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歡迎回來

他必須要找張凱談談。

張凱晚上值班,所以還在辦公室裏忙碌。

墨禦寒推門而入,猩紅的眼睛讓人心疼,疲倦的樣子卻並沒有掩蓋住他身上王者的氣質。

“怎麽了?是孩子醒了嗎?”

墨禦寒沒有理會,坐在張凱對麵,“還沒有呢?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一說到童童,墨禦寒便是無盡的悔恨。

語氣裏都是對童童的愧疚。

“沒事的,手術很成功,明天就應該能醒來了。”張凱一臉正經,在麵對病人時他總是會收起平時的吊兒郎當。

“我之前的親子鑒定書呢?”這是他來找張凱的目的。

“決定要告訴她了?”張凱一臉的欣喜,這個萬年的老石頭終於開竅了。

墨禦寒沒有理會張凱。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都給你準備著呢。”說著從保險櫃裏拿出一份檔案,交給了墨禦寒。

但墨禦寒拿了這檔案卻有些猶豫了。

他還是沒有勇氣將所有的事情向陳伊坦白。

“怎麽了?”

“我不知道現在將事情坦白她能不能接受?”終於說出了他的顧慮。

張凱翻了翻白眼,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雷利風行,幾百萬的生意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現在竟然因為一個女人的事情竟然有些彳亍了。

“事情遲早都是要說的,而且以她現在的處境,你要怎麽保護她們,隻會越幫越忙。”張凱耐心的講解著。

“而且,宋峰的為人你也清楚,要是不能徹底解決,隻會讓陳伊受到更多的苦楚。而且你這麽一鬧,要她們還怎麽回去呢?”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語驚醒夢中人,墨禦寒如醍醐灌頂,拿著檔案袋匆忙離開了。

再回到病房時天已經黑了,許是累了一天,陳伊倒在童童身旁睡著了。

一頭黑發隨意的散落在枕邊,杏謀微閉,卷翹的睫毛在眼瞼倒影出好看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如刀削一般,臉上未施粉黛,卻能給人一種淡妝濃抹總相宜的伊人感。

安靜的樣子像極了一株含苞待放的玉蘭,雖不似玫瑰那般妖豔,卻總能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突然,陳伊似是夢到了什麽,眉頭緊蹙,睫毛微顫。

墨禦寒見狀,直接握起她的手,“別怕,有我呢!”

許是感受到了墨禦寒的鼓勵,陳伊又一次恢複了平靜。但握著墨禦寒的手卻並沒有放下。

墨禦寒看著熟睡中的兩人,心裏一陣暖流滑過,“歡迎回來。”

然後在童童額頭落下深深一吻。

這麽久了,她們終於回到了他身邊。

也越來越深了,醫院裏一片寂靜。

平時的墨禦寒是越夜越精神,可是今天確實困意越來越濃了。

原來是他的“藥”就在身邊,所以才會有了睡意吧!

他本想著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一會就好,可是陳伊的手緊緊的握著墨禦寒的手,怎麽也掙不開。

最後隻能坐在椅子上,趴在床沿睡著了。

雖然堅硬狹小的凳子比不上他寬敞舒適的大床,但墨禦寒卻睡得很安穩。

因為有陳伊在身旁,他總算能像正常人一樣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凱查房,就撞見了這溫馨的一幕。

孩子睡在最右邊,緊緊的摟著陳伊的脖子,陳伊則睡在中間,墨禦寒趴在床邊,兩人的手牢牢的扣在一起。

“這真是無羞恥的秀恩愛呀!可憐的我一大早就要被狗糧撐到了。”嘴裏雖然說著不情願,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拿出了手機,拍下了這溫馨的一刻。

別人他不知道怎麽樣,反正墨禦寒這麽多年的努力他是看在眼裏的。

所以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絕對是最珍貴的回憶。

墨禦寒被閃光燈驚醒,本能反應就是護住童童和陳伊。

“嘖嘖嘖!”張凱一邊咂嘴一邊像墨禦寒走去,“真是不得了呀,我們大名鼎鼎的墨總裁竟然變成了妻女奴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呀!”張凱還不忘調凱。

見是張凱,墨禦寒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害怕,害怕她們會再次離開自己,害怕她們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受到傷害,總之整個人都變得草木皆兵,任何有關於她們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大動幹戈。

見墨禦寒鬆了一口氣,張凱繼續說著,“怎麽樣,昨晚睡得好嗎?”說完還不忘努努嘴。

墨禦寒順著方向看去,兩隻緊緊相扣的手竟然還在牽著。

墨禦寒順勢抽了出來,該死,竟然被這小子撞見了,以後又有的調侃他了。

但從指尖劃過的溫暖讓他留戀,掌心傳出的空虛感讓他失落。

許是墨禦寒動作太大,陳伊也被驚醒。

見張凱盯著她傻樂,她竟覺得這笑有些詭異,驚恐的看了看墨禦寒。

墨禦寒擋在陳伊麵前,心裏一陣怒火,眼睛掃了掃門口,示意他離開。

張凱一記白眼攻擊,這個男人竟然這麽小心眼,看看他女人就有這麽大的仇,看來是不好惹了。然後悻悻的離開了,但轉身後,嘴角的弧度卻暴露了他的欣喜。

墨禦寒終於正常了,看來一切又似乎回到了之前。

陳伊已經洗漱完畢,護士送來了早餐。

這就是私人醫院的好處,任何事情都能服務周到,就連這早餐也都是著名的營養學家根據病人體質搭配的。

當然這裏唯一的壞處就是燒錢,其他的,你絕對挑不出半點毛病。

“來吃飯了。”墨禦寒將所有的早餐都叫了一份,有清淡的,有辛辣的,還有油膩的,擺了滿滿一桌子。

陳伊看著在桌前忙碌的男人,竟然有些晃神,他今天是怎麽了?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墨禦寒尷尬的笑笑,“過來吃飯吧!我昨天沒有吃飯,所以早上有些餓。”

“……”真是夠爛的借口。

陳伊在心裏猛翻白眼,但還是乖乖的過去吃飯。

畢竟都是錢換來的,要是不吃多浪費,而且這些還是她以後要給墨禦寒打工,然後賠給他的。

“童童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大概今天就可以醒過來了。”

陳伊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了看呼吸均勻的孩子。

陷入了沉思。