來到宮門口,慕容洛隨手把令牌丟給李二。
“是,王爺。”李二領命,騎著快馬去臨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