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清
“怎麽了？不和那個醫生打情罵俏了？”聶海晏看著追上來氣喘噓噓的女孩子，一開口不知怎麽地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忽然有點懊惱，自己幹嘛對她的事情那麽上心，她和誰打情罵俏又關他什麽事。
“啊？什麽打情罵俏啊？我追上來是想和你說點正事的。”
聶海晏真的是走的太快了，溫華陽趕上他簡直呼吸都不順暢了，以至於沒有聽太清，聶海晏自己在那裏嘀咕了什麽。
“沒什麽，走吧，有什麽事邊走邊說。”聶海晏意識到自己言語的失態，也剛好溫華陽並沒有聽太清他說的什麽，趕緊轉移了話題。
“聶海晏，之前我給你嬤嬤送過藥，我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可是你也已經救過我一次，也幫我幹了兩天的農活，給你嬤嬤送藥的恩情早已經抵過了，我們之間現在算是誰也不欠誰了，算是兩清了，以後你不用再來幫我幹農活了。”
“好，兩清了，我不會再去了。”
本來聶海晏就不喜歡欠別人什麽,本來溫華陽這樣說，聶海晏應該高興地，可是現在他心裏那股剛剛消下去的氣，一下子又堵的他難受。
溫華陽看著聶海晏的臉色，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可是自已反複想了兩遍，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啊，就是直白了些。
可是如果不直白些，她又擔心聶海晏這個憨憨不懂，那就更麻煩了。
溫華陽拿餘光悄悄的，打量著聶海晏的臉色，心裏愈發的擔心，是不是真的自己哪裏說得不對啊，他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聶海晏闖進陳梓榕的家裏，要揍自己的場景，腳步不由得慢慢，和聶海晏之間撤開了距離。
聶海晏看著身旁的女孩子，和自己拉開的距離，心裏的那股氣愈積愈大，逐漸加快了腳步，他覺得他在和她待下去，都有要胖揍她一頓的衝動了。
看著聶海晏越走越快的腳步，但始終和自己保持一個距離，沒有離自己太遠，溫華陽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她很快甩掉了這個念頭，因為聶海晏的臉實在是臭的可怕，她可不想被揍。
兩人各懷心思的走在鄉間的路上，一前一後，在月光下兩個影子隱隱約約有重合之意，竟也讓人有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和聶海晏分開時，聶海晏的臉依然是臭臭的，溫華陽和他告別也沒有被回應。
“真是個奇怪的人，忽然就生氣了。還好我脾氣好，又不抗揍，要不然肯定罵他有毛病。”溫華陽看著聶海晏的背影，不由得嘀咕著。
溫華陽躺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以及在衛生所裏做的那個夢，內心竟然有點荒涼。
這個世界在自己做出一係列，不按套路走的事情之後，世界一切都沒有變，甚至在自己做這些荒唐事情之前，這個世界有些東西就已經改變了，自己在這裏沒有變透明，也沒有變成羽毛或者灰塵煙消雲散。
自己是這裏的人了，如果做得夢是真的，那自己就是替代書中的溫華陽在這裏活著的。
“那我要怎麽辦啊？還能從這裏出去嗎？”溫華陽想著想著悲從心來，眼淚也不受控製的湧出。
深夜裏，鄉下的田間充滿著蟲鳴蛙叫，在這平靜的夜晚下這個世界的人和事，都已經悄悄的發生改變。
隻不過這個改變，不是溫華陽想象中的世界崩塌，而是變得越來越真實的存在，這個世界不在是按照設定走那麽簡單了，它在變得未知。
早上溫華陽看著鏡子裏自己，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讓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溫華陽也已經沒有心思去做任何事情。
她也和勞動隊長請了假，本來想睡個回籠覺的，可是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怎麽也睡不著，就準備洗漱一番出去溜溜，好好看一下，自己可能要生活一輩子的地方。
自己寫的這個年代的環境就是好啊，溫華陽一路走一路看，對自己的腦洞愈發的得意，想著還好自己沒寫什麽戰亂世道，要不然戰火四起，自己在被一個不小心，被當做間諜抓起來一頓毒打，想想都脊梁骨發涼。
“啊~”溫華陽正想的入神，忽然腳下被什麽絆了一腳。
“聶海晏，你怎麽躺在這草叢裏啊？你怎麽？”
溫華陽回頭去看到底什麽絆自己一跤的東西時，發現絆自己的不是什麽東西，而是一個人，並且還是一個她認識的人。
看著聶海晏臉上的淤青，以及被扯爛的衣服，溫華陽猜測這是被人群毆了啊。這也太慘了。
“你不要在搖了，沒被打死，也被你搖死了。”
溫華陽聽著聶海晏的話，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看著他不省人事，擔心他被打到休克，就想著趕緊把他叫醒。手上一時有些失了分寸。
“沒死就好，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被別人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嬤嬤的藥吃完了，你去偷藥了啊？”
看著現在聶海晏的滿身的傷痕，溫華陽想到自己在書裏，給聶海晏設定的死因，不由得開口問道。
“偷藥？你怎麽想的啊，雖然我想，可是嬤嬤絕對不會允許我這樣做的，我也不會惹嬤嬤生氣。”聶海晏聽到溫華陽的想法時，真是有些無奈。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那你這一身的傷怎麽弄的啊，難道是從對麵的土山丘上摔下來的嗎？”
溫華陽想想自己以前的設定有點尷尬，趕緊開玩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盡管這種緩解似乎並沒有什麽用處，但好歹讓他心理好受多了……
“被昨天那群小流氓打的，不過我也沒吃虧，他們身上的上肯定比我多。”
聶海晏白了一眼，身邊這個智障的女孩，解釋道，最後說起自己不吃虧時，還有得意之色。
“原來這樣啊，我送你去衛生所吧。”溫華陽聽到聶海晏竟然是因為，昨天為了救自己被昨天的小流氓尋仇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不用，我皮結實，這種傷都習慣了。”
聶海晏想著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準備起身要走，並且他也不想麻煩任何人。
溫華陽看著聶海晏一瘸一拐的，從山丘上下去，便轉身去了衛生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