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為破壞
皓月當空，季餘歡拿出自己琴，伴著夜色，輕輕的彈奏起來。
此時房裏的那些小主們自然是沒睡的，見季餘歡在門外彈琴，一個個也是相伴著走了出來。
“姐姐真是天賜妙手，方能彈奏如此絕美的音色，妹妹實在羨慕。”
林逾靜手上攜著帕子，一雙星眸看著季餘歡。
觀望的人群越來越多，不時的迸發出幾聲不悅耳的聲音。
“季餘歡，你深夜不睡在這裏製造聲響，要是讓那些嬤嬤知道了，定是要給大家責罰的。”
說話的人聲音尖細，季餘歡不用猜也知道就是蘇鶯兒了。
蘇鶯兒的臉上掛著一絲譏笑，看向季餘歡。
似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季餘歡彈奏完手下的曲子，直接收了琴，走向自己的房間。
她剛才隻不過是過了過手癮而已，誰曾想竟然招的這麽多人觀看。
“嬤嬤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打西邊就來了一列嬤嬤。
有之前見過的，也有幾個麵生的，前麵有兩個小宮女打著照路燈。
“小主們不休息，深夜集聚在此，是為何事？”
嬤嬤的眸子在季餘歡幾人的身上掠過，想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嬤嬤，是我今日有些心亂，才想著撫琴，打擾到大家休息，餘歡給大家賠不是。”
說著，季餘歡款款的行了禮。
領頭的嬤嬤見季餘歡道歉，臉上緊繃的唇角也鬆了鬆。
對於季餘歡，她是看好的。
在這宮中，不缺漂亮的小主子們，似她這般聰明伶俐又懂規矩的，定會有個好前程。
想到這裏領頭嬤嬤在眾秀女麵前保持“威嚴”的說道“既如此，請各位小主早日歇息，明兒就是最後一場比試，切不可誤了時間。”
說罷，嬤嬤們便隨打著燈籠的小宮女離開此處。
就這麽完了？
蘇鶯兒本是抱著幸災樂禍的看好戲的態度，沒想到嬤嬤留下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離開了。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反正這筆帳她是算在季餘歡的頭上了，還把手裏的帕子攪得不成樣子。
“嚇死我了姐姐，剛才還以為要被罰，不曾想今日嬤嬤竟如此好說話。”
“可不是，真是讓人後怕。”
季餘歡對著眾人微微淺笑，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各位姐妹受驚了，是我的過錯了。”
“當然是你的過錯，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靜，真真討人嫌。”
蘇鶯兒這煞風景的話讓其他秀女難以接下去，畢竟誰都不想在宮裏多一個仇人。
季餘歡素來懶的無她呈口舌之快，溫柔的讓眾人快快休息，明日定會有個好成績。
這話大家愛聽，因此圍在季餘歡身邊的人更多了，一時間把蘇鶯兒顯的落寞了很多。
“哼！假心假意，分明是故意不讓大家有個好精神，惡毒的很。”
蘇鶯兒惱怒的跺了一下腳就跑回屋裏，還用被子把自己蓋的掩飾，心卻沒有安分。
時間不多了，她非要好好的給季餘歡一個教訓，讓她再也不能翻身。
夜靜了，有人按耐不住做了不正當的心思。
秀女的最後一項考核是舞技，蘇鶯兒偷偷的觀察過，季餘歡可是有一雙寶貝舞鞋。
她寶貝的，自己就要毀掉。
“啊？怎麽會這樣？”
一位秀女的驚訝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紛紛轉頭看向她的方向。
季餘歡陰沉著臉緊攥著拳頭，好，她的好妹妹，真是好樣的。
蘇鶯兒倒是不避諱，譏諷的說老天爺都不幫她，好好的墨汁都灑到她鞋子上，還勸她早早的退出以免丟了季家的臉。
要說其他秀女沒有幸災樂禍是不可能的，畢竟少一個對手自己就多一份希望。
況且她們能有什麽辦法，隻能略表惋惜。
季餘歡眼下同其他人一般換好舞服，她準備的是一段鳳朝九天，因此這衣服也是由白色羽毛製作而成。美侖美奐，穿在她本就纖細的身上，頗有一種飄散之感。
可惜，可惜她親手做的這雙黃金色舞鞋，因墨汁而便的髒圬不堪。
想到治她個大不敬蘇鶯兒就笑的停不下來，假惺惺的關切道“我的好姐姐，妹妹也是為你擔心，可不早衝撞了貴人小心命都搭進去。”
季餘歡並未抬頭看她，腦海裏快速的想著應對之策。
對於她，日後再收拾。
見季餘歡吃癟，蘇鶯兒笑的更加肆無忌憚，甚至還扶住身旁的桌子。
“小主笑什麽呢？”
一位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眾秀女紛紛規矩的站好，等待嬤嬤的進一步訓話。
畢竟還忌憚著嬤嬤，蘇鶯兒討好似的來到嬤嬤身邊。
“好嬤嬤，我這也是不慎奇怪了，還望嬤嬤不要怪罪。”
“時辰到了，小主們也改隨我出發，可千萬不要再失態了。”
嬤嬤話裏有話蘇鶯兒聽的出來，表麵上恭敬有加，心裏卻早就想好怎麽得勢收拾這群老嬤嬤了。
季餘歡無奈隻得先還上那雙髒了的舞鞋，在路過小花園的時候她突然靈機一動。
穿過眾人，她畢恭畢敬的說自己有件東西忘了取，待會邊能跟上隊伍。
對於她嬤嬤還是態度不大一樣的，雖然也皺了眉頭，還是說了句快去快回，耽誤了時間可不妥。
在蘇鶯兒表演結束也不見季餘歡回來，這段時間她可謂是坐立不安，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要幹什麽。
總不會魚死網破，對自己也？
可同時又希望她回不來才好。
其實季餘歡不過是用蔻丹花的汁液為身上的羽毛上色罷了，這樣縫在鞋子上，也算是彌補了一下。
至於她為什麽不早早回來，就是想看看蘇鶯兒吃驚失望的模樣。
總是算計別人，她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嗎？
喊道季餘歡名字的時候，蘇鶯兒果然是放鬆的表情。
就在她以為的大功告成時，季餘歡落落大方的走上了圓台。
她截取的是這段舞蹈中最難的一部分，加上紅色的鞋子很是亮眼，也不失為加分項。
嬤嬤看著她的表演，嘴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緩緩的點著頭，很是滿意的樣子。
不出意外，季餘歡通過了這次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