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個人逃了

拴柱上前一步攔住去路,“我在這裏,就是等你們的。杏花樓的宋老板···讓我在這裏守著,就是為了防止嗯~”

拴柱指了指於錢氏跟葉桑,嬉皮笑臉的道,“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這樣。”

葉桑暗暗搖頭,這一段時間拴柱經常有意無意的從他們家門前過,果然有問題。

“杏花樓?宋老板?”於錢氏一時間不能接受拴柱跟杏花樓有關係,“你跟宋老板有什麽關係?”

拴柱死死攔住去路,“我跟宋老板能有什麽關係,就是他給我錢,我暗中幫他盯住你們唄。”

“拴柱,你可不能這樣。”於錢氏慌了神,一改之前鄙夷態度,卑躬屈膝的懇求道,“拴柱,你就看在咱們一個村子這麽久的份上,就當沒看到我們,放我們一馬吧。”

“正所謂那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放你們一馬,回頭怎麽跟宋老板交代。”拴柱揪住她們包裹,“走,跟我回去,欠人家的錢還想一走了之。”

“拴柱,嬸子求求你了···”於錢氏不住哀求。

可那拴柱態度堅硬,一手死拽著於錢氏,一手牽著葉桑往回拉,“跟我回去,去見宋老板去!我這也算是立了一功,宋老板肯定要犒勞犒勞我。”

葉桑以手做刀,她現在雖然沒有力量,但是用盡全力砍下去,肯定能將拴柱打昏。隻要擺脫這個人,她就能去京都找淳於權了。

到那個時候,再回來解救於木,也是個脫身辦法。

猶猶豫豫,她手就是抬不起來。

這一走,還不知多久才能到京都,就算到了京都一時半會也見不到淳於權,見到淳於權,也不能跟讓他立時相信自己的身份。

到頭來受苦的,還是於木。他性子剛直,真要是落了那條路,人就毀了。

手終究還是收回去,任由拴柱將她們帶回村子裏。

回到家一看,於木也已經被捉住,雙手反綁,口角流血。

看到葉桑她們被抓,掙紮著爬起來,“你們怎麽···”目光落到拴柱身上,瞬間冰涼,“你?”

“於木啊,沒想到這個拴柱竟然是杏花樓宋老板的人,要不是他在村口攔著,我們早就走遠了!”於錢氏惡狠狠瞪著拴柱。

“拴柱,我平日雖與你沒什麽交情,但也無仇無怨,你為什麽要幫著那幫人害我!”於木狠狠質問。

拴柱嘴一歪,“沒辦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再說你欠人家的錢想跑,不是賴賬嘛。”又笑嘻嘻湊到守在村頭的那個人身邊,“嘿嘿,你看我今兒可是立了一功,要不是我她們娘倆就跑了。你到了宋老板麵前,可要替我說兩句好話。”

“這個自然,這幾天你沒少出力,老板自然不會虧待你的。”那壯漢得意的笑,“我要帶他們去見老板,你正好跟我一塊,幫我看著他們。”

那人讓拴柱看著他們,他很快弄來一輛馬車,連帶於錢氏,一塊攆上馬車。那壯漢駕車,拴柱就坐在車裏看著他們。

一路麵對於木跟他娘的憤恨的眼神,拴柱混不在意,“你們也別恨我,誰讓你們想賴賬來著。本來還能過幾天好日子,這下好了。”

“哼!”於木冷哼一聲,“我沒想賴賬,隻要我娘跟桑兒平安,我一個人來扛!”

“喲喲喲~你烈性,你是條漢子。那你跑什麽呀!”拴柱一臉奸笑,雙手環胸靠在車板上眯眼,“這深更半夜的,耽誤我睡大覺,我且眯瞪一會,你們老實點。”

於錢氏歎了口氣,“真是命苦啊~”

於木安慰道,“這件事說來不管你的事,以後你自己一個人也要保重。”

葉桑一直安靜坐著,誰也沒在意她懷裏鼓起一塊。她悄悄取出一塊石頭,朝拴柱頭上砸去。

她暗暗控製力道,所以拴柱隻是悶哼一聲,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桑兒!”於木呆若木雞,不敢相信剛才那個手段利落的人就是葉桑。反應過來後大為驚駭,雖然拴柱對他們無情,但也罪不至死。

定睛看他胸前起伏平穩,人隻是昏死過去,這才鬆了口氣。

於錢氏沒看到剛才那一幕,反應過來就看到拴柱昏倒了。趕緊伸手,讓葉桑幫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快給於木也解開,再把前麵那個人打昏,咱們就能逃走了。”

於木還是不肯走,“要走你們走,這件事一定要有人來承擔。”

可葉桑即沒有打昏前麵的人,也沒有替於錢氏鬆綁。她先把布袋裏的螢石扔出去,然後從窗戶跳了出去,幸好她人瘦。

跳出去之前,她留下一句,“等我!”

······

“這···”於錢氏愣住了,“她自己一個人逃走了!”

“不會吧~”於木不敢相信,他還處在震驚中,剛剛葉桑一係列的舉動,哪裏像個傻子。

葉桑跳下去的時候,馬車已經進了相城,沒過多久,馬車就穩穩停在杏花樓後門處。此時杏花樓也安靜了下來,隻是隱隱有管弦哼唱之聲穿來。

於木跟於錢氏被帶到宋老板麵前,“老板,這家人想連夜逃走,被我跟拴柱攔下。不過帶過來半路上,讓那個傻子逃走了。”

“宋···宋老板,這不怪我,是他們打暈了我。”拴柱捂著額前鼓起的大包,支支吾吾把責任都推到於木身上。

說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還沒睡著,隻覺得頭一懵,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跑了一個!”宋老板得知跑的是葉桑,很是失望,“雖然是個傻子,但也不能白白丟了。派人去找,沿路仔細的找。”

可是直到日上三竿,派去的人回來兩撥,都沒找到葉桑的蹤跡。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沿路什麽都沒留下。

於木得知沒找到葉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但願她一個人能平安無事。”

“哼,沒良心的孤死鬼,白養她這麽多年了!一個人逃了,哪怕是把你救出去,我就是死也瞑目了!”於錢氏恨的牙癢癢,哭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