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朝貢大典六

眾人看得如癡如醉,白涼蕁收劍之後好半響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好,不錯,賞。”皇上龍顏大悅,率先讚歎。

“謝皇上。”白涼蕁看著小太監端上來的大金如意,心中分神暗歎一聲,皇上對金如意是真愛,賞了三次,次次都是金如意,都不會換換。

“白小姐會武?”西戎王目光悱惻的看著白涼蕁,雖然她發育得很好,可細胳膊細腿,特別是腰,細得好似可以盈盈一握。這樣清瘦的女子,如果沒有一點武術基礎,是耍不出這樣精彩的劍舞的。

“回西戎王,是的,其實不僅我,我大楚兒女,閑暇之時都會練武。居安思危,未雨綢繆,以防蠻幫。”白涼蕁坦坦道。

眾所周知,西戎現在雖然是一個國家,可原本隻是十萬大山裏的一個蠻幫。西戎王從早上就一直找大楚的茬,這話,明擺著是嗆回去了。

皇上現在是喜歡白涼蕁喜歡得不得了,這姑娘,厲害啊,一人就挑了西戎王,還不落下風。賞,他一定要賞。

“命司珍房打造一百柄金如意。”皇上輕聲吩咐李長。

“是,皇上。”李長恭敬的應下。

“白小姐巧舌如簧,本王很是喜歡,這可怎麽辦?”西戎王不惱,反而目光盈盈的看著白涼蕁,這女人,聰慧不已,用來做王妃,很好。

這話一出,眾人驚詫,西戎王這話明擺著是想要白涼蕁啊。

白涼蕁心猛然縮緊,別說她對西戎王無意,對遠嫁他鄉排斥,就算對西戎王有意,不在乎西戎山高路遠,她也決不能去西戎,她還有大仇要報,還要讓那些負她的人下地獄。

白錦之怎麽舍得女兒去西戎,就在他要站起來說時,被霍老將軍拉住了,對他搖搖頭。

白錦之明白,這種場合,他如果站起來拒絕,既得罪了西戎王也顯得沒氣度,很容易弄巧成拙。

“皇兄,西戎王既然喜歡,那就挑一些巧舌如簧的女人贈予西戎王,禮尚往來,豈不美哉。”就在這時,坐在角落裏的慕容洛出聲了。

眾人望去,隻見慕容洛一襲白衣勝雪,骨節分明且白皙纖長是的手握著一隻酒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李長,照永安王說的辦,去找一些巧舌如簧的女人贈予西戎王。”皇上立刻道。

西戎王目光微寒的看著慕容洛,剛剛他就注意到這個男人了,他雖然表麵雲淡風輕,可自己對危險的感知強於旁人,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不簡單。

慕容洛並不畏懼,同樣目光冰寒的看著西戎王,這個人,竟敢要白涼蕁,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西戎王,來,喝酒,喝酒。”皇上看自己的弟弟和西戎王目光杠上了,趕緊打圓場。

西戎王收回目光,仰頭喝了一杯酒,他自認為他的眼神很有威懾力,一般人被他注視,會渾身發抖,就算不抖也會心駭不已,不敢與他對視。可這個男人的眼神,雖然淡淡的,可其中的殺機讓人心頭繚繞起一絲寒氣。

“西戎王還要在宮裏住一日是吧。”慕容洛問身旁的小廝李二。

“是的,王爺。”李二應道。

“讓十三娘給他準備個禮,交代十三娘一句,禮別薄了。”慕容洛冷哼一聲。

“是,王爺。”這西戎王是怎麽得罪王爺了,王爺竟然會出手整他。

十三娘是禦膳房的廚師長,接到慕容洛的命令後,立刻給西戎王的晚飯準備了三個菜,蜂蜜茶,豆腐羹和醬油生菜。

蜂蜜和兩個食物是相克的,同食皮膚會癢,兩道菜加起來一定讓他癢得懷疑人生,還察覺不出是菜品的問題。

用過早膳,大家可以去休息了,中午一點皇上和西戎王一起遊禦花園。

傍晚時候,晚宴開始了,西戎王喜歡吃蜂蜜,喝了兩杯蜂蜜茶,夾了幾筷子醬油生菜,吃了半碗豆腐羹。一陣夜風吹來,他覺得皮膚起了層雞皮疙瘩,然後就癢了起來。

風皰?西戎王眉頭一皺,臉上劃過一抹壓抑的痛苦。他是漢子,不怕疼,可怕癢啊,很想撓,可又不能撓,難受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慕容洛一邊優雅的吃東西,一邊嘲弄的看著西戎王。西戎王感受到一道讓他不舒服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找了一圈,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又是那個男人。

慕容洛嘲弄一笑,西戎王明白,自己身上的奇癢,肯定是他動的手腳。

他肯定是準備萬全,自己一時是查不出來的,除了作罷,別無它法。

白涼蕁一直注意著西戎王,看他看著一個角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是病秧子慕容洛。

他兩眼神好像在交流,含情脈脈的,腫麽回事,互相看上了?

白涼蕁被自己奇葩的想法嚇得一抖,以後還是不要看那些戲本子了,特別是斷袖類的,堅決不能看。

晚宴結束,西戎王已經被憋得五官扭曲了,他借口疲累,推了後麵的歌舞表演,急匆匆的回房。

西戎王走了,文臣武將,公子小姐們自然也散場了。

回到府前,夜風中,頗有慈母賢妻的感覺,柳氏母女巴巴的等在門口,可知道她們真麵目的白涼蕁,隻有一聲嗬嗬噠。

“你怎麽沒穿我送你的粉藍裙子?”看到一身紅衣,美豔絕倫的白涼蕁從車裏下來時,白婉柔臉上劃過不可抑製的妒忌。

“什麽粉藍裙子?”白錦之目光有微不可查的冷凝,白柔婉剛剛那一縷妒忌他捕捉到了。

“柔兒打聽了一下,說皇上喜歡粉藍色,於是給我找了一件很漂亮的粉藍色裙子,讓我今日朝貢大典上穿。”白涼蕁笑眯眯的回答白錦之,語氣滿是對白柔婉的感激之情。

白錦之不是個獻媚之人,不會特意去迎合皇上。可他當了皇上那麽多年的臣子,皇上的喜好和厭惡,肯定還是知道的。

“那你怎麽沒穿呢?”白錦之問白涼蕁。

“撒了些湯在上麵,洗不幹淨,就給翠翠穿了。”白涼蕁惋惜的道。

白錦之意味深長的看著白涼蕁,她從來不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