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魔魘
“為什麽不行?你嫌棄我礙手礙腳?”白涼蕁微眯著眼,眸光帶著濃濃的‘危險’光芒。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你每天逛街買買買,在府裏吃喝玩樂,過得開開心心就行。”慕容洛的求生欲還是相當強的。
“你已經給我準備了我一年都穿不完的衣裙,半輩子都用不完的首飾,買買買買什麽?”白涼蕁睨了慕容洛一眼,然後撒嬌的抱著慕容洛的腰:“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策天府當值吧,好不好?”
“策天府是處理全國地方上處理不了的大案件的地方,裏麵關著很多死刑犯和變態犯,你去那裏嚇著怎麽辦?”慕容洛也抱著她的纖腰,柔聲勸導。
“我膽子很大,不會嚇著的,讓我跟你去嘛。”白涼蕁湊著一張可笑的笑臉,十分乖巧地看著他,兩隻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無辜又無害。
“你聽話嗎?”慕容洛問道。
白涼蕁眼眸狡黠一轉,答道:“不聽話!”
“不聽話就不讓你去!”
“那我聽話!”白涼蕁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慕容洛伸手撫著她如瀑的秀發,會心一笑:“乖,聽話!不去了。”
白涼蕁:……
“我回趟娘家。”白涼蕁轉身就要走。
“好好好,去去去。”慕容洛一聽她要回娘家,趕緊把她扯回懷裏。女人惹不起啊,特別是自己愛的女人,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
“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添亂的。”白涼蕁保證道。
“添亂不添亂我倒不擔心,隻是怕你一個女孩子,受不了那些血腥可怕的場景,還怕你遇到危險。”慕容洛把她摟在懷裏,心裏YY要是可以把她變小揣兜裏就好了。
下午時分,禮部送來了策天寺卿的官服,慕容洛換上官服,帶著李二和男扮女裝的白涼蕁去了楚都西邊的策天府。
白涼蕁找了一套天青色的男裝,一頭墨發用同色發帶綰起。雙瞳剪水,齒若瓠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花樓裏的頭牌小倌。
“看著我幹嘛?”白涼蕁問道。馬車上,慕容洛目光有些怪異的看著她。
“早知道就不要讓你女扮男裝,裝成小廝了。”慕容洛有些後悔。
“為什麽?”白涼蕁不解。
“因為別人肯定以為我好男風。”慕容洛越看越覺得,恐怕不久,楚都就會盛傳,永安王是斷袖。
“怎麽,我打扮得很娘嗎?”白涼蕁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特意畫了個英氣的一字眉,看著鏡子,自認為很爺們啊。
“不是娘,是秀氣,秀氣得如一顆水桃兒。”慕容洛目光有些十分熱的看著白涼蕁,這個樣子的她,別有一番風味,誘人不已。
白涼蕁看慕容洛一雙漆黑的眼瞳裏燃燒著強烈的火焰,朦朧而迷離,一看就是又餓了,趕緊伸手按在他胸口上,不讓他靠近:“別過來,否則我喊人了。”
“喊啊,這是我馬車上,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慕容洛把她手拉開,又熱的唇又吻了上去。
到了策天府,白涼蕁暈暈叨叨的被慕容洛扶著下來,眾人一看,發絲微亂,雙唇微腫且紅,一看就是剛剛承了恩澤。
幾個迎接的人目光互看了幾眼,目光有些微妙。
“下官參見永安王。”周少卿,吳寺正,鄭主簿,跪下行叩拜大禮。
“三位起來吧。”
“謝永安王。”三人站起來後,周少卿向慕容洛介紹了一下三人,然後帶慕容洛進策天府熟悉環境。
“王爺,這是策天府的地牢。”轉了一圈,最後到了地牢。
“裏麵濕寒,你在上麵等我們。”慕容洛和白涼蕁道。
“好。”白涼蕁乖巧的點點頭。
這哪是小廝啊,明明就是情人,三人暗自提醒,以後千萬不要隨便得罪這小廝。
“小哥,王爺他們呢?”周少卿的小廝小鄭小跑著過來問道。
小哥,這個稱呼真好玩。“去地牢了。”白涼蕁看他滿頭大汗:“出什麽事了?”
“城東挖出一白骨。”小鄭道。
“白骨?”白涼蕁沒想到慕容洛才上任就遇到案件。
“是啊,一個商賈買了一塊地蓋客店,今天第一天動土,才挖了半個時辰就挖出了一具白骨。”小廝抹抹額頭上的汗。
“走,我們去找慕……王爺。”白涼蕁看事情緊急,也顧不得了,帶著小廝就下了地牢。
下到地牢裏,白涼蕁踩在早已被一層層血漬染成灰暗之色的地板上,一陣夾帶著腥臭之味的冷風吹過來,白涼蕁打了個冷顫。
越往裏走,越陰暗,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見四周牢房裏關了很多的犯人,這些犯人無一不是目露凶光,好像一把牢門打開,他們就會跑出來像野獸一樣撕咬自己。
這陰暗的環境,白涼蕁想起了自己在皇宮深牢裏的情景,她的身體開始發抖,她仿佛回到了前世,她可憐又無助的被鎖在牢裏。任人折磨,最後還落得白發氣絕的下場。
“小哥,你怎麽了?”小鄭看她臉色蒼白,整個人很不對勁,趕忙扶住她。
“救我,救我……”
就在這時,地牢忽然響起呼救聲,語氣哀求,白涼蕁抬頭看去,不遠處的牆上,一個女人手腳被鐵鏈鎖住,大字綁在牆上,肌膚早已被刺鞭策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啊!”白涼蕁忽然驚叫起來,此刻的她已經魔怔了。
“小哥,你怎麽了?”小鄭被她這瘋狂的樣子嚇了一跳。
“救我,救我……”那女人目光殷切懇求的看著白涼蕁,嘴裏不住的呼喊。
“我來救你,我來救你。”白涼蕁推開小鄭奔過去,拿起一旁的斧頭開始砍鐵鏈。
“你是什麽人,竟敢救死囚。”不遠處站崗的獄卒立刻跑過來,一人拉著她一隻胳膊,把她拖開。
“不要,不要,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白涼蕁整個人處於癲狂狀態。
被她壓製在心底的魔魘,在這一刻迸發出來了,她以為她可以忘記那段屈辱又可怕的日子,現在她才懂,那段經曆是她一輩子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