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斷絕關係

這是於木頭一次喊她傻子,他氣她回來羊入虎口,可心裏還是感動到不行。葉桑才不像他娘說的,是個沒良心的。

不等宋老板發話,葉桑把懷中的匣子往地上一扔,“一百兩銀子。”

那一刻,眾人都看呆了,這是也是那個第二次這麽扔錢。

於木更是覺得自己眼花,看葉桑的架勢,如有神靈附體,整個人被太陽覆上一層光輝,耀眼奪目。

這一幕,深深烙在他心頭。

“錢?我們有錢了~”於錢氏一看到錢,高興的大哭。當著村裏父老鄉親的麵被人這樣轄製著,她一刻都受不了。

手下撿起來查驗過後,交給宋老板,“真錢,正好一百兩。”

“你哪來這麽多錢?”宋老板大惑不解。

“放人~”葉桑才不跟他廢話。

村正在一旁說,“宋老板是個爽快人,欠的錢還了,您也該放人了。”

於木甩著被勒疼的手問,“桑兒,你哪來的錢?”

“好多好多錢啊~”葉桑一傻到底,胡亂攀扯,就是說不清哪來的錢。

這一百兩銀子,也成了於家村傳世之謎。

明晃晃一百兩白銀擺在這裏,又這麽多人看著,他隻能拿銀子走人。

“等一下。”於木追過去兩步,“欠條拿來。”

宋老板一拍腦門,“瞧我差點忘了。”這才慢騰騰掏出於錢氏摁了手印的欠條合約,遞給於木。

這件懸在頭頂的大事總算是解決了,大家好奇圍過來,不死心打聽葉桑哪裏一下弄來這麽多錢。

可任憑大家怎麽問,葉桑就是不吭聲,怯怯躲在於木身後。

人群散去,葉桑才注意到站在遠處冷冷瞧著自己的於二爺,他那裏,還要像個好借口遮掩過去才行。

沒等她們喘口氣,於奶奶拉著村正過來,“今天這事情還沒完呢。”

村正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麽,借口推脫開,“於家嬸子,他們可憐見的娘幾個也不容易,您就擔待些吧。”

“不是我不擔待,他們娘倆都被人抓去那種地方了,這不是敗壞我們於家名聲嘛~”於奶奶不死心。錢氏是遺孀,帶著於木這麽多年了,真要攆她走還真得經過村正點頭才行。

“村正。”於木叫住村正,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經過這件事我相信大家也看出來了,我奶奶是一心想攆我跟我娘走。可我娘嫁到於家村快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我,我從小也在於家村長大。”

於錢氏好奇湊過來,“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我不會離開於家村。但是我也寒了心了,隻求跟他們斷絕關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於木一臉正色,朝於奶奶跟村正很深鞠躬。

“哎~這孩子瞎說的!”於錢氏想攔已然攔不住。

於奶奶冷笑,“斷絕關係可以,但是我們要把帳算清楚了。”

下午,於家一家老小,連帶於浩思,於浩明跟於浩陽三個,都被從學堂叫回來。加上作證主持的村正,一群人熙熙攘攘圍坐在大伯於偉寧家。

外麵不少好事的人伸頭側耳。

於浩思領著老媽子端來茶水,最後遞給於木,順帶站到葉桑身邊。

搞得葉桑不得不往於木身邊擠了擠,她本來是看村正是個能住持公道的,想趁機溜去旁邊找找那塊螢石呢。螢石會發光,被打磨切開的光芒更甚,這都過了好幾天,也不知道被人發現撿去了沒有。

“既然你們都不開口,那我先說兩句。”村正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你們老四走得早,留下孤兒寡母的,大家都該照應著才是。沒必要弄得這麽僵,也讓外人看笑話不是。”

“他櫟叔,你是村正,該想著顧慮咱們村的名聲才行。”於奶奶拉著村正套近乎,“你說說他們娘幾個弄的這叫什麽事,傳出去別說我們,就是整個於家村的人,都麵上無光。”

於錢氏一直低著頭不言語,於奶奶說她的時候,她扣在一起的手指僵了僵。

於木聽不下去,“奶奶,我之所以還叫你奶奶,那是看在我們還有血緣關係的份上。我本來想著咱們即便斷絕關係,也可以見麵打個招呼。如果你非要往我們身上潑髒水扣屎盆子,那就真的見麵都沒話說了。”

“哼,我活這麽大年紀了,還怕你不跟我說話啊。”於奶奶態度強硬,“今天就把這個關係斷了,咱們於家的族譜裏,要把他們這一脈除名。”

“以後你再給人刻章,可就不能再用於家的招牌了。”於楊氏不鹹不淡的道。

於木氣結,“那我用什麽,難道我不是我爹的兒子,我不姓於了!”

村正安撫著他,“別激動,你怎麽能不是你爹的兒子,就算分家斷絕關係,你該姓於還是姓於。這個就是老二家的你說的不對了,怎麽能這麽說。”

“我這麽說怎麽了~”於楊氏到底不敢跟村正叫板,嘟噥了一句被於偉強拉了一把,就閉嘴不言。

於奶奶再次開口,“斷絕關係也行,把他們一家分出去,以後不許對外說跟我們有親戚血緣關係。老大老二老三,你們都給我記住了。”

於偉寧跟於偉強自然是沒意見,三伯於偉光有些為難,“娘,再怎麽說,於木也是四弟的兒子,咱們···”

“嗯!”於奶奶一拍桌子,於偉光就不敢往下說了。

於木眼神柔了柔,體諒道,“三伯,我之前就說過,你們的情義我永遠不會忘。不管以後跟他們如何,您永遠是我三伯。”

“少在這裏攀關係,誰是你三伯!”於奶奶瞪了於偉光一眼,“回頭我在找你算賬。”

村正看勸不回來,也就不勸了,“既然你們都想斷絕關係,那我就寫個公文書,你們摁了手印,收到族譜裏去。以後,你們就再無任何關係了。”

“這樣可不行。”於奶奶撇著幹癟的嘴巴,梗著脖子說,“他們住的房子地方,還有種的地,那都是我們老於家的。當初也是分給老四的,現在老四不在,他們要斷絕關係,那房子地我都要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