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據理力爭
很快，小鄧子就被帶了過來，看到凶神惡煞的嬤嬤，還有一臉不忿的唐婧冉，嚇得全身發抖，又不能轉身就走，隻能縮在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小鄧子已經來了，可是蘇鶯兒卻遲遲不到。
嬤嬤派了好幾撥人前去請人，過了兩炷香的時間，蘇鶯兒才姍姍來遲，一進門就異常蠻橫地說：“這是怎麽回事？憑什麽這麽晚了還找我過來？不讓人睡覺了！唐婧冉！你又有什麽事情不痛快了，別沒事找事！”
蘇鶯兒這一通大喊，讓所有人都感到很不舒服，看起來教習教了這麽久，還是沒有把這個既不漂亮、也無才藝，還刁蠻無禮的小丫頭教好。
原告被告全部到場，嬤嬤歎口氣，“蘇小主稍安勿躁！現在天已經晚了，請不要如此大聲喧嘩。如果此時跟您沒有關係，老奴絕不會冤枉您的。”
“什麽事跟我有關？幹我什麽事？”聽說自己卷入了事情中，蘇鶯兒一下跳了起來，厲聲大叫起來。
唐婧冉看到這個刁蠻的蘇鶯兒，怒不可遏地走上去，劈手就是一個大耳光，“你這個下三流的小賤人，自己得不到皇上的恩寵，就把恨撒到我身上，竟然派人給地板抹油，想把我摔破相。以為我破相了你就能得寵了，你想得美。長得醜、沒才藝還這麽無禮，一輩子也沒法得寵。”
蘇鶯兒聽到這些話，手稍稍抖了一下，因為她知道這件事確實是她吩咐人去做的，沒想到竟然被人發現了！但是這個時候，她也隻好死鴨子嘴硬了。
“我才沒有那個閑心害你呢！再說了，就你這樣的女人，就算我不害你，也有的是人害你！”蘇鶯兒的話越說越難聽，也不顧及唐婧冉是大禮寺卿的女兒了。
這樣的辱罵把唐婧冉氣得全身發抖。終於，唐婧冉實在忍受不了了，衝過去要和蘇鶯兒一決生死。
場麵馬上就要無法控製了，突然嬤嬤大叫一聲，“別吵了！身為宮中之人，竟然做出這種不體麵之事，成何體統？既然幾位想要查清事情真相，那麽就配合老奴，稍安勿躁，不要吵架，否則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幾位肯定都不會好過。”
聽說皇上知道了大家都不好過，一群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分成兩邊坐好，等待著詢問的開始。
好不容易把兩位治住了，嬤嬤暗暗鬆了口氣，看了看雙方的人，輕輕歎口氣，“唐小主，您說蘇小主派人在地板上抹油陷害您？”
“是的，嬤嬤！有小公公小鄧子可以為我作證。”唐婧冉理直氣壯地說。
嬤嬤點點頭，“那麽小鄧子在這裏嗎？”
聽到嬤嬤在叫自己，小鄧子戰戰兢兢地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小的在！小主說的沒錯！那天晚上是小的值夜，親眼看到一個人影從剛搭好的台子方向逃跑，小的追了出去，親眼看到那個人影鑽進了蘇小主的房間，小的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嬤嬤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那個人影是什麽人，你看到了嗎？”小鄧子仔細地想了想，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看清。
聽著小鄧子的話，蘇鶯兒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真是沒想到自己做得這麽隱蔽，居然還是被人看見了。不過蘇鶯兒轉念一想，既然他沒看清楚那個人影是誰，那麽如果自己嫁禍給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也不會有人懷疑自己的。
就在她還在思考著自己的借口，嬤嬤有點兒嚴厲地轉身看著蘇鶯兒，“蘇小主，這件事您怎麽看呢？”
蘇鶯兒仔細地想了想，突然大叫了起來，“這件事並不是我的主謀，那個人影確實進了我的房間。可是那是季餘歡季小主啊！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做了這種事情啊！”說著，蘇鶯兒還做出一副季餘歡你竟然這樣牽累我的表情。
嬤嬤想了想，“來人，去請季餘歡季小主前來對峙。”一聲令下之後，幾位嬤嬤便走出了房間，去請季餘歡了。
這個時候，蘇鶯兒心裏暗暗高興，這次自己嫁禍給她，她並沒有做出充足的準備，一定能擺她一道的。
想到這裏，蘇鶯兒心中暗爽，還沒有爽夠，季餘歡已經來到了現場，“嬤嬤，請問這麽晚了找我來有什麽事嗎？”季餘歡非常得體地說。
嬤嬤今晚頭一次看到一個真正知書達理的小主，心裏一陣舒暢，可是一想她可能是陷害唐婧冉的凶手，表情稍稍僵硬了一點兒，“季小主，聽蘇小主說你在太後壽宴預演的前一天在地板上抹油陷害唐小主想讓她破相，這件事……小主認嗎？”
一聽說是蘇鶯兒說的，季餘歡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是蘇鶯兒陷害自己。可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自己也是有證據和證人的。
季餘歡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認！如果說太後壽宴預演那天我並沒有出現，因為我正在宮中製作要送給太後的禮物，還從別的宮中請來了幾個擅長刺繡的宮女幫忙，如果嬤嬤不信，可以找那幾位宮女過來問問看。”
一聽說季餘歡也有人證，蘇鶯兒咬了咬牙，撇撇嘴，“你可以收買那些宮女啊！刺繡可以在之前繡好啊！”
季餘歡笑了笑，“來人，把我的賀禮拿上來！”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幾個宮女抱著一件幾乎有一丈的繡品走了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展開，“這是我花了整整半個月才繡成的鬆鶴延年圖，每天都日以繼夜。那幾個宮女是我從一開始使用的，試問我每天都這麽的忙，怎麽可能有時間做這麽無聊的事情。而且那天我的腳被不小心打破的茶杯割傷了，不信嬤嬤可以問問那天晚上值夜的小公公，看看那天晚上我到底出現過沒有。”
這個時候，小鄧子竟然主動走了出來，“小人好像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過季小主了，不止是那天晚上。”
這個時候，季餘歡突然不顧形象地脫下了自己的鞋子，把自己的腳底亮了出來，“看到了嗎？我的傷可是沒法作假的，就算嬤嬤要找太醫驗傷，我也絕不擔憂。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絕不騙人。”一向非常溫和的季餘歡第一次表現得如此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