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相不可言說

五分鍾前。

薛漫跟著薄彥天進入了市中心醫院。

先前救她的那倆人被安排在了住院部四樓,兩人一間病房,外頭有薄彥天的人負責守著。

“那啥……”

薛漫輕咳一聲,試圖將身側薄彥天的注意力吸引了她身上。

薄彥天果然中計,眼巴巴地看著薛漫,等著她吭聲。

薛漫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完人我就走了啊……”

“哦。”

雖然薄彥天沒有太大的反應,但還是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

“還有……”

薛漫的兩個字又吸引了薄彥天的注意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正等著薛漫開口。

一定是不舍得他吧?

一定是吧……

在薄彥天熱切目光的注視下,薛漫緩緩開口。

“他們畢竟救了我,如果傷勢恢複好了的話,你能放他們離開嗎?”

聽到薛漫的請求,薄彥天的一張臉立馬拉了下來,那叫一個臭。

“好不好?”

薛漫皺了皺眉,不太明白薄彥天突然間抽得什麽瘋。

“……”

薄彥天沒吭聲。

“行不行嘛?”

薛漫隻好繼續追問。

突然扭頭,薄彥天直勾勾地望著薛漫,眼神深邃地望著薛漫。

薛漫隻感覺自己正在被一片沼澤所吞沒,竭盡全力地想要掙脫,下陷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直到薄彥天移開目光,薛漫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緩過來,就聽見薄彥天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悶悶的,似乎不太開心。

“行吧。”

隻是兩個字而已,薛漫的心卻沒來由地震動了一下。

剛走到病房門口,守在門口的那倆人便朝薄彥天鞠躬,低低喚了聲少爺。

薄彥天似乎是不想太大張旗鼓,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離開。

男人的聲音從門縫裏傳出,進入薛漫和薄彥天的耳朵裏。

聽見屋內人的推斷,兩人都是一怔。

沒想到四肢發達的那倆人,還算有點兒頭腦。

薛漫也認了出來,說話的這人就是先前掩護她逃走,留在巷子中被周澤那個神經病醫生痛毆的倒黴蛋。

推理結束,屋內聲音停止。

薄彥天下意識鼓起掌來,唇角微勾著推開了虛掩著的病房門。

“推理得不錯。”

薄彥天誇獎道。

屋內的倆人就沒薄彥天這麽淡定了,在視線觸及到薄彥天後都不約而同地麵露驚訝之色。

顯然他們認識薄彥天。

更加準確地知道薄彥天的身份。

不過……在知道是薄彥天的人把他們軟禁起來後,他們那顆懸起來的心非但沒有放下,反而跟氫氣球似的,越飛越高。

“這出戲是薄少爺搞得?”

較為成熟的伍哥出聲,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苟,哪怕是在麵對薄彥天時,他的眼神兒也足夠鎮定。

薄彥天眼中多了抹欣賞之色。

這個人的資質和能力都不錯,可惜……

不是他的人。

“無論我說是或不是,你都不會信不是嗎,那我還有必要說嗎?”

薄彥天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堵了回去。

在薛漫麵前他可能是別扭、幼稚的,但一在旁人麵前,立馬就恢複了骨子裏的桀驁不信,態度那叫一個囂張。

“薄少爺的嘴皮子果然厲害。”

伍哥停頓兩秒後,這才開口讚歎道。

“行了,反正我問什麽你們也不會說,我也就懶得問了。”

說著,薄彥天看了薛漫一眼,“既然你們三人都想見對方,那就談吧,我去外麵等著。”

“謝謝。”

薛漫真誠道謝。

說真的,這兩人畢竟身份不明,她還真怕薄彥天為了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對這倆人下手。

不管怎麽說這倆人都救了她的命,薛漫自然不忍心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沒想到薄彥天竟然還會估計她的想法。

看來是她誤解了薄彥天。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跟我說謝謝。”薄彥天目光有些冷冽。

薛漫愣住了,“為、為什麽?”

薄彥天上下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麽,抬腳走出了病房。

此時,病房內隻剩下了薛漫和那倆奇怪的男人。

“小姐,你沒事吧?”

一見到薄彥天這尊瘟神離開,伍哥和小柒立即關切地詢問道。

薛漫搖了搖頭,“沒事……但是我有件事想要問你們。”

“你應該是想問我們的身份吧?”

伍哥直截了當地說道。

“對!”

伍哥和小柒對視一眼,語氣都有些嚴肅,“這個恕我們不能告訴你,但我們肯定不會害你,是奉命來保護你的。”

“奉命?奉誰的命令?”

麵對薛漫的再度提問,兩人仍是搖頭。

伍哥麵露歉意,“抱歉,具體的事情不能和你詳說,不然會對你造成更大的困擾,你也不想每天被人追殺吧?”

薛漫沉默了。

她當然不想再經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

那段經曆實在是太可怕了……

見到從這倆人嘴裏問不出什麽來,薛漫也就沒再繼續,但她能肯定的一點是這倆人沒對她撒謊,他們確實不會傷害她。

至於……其餘的就毫無頭緒了。

哀歎一聲,薛漫走出病房,和薄彥天一起下樓。

“對了,昨晚傷害你的那個人也在這家醫院,在頂樓,有警察守著,你要不要去看看?”

聽到薄彥天的詢問聲,薛漫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

“不!堅決不要!”

薄彥天輕笑一聲,握緊了薛漫的手,安撫著她受驚的心髒。

叮!

等了沒一會而,電梯門便緩緩打開。

薄彥天拉著正在愣神中的薛漫走進了電梯中。

伸手按下一樓的按鍵,電梯門關閉,開始緩緩向下移動。

趁著這個空檔,薛漫百無聊賴地打量起了電梯內的環境。

醫用電梯的空間很大,往日幾乎是人滿為患的電梯,此刻除了薛漫和薄彥天外隻有兩個人。

一個活人。

一個死人。

男人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推著一輛醫用推車上,推車上頭躺了個人,看身形似乎是個男人,他身上蒙著層白布,隻露出一雙大腳。

至於薛漫為什麽肯定這是個死人,不光是因為這人一動不動,關鍵是那層白布還蓋住了他的臉。

人沒死蓋啥臉?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