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後的底線
“不是，怎麽會呢。於木還小不懂事，二嫂你別放在心上。怡然也是好意帶這傻子去玩，摔成這樣怪她自己···”
於錢氏低眉順眼的賠不是，讓葉桑大開眼界，這是什麽邏輯，還有這樣為人處世的！
傻子怎麽了，對不起傻子就不用道歉了？而且看這個於怡然心虛的樣子，肯定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虧心事。那二娘還說什麽又不是她推的，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眼珠一轉，驚叫一聲，“啊~”
七嘴八舌的人瞬間愣住，於木看葉桑驚恐的樣子，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桑兒，你怎了？”
“又瞎嚎嚎什麽，趕緊閉嘴！”於錢氏不滿嗬斥，無比嫌棄葉桑多嘴壞事。
葉桑顫抖著手指指向於怡然，“她推我！”
······
還未從驚叫中回神的二娘母女倆，又被這句話震得渾身激靈。於怡然更是抖似篩糠，躲在她娘身後屋裏解釋，“不是我，我沒有推她~”
於木聽出不對勁，追問葉桑，“桑兒，你說是她推你，你才摔下山崖的？”
葉桑噘著嘴，點頭如搗蒜，“嗯嗯嗯！”
“不可能！”於楊氏，矢口否認，“我們家怡然是個好姑娘，聽話懂事，無緣無故怎麽會害你們家傻媳婦，對她有什麽好處！”
又的對於錢氏咄咄道，“你是相信一個傻子的，還是相信你侄女的！”
於錢氏支支吾吾道，“那當然是相信侄女的~”
“娘！”於木氣的青筋暴露，“桑兒雖然腦袋不靈光，但絕對不會說謊，更不是胡編亂造。我要去報官，讓官府來查個清楚！”
於怡然方寸大亂，一個勁的哀求她娘，“我不要，我不要被官府抓走~娘救我~”
於楊氏打斷她的話，目光凜冽，“你放心，你沒做虧心事，咱們不怕官府來查。”
“如此最好！否則官府真的查出什麽，我不管怡然有沒有哥哥爹娘，都要她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於木神色堅定，拉起葉桑，“我們現在就去官府報官，就說有人要謀害你性命。”
“娘~”於怡然已經嚇哭，幹張著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
於錢氏一看於木要走，忙過去攔著，“於木，你還真要去報官啊？”
“那當然，我要還桑兒一個清白，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於木是鐵了心了，平常欺壓他們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敢害人，不可饒恕。
葉桑已經從於怡然的反應看出來，就是她推的自己。現在還沒怎麽樣就嚇成這樣，真要是官府的人來了，肯定扛不住盤問拷打。
哼，還敢拿傻子不當人嗎！隻是道個歉就能解決的事，非要等到別人發火才知道害怕。
“好啊~你都敢這麽欺負人了！”於楊氏猛推於錢氏一把，惡狠狠的說，“我們怡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要是因為你們去報官，汙了她名聲耽誤了她一聲，我絕不與你們輕饒！”
“到時候讓婆婆知道了，看不把你們都攆出去！”
於錢氏慌了，撲過去攔住於木，“兒啊，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已然也是不小心，咱們自己家的事，怎麽能鬧到官府去···”
見於木不吭聲堅持要去，於楊氏也急了，“好，你去吧，我這就去找婆婆，讓她給我們住持公道！”
“不能去啊~”於錢氏忙鬆開兒子於木，去攔著二嫂於楊氏，“咱們有話好好說嘛，幹嘛要鬧到婆婆那裏。讓她知道了，肯定說我們找事，要把我們攆出去！”
於楊氏人高馬大，一把推開她，陰聲陽氣的說，“怎麽能攆你，要攆也是攆我們，我們怡然要害人！”
於錢氏被推個人仰馬翻，嘰裏咕嚕爬起來繼續說好話認錯，“不是不是，怡然是個好姑娘，肯定是傻子自己不小心。”又拉著於木，“你快跟你二娘陪個不是，就說這件事就到這算了。”
“娘~”於木一把甩開他娘的手，不敢相信，“咱們又沒有做錯事，事實是怎麽樣就讓官府明察。受害的明明是我們，憑什麽反倒要低聲下氣的認錯！”
葉桑看的也是火大，那娘倆明明就是心虛才搬出老娘壓他們，真要是報官老娘也沒用。她更搞不懂這個於錢氏，這麽就這麽害怕被攆出去於家，離開這裏哪不能去，非要死在這一畝三分地是怎麽著！
想想自己現在是傻子，好些話都不能說，現在隻能全靠於木的了。好在他是個能擔事的，不像他娘這麽懦弱。
而於木也沒讓她失望，態度堅決，“這件事沒得商量，如果奶奶要攆，就攆我走吧。反正這樣的家，我也不想待了。”
漂亮！
“你~”於楊氏慌了，護著女兒就這麽站著，連去告訴老夫人也忘了。
於木剛走出堂屋門，就聽身後撲通一聲，於錢氏下跪在堂前。
“你這是幹什麽！”於木哪裏承受得起這個，鬆開葉桑過去扶他娘起來。“自古都是兒跪娘，哪有娘給兒子下跪的道理。”
於錢氏說什麽也不起來，老淚縱橫，“兒啊，你就聽娘的行不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算娘求你了，娘隻有你這個一個兒子，就想跟你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可現在不是我不想安安靜靜過日子，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安安靜靜過日子！”於木扶不起他娘，也跪下。
娘倆對跪在堂前，看呆了葉桑。她算是服了這個於錢氏，腦子怎麽想的，裏外不分，護著外人跟兒子作對。
於木說他早就不想在這個家待了，她相信。
這邊於錢氏看兒子還堅持，幹脆磕起了頭，“兒啊，娘給你磕頭了，你就行行好就這麽算了~”
“娘~”於木哪裏能受老娘的頭，拚力扶著她。兩人亂作一團，最後無奈，“我答應你了！”
於錢氏這才止住，“你答應不報官了？”
於木回頭看看葉桑，滿懷愧疚。可碰上他娘，也是沒辦法，“隻要怡然給桑兒道個歉，這件事就算了。”這是他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